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怜于是洗了澡就躺在床上,并且特意关了灯不让随流光觉得自己在等她。
可是他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随流光的人影,心里难过不已,他睡不着,又从床上爬起来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突然后悔自己今天的举动。
懊恼促使他下床,纠结着来到落地窗边,窗下就是留了一盏暗灯的花园,隐隐能看到墨绿色的树影。
说什么好听的话都是假的,这才多久都不愿意哄自己,还说什么结婚,他冷着脸吸了吸鼻子,忽然看到树影婆娑,透过漆黑的夜色往下一看,随流光正弯腰站在树旁。
祝星怜瞳孔扩大,见随流光似乎往上看来,明知道这会儿她看不见开了单向阻隔的自己,但还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随流光……在拔树?
是的,想通了老婆可能因为什么生气,但是不想明面上惯着老婆的随流光正趁着夜色拔树。
她用灵力拢着繁茂的枝叶,双手抱住树根将它慢慢拔起,好在院子足够宽大,斜着也能放下,拔完了树随流光先放在一边,准备明天再派人运出去将这颗曾经代表褚淮云的树种在政府大楼公共厕所旁站岗,先气死他。
她把土坑填了,院子里的碎土处理好,这才拿出从书房翻出来的不知道多少年前别人送的花种根据说明仔细将它埋了。
处理好这一切已经月上中天,随流光拍了拍手,在楼下的客卧里简单洗了个澡才上楼。其实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进行类似洗澡等人类活动,只是习惯还在,洗一下心里会更舒服些。
推开门的时候卧室的时候静悄悄的,屋里一片漆黑,看来祝星怜这次还挺硬气,连盏灯都不给自己留。
随流光想着明天再教训他,又怕把他吵醒,于是就没进屋,反正也不需要睡觉,
正准备还回书房就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
“你睡不睡觉。”
许是觉得这道的声音太生硬了,说话的人又缓了缓口气,“随流光,你来睡觉好不好。”
他吸了吸鼻子,“我跟你解释。”
她这才发现祝星怜没在床上而在窗前,他银色的发丝隐隐滑过浅淡的光,像暗夜的绸缎。
随流光顿了一下,压下自己语气里的关心,“怎么不开灯。”
她说着把灯打开,一抬眼就看到祝星怜红红的眼眶,后者见她不上前来,于是便自己走了过来,他搂住随流光的腰,微微仰头笨拙地向她示弱:“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第122章 纠缠
谁舍得生他的气呢,随流光舒了口气,抬手摸过他的脸颊,“手还疼吗?”
祝星怜埋头在她怀里,“不疼。”他用力抱紧随流光,像是要把赌气时没有亲近的时刻都补回来。
随流光被他抱着也不忍心推开,抬手环住他的腰肢,稍一用劲祝星怜就跳到了她身上。
“……你还挺会上杆子爬。”
祝星怜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闷声道:“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他停顿了一下,“我想到你的过去有那么多深刻的、我没参与的事情,我……没办法接受。”
他倒是诚实,后面一句话声如蚊呐,随流光差点都没听清,她拍了拍祝星怜的屁股,“那怎么样才能接受,抓着过去不放做什么。”
她抱着人往前走,“后面的日子还长,人要向前看的道理难道还要我跟你说?”
祝星怜对她的话不满意,愤愤的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就是一点也受不了。”
她的卧室不大,两眼扫过去便能看清全貌,是温暖的色调,布置简单整洁。
随流光还挺意外,揶揄他:“呦,受不了也没摔东西,挺有进步。”
“随流光!”
“好了宝宝,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她将祝星怜放在床上,双眼看进他的湖水一般的眸子里,语气轻柔又坚定,时间在这一刻慢了下来,世界安静。
祝星怜在自己一声一声的心跳中听到随流光的清晰的话语。
“你知道的,我一直爱着你。”
“还有什么,比当下更重要?”轻柔的吻从眼皮上落下,祝星怜被迫闭上眼睛,他张开手去搂随流光的腰肢,又被她压在床上,随后落进温柔的怀抱中。
……他等了很久,随流光依旧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灯已经关掉,他在黑暗中凝视随流光不甚清晰的面孔,感受她温暖的体温。
“随流光……”他轻声叫了一句,“你……”
“会永远爱你。”随流光的手顺着他的脊背拍了拍,“睡吧。”
祝星怜不满的去攀附她的身躯,将整个的自己塞进她怀里,恨不得处处都和她紧贴,嘴唇若有若无的亲吻她的唇侧和脸颊,又顺着去亲她的耳朵,羞的面颊发烫、唇红如朱,但还是极为小声的问出困惑:“为什么不做。”
随流光手滑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两把,软绵绵的富有弹性,让人爱不释手。
软玉在怀、任施任为中又总泛着不自觉的冷意,勾的人意乱情迷。随流光心里邪火烧的旺盛,在他的唇上咬了咬,克制道:“不是时候。”
祝星怜被她弄的已经意识有些散乱,闻言清醒了一瞬,“为什么不是时候。”他伸手向下,冷笑道:“你不想?”
随流光拨开他的手,握住他的腿合了合,“想。”
宽大的被子将两人遮住,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祝星怜的大腿破皮火辣辣的痛,嘴里不清不楚的骂着随流光,动作却很配合。
这样折腾了一会儿他才老实,窝在随流光的怀里装乖小声撒娇,“你还生我气吗?”
随流光将下巴磕在他的额上,“谁像你这么多气。”
“不准再说我。”
随流光嗯了一声拍了拍他,“你看,又生气啦。”
他嘴硬,“我没有。”
随流光闭上眼睛休憩,没有回他,只亲昵的蹭了蹭他,没隔一会儿他就抱着自己渐渐睡着了。
“幼稚鬼。”
她轻轻骂了声,唇角却是上弯的,抱着他回想下午的时候在书房翻的资料,安静等待不速之客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立在床头的小黑忽然动了动,咚一声跳到地毯上,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向窗外。
一抹灰色爬上玻璃窗,将薄透的窗帘浸成浓黑色,紧接着空气轻微的波动扭曲,一道挺拔的身形渐渐汇聚。
男人背光而立,英俊的面容被漆黑的光影分割的极为深刻,他的眼睛晦暗不明死死地盯着床上相拥的而眠的两人。
“为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咬字很重,没有前因后果的为什么,但他笃定随流光能听得懂。
“想拔就拔了。”
随流光看向怀里安睡的祝星怜,微微起身就见他的眼皮动了动,刚准备给他下个沉睡咒,就见他突然翻了个身从自己怀里出去了。
“……”懂了,装睡想偷听。
她伸手将祝星怜散乱在脸前的发丝拨到耳后,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面对褚淮云:“我不想见你。”
“但我知道你会来。”
褚淮云只死死地咬着牙,两只眼睛盯着她们亲昵的一幕,好像要盯出火来,“为什么?”
他又问,随流光却不想回答,她嘲讽道永远自以为是的褚淮云:“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
“褚淮云,你怎么还有脸见我呢?金丹被挖走的教训没吃够?非要我亲手杀了你才开心么。”
“不、我不信,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上前一步,想靠近又不敢,“诺尔,你从前对我最好,你说过、你说只要我……”
祝星怜的耳朵简直要竖起来,说过什么?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随流光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还有不要用这么暧昧的语调,我嫌恶心。”
她厌恶的眼神毫不掩饰,“东方幻影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操纵?”她感受不到褚淮云的修为,但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这是一个很坏的的信号。被挖了金丹两年内便能快速恢复修为并且更上一层楼,纵是天纵奇才也无法做到,况且,褚淮云又算得上是什么天纵奇才。
“褚淮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记得自己过去的模样吗?”
吸取别人的生命作为自己的养料,曾经那个一脸正气对着天空高喊要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的少年也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她自认早已不在乎褚淮云,可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痛。
“哈……哈哈哈。”一声轻笑以后便是肆意地狂笑,“我过去是什么样?”褚淮云摸向自己的脸庞,声音渐渐沉了下来:“过去那样,你就会爱我吗?”
“你就会爱我吗?!”他的神色忽地狰狞,恶狠狠的剜向睡梦中的祝星怜,“是不是长他那副模样,就能得到你的爱?明明他什么也没做过!”
“你在斗兽场的时候是我在外围替你担惊受怕;你命垂一线时是我光脚背你去诊所;你重建荆棘星的时候是我跟在你身边;你做的任何事都是我陪你,凭什么他能得到你的爱而我不可以?!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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