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嫁给卷王厂长[七零] 第506节
只是,梁秋润的话还未落下,就被何书记给上前给捂着了嘴,他眼里带着几分震惊,逼着梁秋润后退了好几步,他才压低了嗓音,“你疯了。”
“梁秋润,你真的疯了,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
梁秋润被捂着了嘴,他并不反抗,甚至由着对方把他往后掀退了好几步,最后,他落定,他看着惊惶震惊的何书记,他垂眼,“老何,这是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
“出于我口,终于你耳。”
“改革活,不改革死!”
至于关主任早在梁秋润和何书记,起冲突的时候,他便出去了。不止他走了,连带着小李也被他带走了。
这一场较量里面,终究是他们自己的。
甚至连关主任都是一个外人,他不过是对方手里的刀而已。
何书记听到梁秋润这话,他松开手,看了梁秋润好一会。
到底是大人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揉了一把脸,“改革这条路行不通,如果行得通,你就不会被关押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挽留,“梁秋润,你想好了?”
“你真要辞了肉联厂厂长这个职位?”
梁秋润,“确定。”
何书记,“不后悔?”
梁秋润,“不后悔。”
何书记闭了闭眼,“我批了。”
“梁秋润,你自由了。”
梁秋润默然了下,他嗯了一声,转头就去了巴掌大的弹簧床上,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说来也可怜。
只有一个手表和一个领带。
他是被突然带走的,以至于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行李。
梁秋润拿起手表戴上后,便要出门,他刚走到门外,何书记站在门口。
明明还是那两个人。
但是此刻两人的处境却变了。
何书记站在狭窄逼仄的收押室内,太阳已西斜,只落下少许阳光进来,像是日落西山。
微弱的光芒不足以驱散,屋内的阴霾和黑暗。
而梁秋润站在外面,大片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背后,是庭院,在出去是街道,是一往无前的马路,是广阔无垠的大地。
他们互相对视着。
谁都没有说话。
在梁秋润转头要离开这个关押了,他多天的地方时。
何书记突然开口喊他,“梁秋润,我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
他清楚的明白,梁秋润离开肉联厂不是梁秋润的损失,而是肉联厂的损失。
在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梁秋润这个地步。
在也不会有比梁秋润更为出色的领导。
梁秋润没有停脚步,也没有回头,他甚至没有回答对方。
这就是梁秋润的答案。
梁秋润所做的任何决定,他都不会后悔。
看着梁秋润走的决绝的背影,何书记立在原地,呆了好一会,他捏了捏眉心,“梁秋润。”
“真以为你走了肉联厂就转不动了?”
“我告诉你,肉联厂想当厂长的人多了去了,没了你,肉联厂还是会很好。”
可惜,梁秋润已经离开了,他听不到这些话。当然,就算是听到了,他也会觉得无所谓。
人真到了这一步,彻底放开的时候。
那些名啊,利啊,都不过身外之物,过眼云烟。
人这辈子真正重要的是亲人,让自己的亲人,爱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过普通,踏实,没有忧虑压力,不为物质发愁的日子。
这才是梁秋润要做的。
他走的干脆,走的决绝,没有任何留念。
他甚至没有回肉联厂,那个他曾经为之付出一切的地方。
梁秋润出了委会的大门后,他便打算直接回家,哪里料到外面江美舒竟然还在等着他。
不。
也不是等着他。
而是等着那几乎为渺茫的希望。
说实话,当江美舒看到梁秋润的时候,她还有几分震惊,“老梁?”
她揉揉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老梁,是你吗?”
梁秋润被带走的这一周,江美舒曾幻想过无数次和他见面的样子,但是没有,一次都
没有。
今天下午隔着窗户见面,是江美舒这一段日子来和梁秋润,唯一的一次见面。
梁秋润看着患得患失的江美舒,他心脏都跟着缩了下,旋即,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大步流星的上前,拥着她。
“是我。”
“我回来了。”
江美舒在听到这话后,在也绷不住了,她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抬手捶打着他的胸口,“你怎么才回来了啊?”
她又委屈,又难过,又担忧,又害怕。
“你知不知道,我怕啊。”
“我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老梁。”
她哭着,眼泪一颗颗砸在了梁秋润的手背上,滚烫的热泪,仿佛流到了梁秋润的心里面一样。
烫的他心脏都跟着紧缩起来。
“不会。”
他不顾众人的目光,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一遍遍的亲吻着她的额头,“不会,我答应过你,会出来的。”
“江江,我答应过你。”
那些重复的话,在此刻,却成为江美舒最好的镇定剂。
一遍遍宣告着梁秋润的安然无恙,也宣告着江美舒那一颗提起来的心,可以放下去了。
她此刻便是。
江美舒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等梦醒的时候,梁秋润就守在她的身边,这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安心的感觉。
“老梁。”
江美舒拽着他的手,巴巴地看着他,“你不上班了好不好?你就在家?我们家的钱,也够我们生活后半辈子了。”
他们家现在有十多万的存款。
后面只要不胡来,只要安安稳稳的买房子,做一些小投资,这十万很快会变成百万千万。
她养得起梁秋润。
那个曾经随时打算跑路的江美舒,如今也扛起了家里的责任,而她的后半生的规划里面有——梁秋润。
梁秋润坐在床头,清俊的眉眼在灯光的映照下,多了几分朦胧的感觉,他摸了摸江美舒的下巴,“我若是不上班,怎么养你啊?”
江美舒哗啦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看着他,眉眼认真,“我不用你养,我自己能养的起自己,我还能养得起你。”
“老梁,真的,我真的养得起你。”
她拿出存折递给他,说,“我们家有钱。”
“你不上班好不好?”
她仰头望着他,漂亮的眉眼此刻都充满了惊惶,那是后遗症。
梁秋润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心痛,心痛的要命。那是他造成的,因为他才造成的。在意识到这个结果后,梁秋润前所未有的愧疚和难过。
他长臂一伸,就那样把江美舒给搂到了怀里。
他们四目相对着。
梁秋润说,“好。”
声音很轻,几乎消散在屋内。
但是却让江美舒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惊喜的抬头,“你答应了?你答应我了?以后都不上班了?”
梁秋润点头,温柔的替她整理头发,“我辞职了。”
“从肉联厂辞职了。”
这话一落,江美舒倏地抱着他,在他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那些夜晚的孤寂,那些求人的狼狈,那些见不到人的惶然。
在此刻,顷刻间发泄出来。
她像是孩子一样,大声的哭,呜呜的哭,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害怕都给哭出来一样。
梁秋润听的难过,此刻,那个从来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男人。
也红了眼眶。
他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江美舒的后背,“不会了,以后在也不会了。”
“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们会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