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白若松在心里忍不住感叹,为什么自己从前没发现过他这么可爱呢。
  从前的云琼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白若松想起那个寒冷的冬日,自己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看见的那个,于残垣断壁之中那条长长的官道上踏马而行的男人。
  锋利、冷漠、高高在上,似剑鞘中嗡鸣不已,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刃。
  白若松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干得冒烟,抬手去扯云琼挡脸的手臂,发现纹丝都扯不动后,坏心眼地用拇指在顶端一蹭。
  大概是是错觉,因为白若松感觉自己似乎听见了小小的“呲——”的破空声。
  云琼颤抖起来。
  不是普通的颤栗,而是肌肉因为过度使劲而痉挛的那种颤抖,牙关都在打颤,喉结剧烈滚动,持续了大概两个呼吸的时间,才渐渐平息下来。
  二人都相互听见了对方努力克制,却又仍然凌乱的喘息声。
  云琼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连遮面的手臂都不肯放下,白若松只能看见他微微张开的,红润的两片薄唇。
  她又尝试去扯云琼遮面的手臂,扯不动,便咬了一口那心心念念的下唇一口。
  云琼的反应极快,几乎就在她刚咬完的瞬间,手掌就摁住了她的肩膀,做出了一个推拒的动作,阻止她继续捣乱。
  “够了。”他别着头,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的这两个字。
  没了手腕的遮挡,白若松轻而易举地便瞧见了他高原红的双颊,还带着氤氲的,一点艳红的眼尾,还有散了聚焦的浅淡瞳孔。
  “怎么了?”白若松问,“是我弄疼你了吗?”
  云琼薄唇紧抿,片刻,才终于转回过头来,用那湿漉漉的,双猫儿一样的眼睛看着白若松,眼睫一颤,道:“你会觉得我……不知廉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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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本来应该是后面的那啥,我觉得太素了,搬过来了,后面上本垒吧,能不能发出来全靠运气
  第157章
  白若松一直是一个内敛到有些像鹌鹑的人,云琼早早就发现了她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感兴趣,常常克制不住地偷看两眼,随后迅速别开眼睛,面上带着薄红。
  一开始,他不敢确认自己的猜测,毕竟怎么可能会有人对……这样的身体感兴趣呢。
  可次数多了,云琼也不得不肯定自己的这个猜测,甚至于利用这个猜测,有意无意地造成一些肢体接触。
  这是勾栏院里头的小倌,才会做的无耻行径,说出去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云琼不怕别人说这些。
  早在他闯入皇宫,退婚上战场开始,就做好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打算。
  他很明白,为了别人一点不负责任的流言蜚语,而放弃自己的人生,是最最错误的选择。
  白若松也许是他这辈子能够遇到的,唯一的一个,会用那样一种真挚而热烈的眼神看着他的人了。
  无论是使用什么样的,下三滥的龌龊手段,他都想尽自己所能,去抓住在这个机会。
  可白若松知道这些吗?
  她是今科的探花娘子,是女帝看中的当朝新贵,是刑部司那位易郎中的弟子,那双漆黑的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仿佛能看穿一切。
  云琼觉得她一定是看出来了,看出了自己这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机。
  从前,他的闺中密友王宜与他人私奔,却落了个投湖自尽的时候,那些京中贵子们在茶余饭后是怎么笑话他的来着?
  他们说他自降身价,说他有辱门风,说他放着这么好的婚约不管,转而去勾引下人,自甘下贱,不知廉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逍遥的女人只会被冠以风流的名声,人们谈起她的时候,只会说她有本事,能让这样一位贵子死心塌地,但是说起这位真正受骗的可怜男人的时候,只会轻飘飘地表示一句“活该”。
  白若松会怎么想呢?
  云琼颤抖着闭上眼睛,一时不敢去听这个回答,因为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用对待别人的心态,去对待白若松。
  他怕自己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嘲弄之语。
  车内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而缓缓行驶的马车外是官道上熙熙攘攘的人声,有一丝微凉的风顺着车窗探入,吹散了室内的闷热潮气。
  闭着眼睛的云琼只听到眼前的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把握住的那只手顺着他敏感的顶端往下一蹭。
  云琼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滞了,他下意识要有所推拒,但又怕自己在这种血脉喷张的时刻,控制不好手中的力气,小臂上的肌肉都已经爆起了,又强迫自己硬生生卸下了力道。
  他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一时之间找不准焦距,鼻尖又萦绕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这次似乎不太一样,掺杂了一丝山间野温泉的,硫磺的味道。
  “原来怀瑾是这么看我的,真让我伤心。”
  白若松的温热气息就喷洒在云琼的耳侧,但是云琼从她的语气中,却感受不到她所谓的伤心,只有一点近乎揶揄的调笑。
  “看来我平日许诺的那些,一点也没有被人记在心里头。”她轻声道,“那看来,只能强行让你的身体记得了。”
  云琼不自觉扬起自己的脖子,打颤的牙齿咬住口腔内的软肉,忍住已经溢到喉咙口的声音。
  白若松虽然手中一直不甚熟练地动作着,但其实目光是一直聚焦在云琼的脸部,一下就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伸出拇指抚过艳红的唇肉,轻声道:“不要咬自己。”
  云琼垂下眼睑,那双平日里淡漠异常的眼睛里满是水汽氤氲,居然透露出一丝白若松从来不曾见识过的脆弱。
  其实他从前也是有过的。
  白若松想起来,在云琼向自己袒露腹部的伤口的时候,应当也同现在一般脆弱。
  不过他那个时候,似乎是顾忌了一点自己的面子,所以阻止了她的转头,不肯展示给她看。
  如今,他千方百计掩藏的最后一点东西,也终于完整地展示在白若松的面前了。
  白若松探过身去,吻在了云琼的薄唇上,尝试顶开他紧阖的牙齿,试了几次无果后,按照从前的经验,顺着他的后背慢慢抚了下去,摁在了凹陷的腰窝上。
  云琼一颤,终于是忍不住松开了口腔中的软肉,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哼,随即便被白若松贴紧的菱唇尽数吞了下去。
  心脏猛烈跳动着,一下一下锤击着胸腔上的肋骨,云琼眼睛一眨,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遭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外头驾车的人一定是听到了。
  下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让他飘飞的思绪回到了身体之中。
  “怎么走神了,嗯?”白若松叼着云琼一点下唇,惩罚性地用虎牙磨了磨,握着……的手在根部一捏。
  云琼的喘息一乱,再也忍不住似的,抬手覆住了白若松动作的手臂的手腕。
  “你……”
  “我?”白若松松开那致命的地方,动作轻柔地……起来。
  云琼没有出口的话语化作一声难耐的呻|吟,他立时便想闭上嘴,却被眼疾手快的白若松迅速伸进了两根手指,压住了舌苔。
  “不可以。”她就像一个恶魔,于地狱之中,发出引人堕落的声音,“我喜欢听,所以,不可以。”
  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云琼失神地想,这个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在怎样地,摧毁他的理智。
  “怀瑾。”她说,“喊我的名字。”
  云琼觉得脑子里好似有白光闪过,咬着牙断断续续道:“白…若……”
  “不是。”白若松打断了他,“是我的字,你还没有叫我我的字,记得吗?”
  白若松是白谨在去世之前取的名字,而她的字,则是她在冠礼之后,自己给自己取的,真正属于她灵魂的东西。
  云琼大口喘着气,垂下头来,看着白若松那双夜幕星河一般的摧残眼眸,缓缓松开了自己摁在她手腕上的手掌。
  他驱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躯,第一次主动靠近白若松,转守为攻,手臂一张,将她整个人都摁进了自己的怀中。
  “见微。”他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侧,轻言细语道,“白见微。”
  白若松呼吸一窒,手掌一紧,大山一般拥着她的男人立时浑身紧绷着痉挛起来。
  这次他没有完全克制住自己,放任喉间溢出了一些暗哑的低吟。
  真是要命,这男人简直是魅魔转世,这让人可怎么把持啊大罗神仙也把持不住啊!
  白若松克制半晌,咽了一口唾沫,另一只手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脊背,等他慢慢平息下来。
  “还好么?”
  男人没有回话,好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白若松敏锐地发觉了他的困顿,顿觉一点暖意涌上心头,用肩膀顶着男人的身体,让他轻轻靠在了车厢壁上,取了一边的软枕垫在他的脑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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