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她漂亮得出奇,也聪明得出奇。
她是他的情人,举国皆知。
罗莎真漂亮啊。
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站在她的画下仰望着,默默想。
回到私邸,何塞輕快的脚步慢慢沉稳,他褪去外衣,重新躺回床上。
罗莎还在睡,梦里说话咕噜咕噜的,小腿伸到他两膝间,在他怀里偎着取暖。
他疑心疑鬼地听了一阵,用昂贵的手指轻轻拨她的头发。
她往他怀里拱着,最后被他弄醒了。
“渴了吗?”
何塞体贴地给她端了杯清水,温和的水流淌过咽喉,罗莎在他的注视下把水喝光。
不知为什么,尽管他的目光很柔和,但她总觉得隐隐不安。
“还吃点什么吗?”何塞彬彬有礼地问道,盘子里还装了精致餐点和鲜美生蚝。
罗莎说不饿。
“吃点吧。”他怕她等会就饿了,好心地给她推了推银碟。
罗莎抓着面包小口吞咽,何塞看着她一点点吃東西,又让她喝了很多水。
“你不吃吗?”她问他。
何塞眸光冷幽幽,他想吃点别的。
等她吃饱后,他才冷淡开口:“昨天的事很严重——”
罗莎冷不丁被他掐住心脏,毫,毫,她脑海里只想着关于笔记本的事,扑通扑通狂跳。
“昨天你没有跟我汇报,又跟麦克拉特厮混。”
他缓慢跪伏身体,眼睛阴郁,从下方幽幽凝视她:“这是你私自跟他会面的惩罚。”
不是毫...但罗莎明白了要发生什么,抬腿踢他:“你走开。”
“我只是想尝尝我自己的东西。”
“滚开。”
殿外海浪的声音就像人鱼在拍动尾巴,一浪浪的水花堆来涌来,缓缓吐息,罗莎手指钻到他头发里,像陷在沙地一样使不上力气。
海面薄雾蒙蒙,垂下糖衣甜涩的美丽光影,雪白浪声中牡蛎的贝口轻颤张开,海水咸湿的口腔里吮吸出更重的水声。
海上水滴飞溅,乌云缭乱,嘤咛哭泣。
“哭什么,我在服侍你啊。”
何塞眼尾泛红,软如海藻的金丝被她抓在指缝,深沉的眼眸欲_火翻腾。
“滚......啊。”罗莎叫了声,又屈辱地闭上眼。
何塞不知餍足,他爱上了这样,带点病态地取悦她,侍奉自己的奴隶。
他见她还哭,哄着她:“这都是很正常的,是你,压抑自己的欲望,认为那是可耻的。”
罗莎无助啜泣,抽噎着,质问他为什么非要那样做。
何塞舔舔唇角,怎么办,她还在问他为什么...
他视线华丽妖冶地沉下来,一片晦暗笼罩,罗莎身体颤抖着,好可怜的样子...可他好想作恶,好想欺负她。
他重新向她爬过去。
“你滚,禽兽。”
他的面孔美丽而混乱,像一团滑软的面糊,细小绵软的嗡嗡细鸣,泄向更开阔的地方。
罗莎虚脱地躺在床上,她把被子蒙到最头顶,羞愤欲死,何塞亲亲她,觉得这种方法虽然不耻(仅对她来说),但是很有效。
她下次绝不再敢犯了。
他扶着她后腰起来,含着她耳边的茸毛,又跟她蘑菇着,没完没了。
罗莎呜呜骂他,他应着,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卖力勤恳地吃,唇角变得鲜艳滋润。
两个小时后,何塞给罗莎清理好身体,他衣冠楚楚,冷漠挺拔,威严如常。
他高傲地站在镜子前,蓝色眼睛阴翳美丽,靛蓝绣金的礼服,随意垂着两只手,这双手很美,骨节分明的长指上戴满了各种光彩夺目的宝石戒指。
“我中午要会客,弗花家族的女眷。”
他格外强调了女眷,但罗莎只是应了声,难怪他穿的这么金闪闪。
除此之外她没什么表示,一点都不关心他。
何塞磨了磨牙根,很不平衡道:“你今天要做什么?”
“去看妈妈。”
“哦,记得代我向杜荷小姐问好。”
临走前他又亲了她一下,舌尖滑溜溜的,罗莎作呕地别过头,巴掌呼他的臉。
何塞挨了打,心满意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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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唯一授意下,礼官以银宫官方的名义组织了这场午宴。
这次弗花家族的女眷们都来了,席间何塞扫过几个年轻女孩,她们都战战兢兢的,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我看令嫒正是适龄...”
何塞坐在主位不咸不淡用着餐,言辞间准备要赐婚了,这次打算把麦克拉特赐给弗花家的千金。
但是那个女孩一听,脸色大变,明显要哭出来了。
弗花家族的老夫人用年迈的声音对他请求,哀叹她的孙女身体不好,患有心脏病。
甚至检测报告都已经备好给何塞过目。
“老夫人,您有好几个孙女呢。”
“大人,这病遗传,她们都胆子小,实在高攀不上圣宾叶家。”
何塞看向其他人,剩下的大人们只是装傻充愣,一口一个惶恐,谈到订婚的时候都极力推脱。
何塞望着凉茶,意识到弟弟现在已经没人要了。
也是,安茹公爵家都不敢要,其他家族的更不敢了。
他皱起眉,含辛茹苦养麦克拉特那么大,结果年纪轻轻就砸手里了。
他内心无比郁结。
但其实也不能全怪麦克拉特,这群人也是有眼无珠。
弟弟虽然样貌丑陋
了些,头脑也不聪明,但是他起码是圣宾叶家的人,这些贵族们怎么敢这样轻视他?
他眉眼不悦,见那几个贵族女孩都吓得魂飞魄散,沉默地又松了眉眼,免得吓到人家。
怪也只能怪麦克拉特不争气了,就算现在餐桌上订了婚,将来被退货更难看。
他最后起身礼貌送了下老夫人,一顿饭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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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回来时给罗莎带来了礼物,那是弗花家族赔礼送的。
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举国公开的秘密,一举一动受人关注,一点点微小的起伏都能在人们的龃龉中引发腥风血雨,一个奴隶伴驾总是欠妥的。
但一些机灵的贵族早就开始给他送東西,很明显的女人的礼物,那些贿赂,何塞并没有拒绝,如果是送给他的东西他从来都无视,但这些是给她的,只要把目光稍微一停留,想象她收到礼物时是什么样子,这短暂的几秒钟就足以让底下送的人巧言令色欢欣鼓舞,这被外界解读为是恩宠的一部分。
何塞很享受她能被自己的子民爱戴。
这样能让她开心点。
她开心他就会很开心,很满足。
如果她能再对他笑一笑就好了。
曾经罗莎对麦克拉特的笑容就像根刺一样在他心中发作,时不时搅得他鲜血淋漓。
他让自己尽力不去计较那些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小孩子闹着玩罢了。
何塞把礼物藏好,等待她从医院探视回来,亲手送给她——
把整个国家的罪恶献上。
第80章 red菠莉
日光明媚,大部分昼夜颠倒的小偷们还趴在床上歇气时,菠莉已经早早起床了。
她扒拉了下自己辛苦“收集”来的赃物,里面最昂贵的是一枚镶着寶石的金蘋果,这是不久前她在白教堂晚宴上捡来的,蘋果孤零零滚落在地上,对于眼尖四处寻獲猎物的她来说,塞进自己兜里是顺手不过的事。
她很爱惜地可劲儿摸了一会,把金苹果藏在房间最隐秘的地方,除了她谁都没法找到。
外面沙沙响,她支起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但很快晃晃脑袋,没事,只是木板上吹过的风声。
菠莉在心里默念了遍偶像的名字,崇拜地比出手势,准备开始今天的辛勤工作。
她的偶像是乔治巴林顿,一位几百年前的爱尔兰人,业界闻名的傳奇扒手,她小时候看过后人为他立的傳记,名为《扒手王子》的漫画书,幼小的心灵受到冲击,觉得其伟大非凡。
乔治巴林顿举止潇洒目标明确,专偷上流社会有钱人,菠莉曾经也想成为那样的传奇,将来后人也会为她立传,但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她长大后对自己定位很明确——阴沟里的老鼠,但她是勤劳的老鼠,别的贼几天偷一次,她天天偷,坚信勤劳致富,多劳多得,在这样的努力下,没几天就干了票大的。
她先是在大都会城里混了几天,女扮男装浪迹在各种三流酒吧和地下场所,喝着呛鼻的甘草根啤酒和老乌鸦威士忌,摸透了贼窝和地盘势力分布,后来装成擦鞋童在帝国法院前擦皮鞋,那些高官贵族们总是喜欢结着伴高谈阔论,她听着他们言谈里的大选政局,内阁换届,以及大贵族们的财富状况,最后确认了哪些真有钱,哪些只是装样子的空壳贵族。
踩点一个月后,她最后挑中了安茹公爵府,因为安茹家族看起来特别有钱,而且还好偷,珠寶体积小,更容易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