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空气被他尽数掠夺,缺氧让温言不得不张开口呼吸。
  陆知序却将这默认为顺从。
  “good girl。”他又夸她,将她握在掌心里,更深更绵长地吻下去。
  八年的错过,八年的爱欲,都封在这个吻里。
  温言被他亲得浑身都软,抖着腿无数次想逃开,又被他拉回来。
  她不知道这个漫长的吻持续了多久,直到神智都已经迷蒙时,才后知后觉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他是在吃沈隽的醋吗?
  她没办法多想,陆知序怎么都亲不够似的,含着她的唇舌吮,吮出水声,吮到温言唇舌都只剩下痛觉。
  她觉得自己的嘴一定是被陆知序咬破了。
  直到血腥味儿漫在两人唇舌间。
  陆知序才施恩般放开她。
  餍足的眼盯着她晶亮饱满的唇看:“喜欢吗?比沈隽亲你更喜欢吗?”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到沈隽了。
  温言理智断弦,带着被莫名其妙被亲的羞恼,愤愤抬腿踢他:“你老提沈隽做什么!你管我喜不喜欢呢。”
  不知是言语还是动作激怒了他。
  陆知序握住她送上来的脚踝,提留着把人整个儿横抱起来,迈着长腿向卧室去。
  “温言,你自找的。”
  他低头又去亲她,嗓音磁缓,眼底却晕着层潮湿的灰寂。
  不管不顾冒出点儿疯意。
  温言侧头躲开他的亲吻,神情逐渐变得紧张:“陆知序,你想干什么,强迫人是犯法的!”
  陆知序舌尖抵着唇舔,那上面还残着不知是谁留下的血腥味儿。
  他很慢地笑了下。
  “怕了?”
  “和沈隽做的时候害怕吗?”
  “放心,没打算动你。”
  “——但规矩,还是要立的。”
  他把温言扔到床上,自己站在床边,不疾不徐挽着袖子,沉声:“趴好。”
  温言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血气上涌,脑子里仿佛坐着一只古老的烧水壶,水一沸,那烧水壶就滋哇儿滋哇儿乱叫起来,扰得她没法思考。
  而陆知序就是里头装的那壶沸水。
  不顾她死活地往外冒,烫着她,想烫死她。
  “我不。”温言很倔地,甚至带点儿恨地看着陆知序,“我早就不是十八岁的温言了!”
  陆知序袖子已经挽好,结实漂亮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胸口薄肌更是将衬衣撑出饱满弧度——那是十八岁的温言最喜欢看到的模样。
  温言想起从前那些,感觉自己更灼热地烧起来了。
  她眼里的狠决散了些,随手拽过床上的枕头使出吃奶的劲儿朝陆知序砸过去。
  “陆知序,你混账!居然还有心思搞色诱这套!!”
  陆知序眉头高高扬起,眉心很剧烈地一跳,似是完全不意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
  他直接被温言气笑了。
  修长手臂将枕头一接,丝滑地塞到温言小腹底下,再掐着温言的颈将她按下去——将她摆弄成一个很适合被训的姿势。
  温言挣扎:“陆知序,你凭什么!”
  “凭你喊过的每一声daddy。”
  “凭我看过你那么多样子。”
  “凭你在我这儿永远是十八岁的温言。”
  他不留情地扬起手掌。
  再重重落下。
  “啪。”“啪。”“啪。”
  掌心与皮肉接触声响起的第一下,温言便彻底失了抗衡的能力。
  微麻的刺痛透过身体,钻进大脑皮层,带她找回熟悉的,被管束的安全感。
  八年,原来她真的也想念陆知序。
  想念他每一次蹙着眉的训斥,想念训斥后的那一颗糖,想念他修长手指抚在她脊背上的感觉。
  安全、隽永。
  “怎么不挣扎了?”陆知序那该死的轻笑声无孔不入,“哦~是我们温老师知错了。”
  他笃定地开口,将她攥在掌心里好一阵儿揉搓。
  这称呼让温言又挣扎起来,恼道:“不准这么喊!”
  陆知序偏不遂她的愿,将嗓音拖得又长,又慢,生怕她听不清楚似的,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磨着她的耳朵往外蹦。
  手底下却没放过她半点儿,急且狠,打得温言呜呜咽咽地想哭。
  陆知序还在训她。
  “拉黑我,带着温衡被困在暴雨的山道上,温老师自己说说,哪一桩哪一件不应该挨这一顿?”
  “又不是我想被困的!”
  温言咬着嘴皮,恶声恶气顶他一句。
  “啪!”
  霎时就挨了更重的一下。
  “说了别咬嘴巴,别咬腮帮子,这习惯改不了是吗?”
  陆知序掌心隔着她的睡裙,灼热地贴着,突然间温和地开口。
  “被困的确不是你的错,被我训,有点儿委屈,是不是?”
  温言整个身子压在枕头上,只有挨训的地方高高翘起,小孩儿做错事才这样呢。羞耻感烧得她理智黏黏地融做一团,不拘陆知序问了些什么,都只能胡乱点头、摇头,顺着他的心意来。
  她松开被牙齿欺凌的薄唇,抿着唇,迟疑地应了是。
  陆知序好心停下来,替她揉着痛的地方,那里已经有点儿肿起来了。
  “还有点儿疼,对吗?”
  温言就受不住这温柔,眼前蒙起一片迷离的雾,蓄满了水汽地重重一点头:“你还知道啊!”
  “该。”陆知序轻飘又散漫地嗤笑。
  “被人欺负了不知道躲,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生捱那一巴掌就不疼了?”
  巴掌再度疾风骤雨般落下来,在她身子上奏成急促的乐曲。
  “今天就好好给你长长记性。”
  “报数。”
  温言再也忍不住,终于呜咽出声。
  起初只是断断续续的哽咽,当数字数到三十时,她的后头已经发起热来,尖锐的刺痛转成酸软饱胀的酥麻。
  她的哭声跟着变了点儿调。
  又软又糯地拖着,有点儿小调那婉转曲折的意思了。
  陆知序掌心贴着她一顿,低声开口,嗓音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愉快。
  “才三十下,还享受起来了。”
  见她受得住,陆知序手劲儿跟着又提了些。
  本来已经对痛觉不敏锐的部位,登时火辣辣地又肿起来。
  方才那股隐隐的快乐被陆知序刻意抹杀。
  他在强调,他是在教导她,不是在服侍她取得快乐。
  他一句话都没说,温言却清晰地明悟他的意图。
  她被他的巴掌打得直哭,疼得条件反射般弓起身,扯着嗓子喊疼。
  细软的腰肢扭来扭去躲他的掌心,回过头,眼里蕴着湿漉漉的春色,控诉他。
  “陆知序,你别太过分!”
  陆知序按住她的腰,又压着她往下沉了些,眼里的冷淡不退:“隔着裙子,喊什么疼。”
  “这会儿知道爱护自己了,下午呢?”
  他用力掐着她的臀.肉,痛感嵌进她的身体:“温言,下午遇到危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是啊,为什么不呢。
  温言也问自己。
  明明陆知序就在嘉临,明明当时他正好发来微信,只要一个定位,也许连那一巴掌她都不用挨。
  可是温言就是不想。
  “打电话又能怎么样呢,你这次在。你还能每次都在吗?”
  她趴着将头埋进绵软的被子里。
  再开口嗓音又低又闷,落在陆知序耳朵里像揉了团棉花。
  陆知序此刻非常想把这团棉花扯碎、撕烂,将它漫天扬了。
  “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不会呢。”
  “趴好了。”他再度提高了声音,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停在尾椎骨。
  惩戒似的按下那个开关。
  过电的感觉让温言忘却了痛苦,止不住地颤起来。
  “别……”她软了嗓子,也软了腰,像风雨里飘摇的舟开始躲。
  这反应极大地取悦了陆知序:“这里还是这么敏感。”
  “沈家那小孩儿连怎么让你快乐都不知道,是不是?”
  他像陷入了黑洞洞的漩涡里,眼里、话里的恶意挡也挡不住地涌出来,变成某种有生命力的物体,粘稠地咕嘟嘟地往温言身上爬。
  非得要将她拖进和他一样的幽暗的见不得光的嫉妒的地狱里。
  可温言早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也无力挣扎。
  他是无情的审判者,是冷酷的行刑手。
  是惊涛骇浪里掌着方向的那个人。
  他要她快乐,她便灵魂都战栗,他要她痛苦,她便赤着被烈焰灼烤,又痒又难捱。
  陆知序才给了她一点点快乐,马上又更凶狠地欺负她。
  密密麻麻的巴掌不曾间断地落下来,一下下将她外头那层壳扇了个粉碎。
  她被陆知序反剪起双手,整个儿地折成曼妙风景,顺从、羞耻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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