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会带给人无尽的折磨。
你在干什么?!
燃尽的烟渣掉落,刺在皮肤上是滚烫的疼痛,池宴歌面无表情看陈序青在她眼前着急,拍落她手上的才燃了小半支的香烟。
陈序青还用脚底去踩灭了火点。
陈序青的样子好像生气了:你疯了啊!你是医生!你这手
池宴歌冷脸、微微抬起下颌看陈序青:烟是别人落我车上的,我不抽烟。
陈序青的话被硬生生阻断。
这样僵直的表情让池宴歌很受用:道路救援还要一个小时左右,先回车上等吧。
陈序青在池宴歌面前不出声地叹息,点点头同意池宴歌的话。
池宴歌率先将手电筒的光投向来时的路:走吧。
车门关闭,池宴歌将车内灯调到中间值,亮度便弱了下来,陈序青仰头靠在椅背上望向车顶发呆,快三点,人的精神也衰弱到了极点。
就是,突然不知道能对池宴歌说什么了。
完全空白的日子,没有可以闲聊的内容,陈序青的眼皮在打架脑子里却清醒地乱成一团,她余光还是忍不住偏向池宴歌。
池宴歌手肘撑在车窗边,侧脸靠在握拳的左手上,垂着目光,另一只手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滑动,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耽误你这么久,你明天的工作怎么办。
池宴歌闻声并没改变动作,指腹滑动屏幕的速度也没停顿,早有准备似的简单回答陈序青的问题:明天休息。
说完,池宴歌换了个姿势,身体后靠回椅背上手机也抬高到双眼前,我熬夜习惯了,你赶紧休息会儿吧,不要明早去帮忙的时候挂俩黑眼圈。
黑眼圈肯定是挂定了的。
陈序青现在都觉得眼下重重的,她还想问池宴歌准备什么时候回医院,但池宴歌不仅靠在椅背上,头还偏向了窗户。
一副完全不想再跟陈序青闲聊的模样。
陈序青只能摁下满肚子问题,想着想着曹春芳和曹月的事情就彻底睡过去了。
夜将要过去,冷清的月光被突如其来的乌云缓缓盖住。没多久,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向车身,车内灯被完全关闭只剩幽暗的一片。
池宴歌望着车窗外的雨,不敢回头去看睡熟的人。
【作者有话说】
请养养我我会好好更新的ovo
第11章 n-乔献
打开保姆车副驾驶门后,滂沱的大雨和阵阵的海风直往人身上扑,化妆师用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撑开雨伞。
拍摄临时搭的休息篷内正噼啪响着柴火,雨点敲击着篷顶混合柴火崩裂的声响,地上的碎石缝间流淌着死掉的雨水。
一个女人正披毯坐在其中,她身边的助理帮她摘掉头上的发簪,她回完手上的消息,也抬手跟着助理忙活起来。
化妆师顶着暴雨走到篷边,收伞时朝外甩甩雨水,将长柄黑伞靠在棚边。
化妆师是第一次跟乔献,只略显拘谨等在篷边:乔老师,安安姐,车停在外面了,但今晚的雨实在太大了,我们真的要现在赶去蓝山市吗?
说完,化妆师又回头看看雨势毫未减弱的夜空,天其实快亮了,这样的暴雨也最多持续两三个小时,我们是不是等天亮了再出发比较安全?
乔献取下耳饰,很随意丢进首饰盒,另一只耳饰还没取呢就走过去自来熟搂住化妆师的肩膀。
一阵大风吹得篷布哗哗作响,甚是骇人,乔献毫不在意伸手去接雨水,手上的银镯被雨水打湿。
是大了点诶。
乔献搭在化妆师肩膀上的手拍拍,回头冲助理撒娇,安安,要不还是听我的好不好~我现在自己开车去蓝山就行,你们明早再赶过来。
化妆师闻言都抢先助理拒绝乔献:这肯定不行啊乔老师,你一个人走夜路更危险。
哎哟
乔献松开手,耸耸肩,以前也经常一个人来回,哪有以前不危险现在就危险的。
化妆师知道,乔献所说的以前就是从前乔献还不火的所有日子,试戏、跑龙套、当武打戏替身。别看乔献这人长的是一张标准偶像剧女主角的漂亮脸蛋,拍起武打对手戏来,完全可以不输专业的武替老师。
可能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原因,公司跟过乔献的化妆师都说乔献特别体谅人,对所有工作人员都非常亲切。
耳濡目染的多了,每一个新跟乔献的化妆师都能很快适应跟乔献工作的节奏,也不会太担心哪句话突然惹恼乔献。
所以化妆师就下意识、打心眼里敢第一次见乔献就自然接乔献的话。
安安姐不吭声,就听到乔献又温声细语说:哎好吧好吧,你们说的也对,那就真的只能麻烦大家辛苦一下陪我今晚去蓝山,后面两天假期大家在蓝山随便玩,想回家的也可以,机票住宿吃饭我都包了。
乔献对化妆师和助理安安双手合十,再次强调
万分感谢你们!
车辆维修点离陈序青和池宴歌要去的苍云村民宿不远,维修站就顺道给两人搭到目的地,临走前跟池宴歌说第二天上午到维修点取车就好。
陈序青拿房卡刷门的时候跟池宴歌解释,说这里能住的地方实在没有了,只能麻烦池宴歌跟她凑合先挤一晚。
房间真的真的有点小。开门前,陈序青再次给池宴歌打预防针。
打开门是最多容一人先进的走道,门的正对面是老旧的推拉玻璃窗,没关紧的缝正呼呼往房间内灌凉风。房间的内部刚好容下两个一米五的单人床,床与床之间也是挤一条腿都够呛的距离。
陈序青在长脚小圆桌上放下自己的包,又去接过池宴歌的包放好,她看池宴歌在默默打量房间绣了雨渍的墙角,心中忐忑更甚,怪自己没提前跟池宴歌说清楚这里的情况。
池宴歌却指着墙角如乌墨一般的霉菌团平静陈述。
这里确实太潮了,霉菌积多容易让人身体产生炎症,估计苍云村的人应该到现在都很容易出现肺炎之类的
是值班医生突然打来的电话中断了池宴歌的专业分析,池宴歌听着电话在床边坐下,叽里咕噜开始说陈序青听不明白的医学术语。
大半夜都有人找啊,平时能睡好觉吗。
陈序青独自把行李箱拖到能勉强打开的地方,从里面取出两套一次性的换洗用品和换洗衣物,这么多年经历过的糟糕住宿环境太多了,她准备得还算充分。
等池宴歌打完电话,陈序青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池宴歌:你先洗吧,我帮你换一下床单和被子。
池宴歌揉揉眼睛,嗯了声接过,起身往卫生间走的时候又回头补充了一声:谢谢。
卫生间里的装潢真是诡谲的搭配,缺了个口的暗色大理石纹盥洗台和扎眼的玫红色马桶圈同时堆在一个画面里。池宴歌的身影在镜子中停了会儿,才将手中东西高举放在叠有塑料布的置物架上。
池宴歌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收拾干净开门,卫生间的水汽便像云雾一般慢慢飘出卫生间,卫生间灯光下池宴歌的影子往卫生间外迈出一步。
静悄悄的,没有陈序青的声音。
房间里的光线也十分昏暗。
池宴歌抬头望眼房间顶那坏掉一半的灯,灰蒙蒙的灯罩上还有烧焦的黑痕,她再低下目光,看向身子坐地上、脑袋歪在胳膊上枕着床沿睡着的陈序青。
床单换好了。
手机上的时间是5:16,天也快亮了。
这一觉池宴歌睡得很沉,她醒来的时候日光透过橘黄碎花窗帘洒在她盖的被子上,池宴歌坐起身发现身边陈序青的床已经空了,空气中还有刚洗过澡的沐浴露香味。
她微信里陈序青留言说先和摄影组的人去找村长,让池宴歌醒了吃桌上的粥和包子。
池宴歌放下手机,掀动被子下床,去高脚小圆桌前站着解开打结的塑料袋。
勺子底刚碰到粥面,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站在没有椅子的狭小房间里,乔献自转三百六十度把房间上上下下欣赏了个遍。
这种古老的感觉,还真让人挺怀念的哈,陈序青呢,怎么没见她人影?
去找村长了。
池宴歌慢慢舀粥喝,你连夜过来的吗?
她找村长干什么?乔献自然走到池宴歌身边,拿起另一个勺尝口粥,没放糖,我还是喜欢甜的。
池宴歌没说太多:也是为了曹春芳家里的事。
找村长没用。乔献很肯定,所以陈序青是为了帮曹春芳把你拉来的?她知道你以前在苍云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