第29章
一个红白色千纸鹤形状的蛋糕出现在陈序青眼中。
哇。
陈序青蹲下身,视线跟蛋糕平行,一顶生日礼帽被轻轻放在陈序青的脑袋上。
咔。
房间里唯一发光的台灯被关掉了。
咔嚓
打火机点亮蜡烛。
陈序青完全没意识到时间的这一刻,池宴歌在她头顶上宣告:十二点到了,生日快乐。
陈序青懵懵地抬头,池宴歌走到她身边,双手撑在桌沿边,微微俯低身子,在摇晃的火光中平静同陈序青的双眼对视:别发呆,许愿吧。
明明来的路上的时候,陈序青想好要跟池宴歌面对面坐着,特别漂亮对着蛋糕许愿的,结果现在池宴歌在上自己在下。
烛火恍恍惚惚,自己表情也傻傻乎乎。
但幸福感很快冲刷掉陈序青的遗憾,她点点头,就继续蹲着,对蛋糕虔诚地双手合十,默许了三个愿望后呼地吹灭了蜡烛。
房间里依旧只开了一盏台灯。
池宴歌坐在陈序青旁边,用塑料小刀给陈序青切蛋糕,锯齿状的刀锋划开奶油先将蛋糕一分为二。
我感觉。陈序青撑着下巴,牢牢盯住池宴歌的动作看,我们吃不掉这个蛋糕,你好像不爱吃甜食吧。
池宴歌捏着塑料刀柄的手顿住。
她转头看陈序青,陈序青立马露出笑容戳了下池宴歌:我果然猜对了?上次给你吃糖糕的时候你皱眉了!
两人距离特别近,尤其陈序青,估摸是觉得就从家里跑来不会太远,只披了件外套,里面是薄薄的一层睡衣。
领口的两颗扣子都没系。
随陈序青向前戳池宴歌的动作,陈序青锁骨周围白皙细腻的肌肤都宽宽松松地敞在池宴歌的眼皮子底下。
吃不掉再说吧。
池宴歌避开陈序青,捏刀柄的手心用力到泛红。
确实不好吃。
池宴歌用小勺子挖了一口蛋糕到嘴里,都没等甜味在口腔里彻底融化,大脑就自动反应了对甜食的抗拒
旁边陈序青一勺一勺吃得很开心,没一会儿纸盘上就空空如也。吃完自然靠近僵直没动的池宴歌,胳膊肘抵在池宴歌胳膊上。
少女声音非常喜悦:吃不掉了对不对!
池宴歌只能岔开话题,去看桌上存在感一直很高的陈序青带来的小黑包: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哦对对。
陈序青放下勺子,在池宴歌的注视中取过小黑包,拉开拉链,拿出包里的碘伏、消毒棉、穿耳器和银针。
陈序青双眼亮亮地摆出可怜的姿态乞求池宴歌:我仔细想了想,别人给我打耳洞光是想想都感觉很害怕。
别说了池宴歌已经明白陈序青想要做什么,她刚刚才抛之脑后的失控感重新涌进心脏,想要张嘴拒绝还未说出请求的陈序青。
但嘴巴不听使唤。
陈序青放好所有的东西,靠近,双手轻轻抱住池宴歌的胳膊晃晃,软声对池宴歌撒娇
池宴歌,你帮帮我吧,好不好?
池宴歌的五指反射性收紧,在灯光下轻微颤抖。
【作者有话说】
hiahiahia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
感谢中暑的同事!
让我可以躲在酒店里安心打字!
今天也是幸运的一天~
第27章 p-疼痛
陈序青说完了自己的请求就立马松开池宴歌, 乖乖坐直池宴歌不爱跟人亲密接触,陈序青现在也学着适可而止。
其实在除夕那天跟池宴歌打电话的时候,陈序青就把这些打耳洞的工具都买好了。
只是当时池宴歌挂电话太匆忙, 陈序青就一直没找到新的机会跟池宴歌说。
原本陈序青还尝试自己搞的,碘伏都抹耳垂上了,结果闭着眼睛狠心了半天都没能把耳针摁下去。
就想着还是求求池宴歌吧。
感觉做医生的对这种事一定能手起刀落特别果断。
但这次池宴歌的答复好像特别慢, 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或者更准确来讲,陈序青感觉今晚池宴歌特别心不在焉,像心里有其他事儿似的。陈序青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惴惴不安地等待池宴歌张口, 哪怕是拒绝都行呢, 好像一个世纪都要过去了池宴歌还是不说话。
陈序青从期待到紧张到平静, 她心里已经默认池宴歌拒绝帮这个忙,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但池宴歌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也没关系吧。
最多就回去拜托陈以理帮忙好了。
还是算了。陈序青故意摸摸下巴, 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现在大半夜的看不清, 我改天找别人帮忙吧。
沉默已久的池宴歌将上半身缓缓后靠在椅背上,一直垂在桌面上的胳膊也随动作后移, 下落, 以半握拳的姿态对称平放在腿上。
池宴歌的目光落在那一瓶崭新的碘伏上, 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过度逃避。
不用。唯独池宴歌的声音还保持着冷静, 就现在吧。
明明觉得灯光偏暗,但谁都没有记得去打开大灯。
随着池宴歌的起身靠近, 瞬间,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格外暧昧。
无知无觉的陈序青微微昂着下巴, 把左边的耳朵先侧向池宴歌,池宴歌的指腹刚碰上陈序青的耳垂,陈序青就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躲开池宴歌的第一次触碰。
她右手紧拽着池宴歌的衣角:对不起,我、我有点怕痛,下次一定不躲。
池宴歌是站着的,碘伏和穿耳针之类的工具都摆在右手边的桌上。
过度躁动的神经反倒因为与陈序青距离的拉近,陷入了超脱感受之外的机械化,此刻,池宴歌眼里只有陈序青或害羞或紧张而发红的耳朵。
她又用食指点了点陈序青的耳垂中心:是这里么。
陈序青点点头。
呼池宴歌收回手,站在坐着的陈序青身前再度闭了闭眼,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有多余的感觉。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碘伏,扭开瓶盖,再打开棉签盒,取出一支棉签伸入瓶口沾取碘伏。
这时,一个姿势坐久的陈序青不舒服,挪了挪腿,双腿内侧都无意识间贴近了池宴歌的双腿外侧。
池宴歌好不容易继续的动作又卡顿住。
能感觉到陈序青的双腿越拢越近,直至完全贴合住池宴歌的腿侧。
陈序青似乎对此无感,只全身心用力拽紧池宴歌的衣角。
少女吸吸鼻子,吞咽唾沫,惶惶不安的声音又响起:池宴歌,你要开始了吗?
这声音贴在池宴歌的小腹之前,异样的触电感从池宴歌的小腹一路扩散至池宴歌的全身,池宴歌往后退了两步,喉咙里的话默然滚了两圈,才干涩地对陈序青警告。
松开我。
无色碘伏被均匀涂抹在了陈序青的耳垂前后,池宴歌拿起穿耳器和银针装好。这会儿她冷静了下来,余光才看向紧紧闭着双眼,被警告后只敢捏着自己睡裤独自紧张的陈序青。
池宴歌真的感觉没办法了,至少在今晚她没那么多能用来思考的脑子。
她目光落在被陈序青捏到皱皱巴巴的陈序青的睡裤上。
陈序青。她开口,现在开始会痛,你害怕就抓着我的手。
她说完,将注意力聚回,一只手去撩开挡住陈序青不断散落下来的碎发,另一只手带着穿耳器靠近陈序青的耳垂。
陈序青先是试探性轻轻握住了池宴歌的小臂,在疼痛感来袭的一瞬间,五指完全收紧,指甲边缘用力到泛白。
等陈序青松手,池宴歌的小臂明显被捏红。
低头在第一只耳洞前吹了吹凉风,池宴歌轻轻用指腹刮了下陈序青的左耳耳廓以示安抚,然后放下穿耳器,拿起碘伏和棉签为另一只耳朵做准备。
两只耳洞打完,陈序青对着手持镜左看右看,脑袋也像拨浪鼓似的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不愧是池宴歌,太对称了。
陈序青从镜中抬头跟站在旁边喝水的池宴歌对视,陈序青笑眯眯地对池宴歌竖起大拇指。
池宴歌举着玻璃杯喝水,她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渴,一鼓作气之后感觉精神力被完全消耗光了,好像比真的跟了一场大手术还累
她喝完放下杯子,把椅子往旁边挪了点,才在陈序青旁边坐下,手无意识拿起搁在纸盘上的小勺子。
一口一口放空地往嘴里塞蛋糕。
陈序青欣赏完耳洞,把镜子放下,看池宴歌快把一盘蛋糕吃完了有点惊讶:诶?你居然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