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将军又不是什么夜叉,不会拧你脑袋的。”钦元春安慰道,“最多是打几军棍罢了。”
  总之在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的情况下,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白若松回到了客栈。
  令人惊讶的是,她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居跟着一个面容秀丽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虽然面上没有沾脂粉,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抹不去的香气,正是烟花之地惯用的熏香。
  这下孟安姗总算明白,为什么云琼的脸色这样难看了。
  “浪□□!”钦元春率先唾弃白若松。
  钦元冬什么也没说,但是斜睨下的视线,很明显带着深深的鄙薄之情,仿佛在说“你看吧,我早就警告过将军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孟安姗虽然也是武官,但到底是在玉京的散武官,见惯了风流浪子,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惊叹道:“你也太厉害了,招惹了云将军居然还敢去象姑馆找相好的。”
  那小公子不像一般象姑馆的小公子一样,睁着一双大眼睛,一派落落大方的感觉,完全没有自己当了相好的自觉,反而还跟着一起嘲笑白若松道:“哈,浪荡子哟~”
  白若松一脚踩在了沈佳佳的鞋尖上,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沈佳佳吸了一口冷气,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不乱说了行吧。”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的,总之这事另有隐情。”白若松把目光往后探去,刚好望见了坐在房间里的易宁。
  易宁真是太敏锐了,白若松实在是不放心把沈佳佳和她放在一起,怕还没有几句话呢,沈佳佳这个傻子就被人家把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了。
  “孟安姗!”白若松抓住孟安姗的手臂,求助道,“你给沈……这小公子另安排个房间,我稍后再来同你们解释事情原委。”
  说罢,白若松也不等孟安姗同意还是不同意,提起步子就想往云琼的房间走。
  她刚跨出一步,又想起什么,收了回来,看向沈佳佳,严肃道:“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不就是在她回来之前,无论什么人问什么,都不要回答嘛。
  在回客栈之前,白若松真的是再三叮嘱,甚至都说出“最好连表情变化也不要有”这样的过分要求来。
  还真能有看一下表情变化就能猜出她内心想法的人?
  虽然沈佳佳并不相信有这么厉害的人,不过考虑到在这个时代,要是暴露出一丝一毫穿越者的身份,很有可能会被当做什么怪力乱神给乱棍打死,还是郑重地点头道:“记得,保证按照你的吩咐来,你快去哄老婆吧!”
  “什么老婆?”孟安姗看着二人。
  “她脑子有问题瞎说的!!”白若松急得跺脚。
  沈佳佳闭上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三指一并,又做了一个起誓的动作。
  白若松感觉自己真是太难了,但无论如何,现在云琼的事情要紧。
  “去房间休息吧。”她叹了一句,转身“噔噔噔”地奔过走廊,来到了云琼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屈起食指,在门栅上敲了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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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欠加更orz,下章哄老婆
  第174章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轮孤寂悬于天上,月华澹澹,华灯初上。
  云琼的房间内一灯如豆,只在格栅门上头的油窗纸上投下很小一圈光晕,随着火苗的跃动而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一只巨大的流萤。
  白若松敲响门栅以后,惶恐不安地在外头等了许久,可门内始终没有传来回应。
  她很想学那些电视剧那样,戳破油窗纸探一只眼睛去瞧一瞧里头的动静,可又觉得这样太过冒昧,会增加二人之间的矛盾,方作罢。
  孟安姗已经领着沈佳佳走了,走廊那头只剩下钦元春还在探头探脑。
  她一手扯着已经极度不快的钦元冬,一手给彷徨无助的白若松打手势——是女人就主动点,一脚踹进去啊!
  白若松给钦元春这种武将心目中的“主动”打了个问号,这行为不像是进去解释误会的,更像是寻仇的。
  不过其实“主动”这个说法,其实是没什么问题。
  鼓起勇气来,白若松,不是已经主动过了吗,主动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这时候怕什么!
  不过是解释误会,不要整得自己真的像是在外头怎么了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在钦元春手舞足蹈的暗语鼓舞下,开口道:“怀瑾?”
  门内无人回应,但不知道是不是白若松的错觉,她感觉自己听到了某种金属的声音,似长刀出鞘的嗡鸣。
  虽然明知道云琼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就做什么傻事,白若松的神经还是立即紧绷起来,以手握拳开始捶打面前的门栅。
  “怀瑾,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只是刚锤了一拳,虚掩的门栅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那窄窄的,往外透出一条暖黄色光带的门缝,仿佛一张咧开的大嘴,在无声嘲讽她。
  白若手掌贴着木质门栅,往里一推,松硬着头皮跨过了门槛。
  作为江海交界地的莱东县是商贸往来重地,即便是这样小小的客栈,房间也分了内外间。
  外间是放着香炉的案几和会客用的小圆桌,内间则是洗漱台与床榻,中间以装饰性门栅做了一个类似月洞门的隔断,悬着半透明的坠着流苏的丝帐。
  点燃的油灯就竖在案几旁边,火苗摇曳闪烁,照着空无一人的外间,莫名有些渗人。
  “怀瑾?”白若松不自觉压低了嗓音,蹑手蹑脚地往里头走,视线透过隔断望了进去。
  隔断用的门栅和丝帐挡去了大部分的火光,因此内间十分昏暗,白若松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轮廓坐在床榻边,却看不见那人面上的表情。
  云琼还穿着那件霁蓝色的圆领长袍,两袖用皮质的臂鞲扎起,干净又利落。
  他此刻正一手横举一把二尺多长的刀,另一手捏着一块白色的软布,正在细细擦拭刀刃。
  白若松很熟悉这样的动作,知道他是在保养刀刃,松了一口气。
  从前在盛雪城的时候,那些守门的将士们也是这样,随身带着软布和蜡油,即便是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也要确保刀刃的干燥和锋利。
  “怀瑾。”白若松又喊了一声。
  云琼擦拭的动作一顿,总算抬起眼来,那本来浅淡的眸子,此刻在黑暗中下显得幽深不见底,瞳中倒映着的一点细微火光,看着比刀刃上的反光还要冷。
  白若松从未见过云琼这样的冰冷的目光,或者说,云琼从未用过这种眼光看她。
  这让她一下把自己要说的话都给忘了,嘴唇翕动了一下,居然什么都没说出来。
  等不到下句的云琼垂下眼去,将软布自底端一路抹到刀尖,伴随着长刀入鞘的声响,突兀开口道:“把门关上。”
  白若松瞬间从那冰冷的目光中抽离,感觉自己的心脏咚咚跳得厉害,手心中出了一层薄汗。
  她转身,几乎是机械性地走到半开的门栅前,伸手将它阖上。
  “嗒”一声,门栅隔绝了秋夜微凉又带着一丝湿润的空气。
  白若松额头抵着门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终于想起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
  曾经,在霖春楼,云琼在误会后退一步的她对自己有所厌恶,转身离去的时候,她也有过这种恐慌的感觉。
  如今,这种恐慌的感觉又开始了,这种命运在催促着她做出选择的恐慌。
  白若松握了握拳头,猛地转身,往内间走去。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金属的小物件的声音,但是声音太小,她走得又太急,一时没有太过注意,以至于在跨过隔断望进内间的时候,直接呆愣住了。
  她走路带起的风吹动了案几边的烛火,在闪烁的忽明忽暗的昏黄灯光中,白若松瞪圆了眼睛。
  被解开带扣的革带滑落,“咔哒”一声落在了青石地板上。
  那个高大的人影垂着眼睑,伸手解开他自己胸口的系带,脱下那件霁蓝色的圆领长袍,随意扔在了地上。
  一时间,他身上只剩下了一件雪白色交领中衣。
  中衣为了透气,布料十分单薄,白若松在这么暗的情况下,都能透过那件中衣,隐隐看见下头掩藏着的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
  白若松不是没见过云琼的身体,可大约人都是有些犯贱的。
  曾将在药庐中一览无余的时候,她尚且能克制,以一个非礼勿视的心态去别开脸。如今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那样若有若无,半遮半掩的模样,比不|着|寸|缕更能激发人的原始欲|望。
  云琼抬起眼,手指捏住了中衣侧边的系带,望向白若松。
  “你……”白若松察觉到不妙,伸手向前想要阻止他,可云琼并没有给白若松这个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猛地扯开了自己中衣上的那根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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