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
他想对她做点什么时,又被一阵猛烈翻腾的思绪阻止了。
那段视频真的有毒,阴魂不散的,他也想要拥有她那样的笑容。
凭什么麦克拉特能拥有他没有过的东西?
凭什么?手握至高权力的明明是他自己。
罗莎被何塞圈在怀里,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他没有更进一步,每到了亲昵的时候就戛然而止,还有点无能狂怒的样子。
他是...不太行了么?
她有点迷惑地看着他。
何塞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脑子里激烈打仗。
到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紧紧依偎着她,对她说:“这段时间你有想我吗?”
罗莎说想。
“嗯,想我死是吗?”上次教皇葬礼的事他还耿耿于怀,她对一个死人哭的那么难过,衬托的他更无足轻重。
罗莎说没有,就是正常地想他。
他虽然应着,但是显然不信,拢着她,陷在她身上不出来,偎了很久,碧蓝眼中暗流涌动。
为什么那样的笑容不属于他?
为什么她不讨厌麦克拉特?
麦克拉特多可恶呀,长得丑,脑子还笨,整天神戳戳的一无是处。
罗莎被他身体的铜墙铁壁圈禁着,一动不敢动,终于,那阴恻恻的视线消散一些。
她犹豫了一会,试探道:“我哥哥特里,他被关在了帝国监狱里。”
何塞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已经冷了。
罗莎顶着寒冷的锋芒,对他低声请求:“能不能放了他?”
何塞睨来视线,她还是太年轻,没沉住气。
今晚她这么乖巧,明明只要再装一会会,或许他就会改变主意了。
好可惜啊,罗莎。
他为聪慧的女孩感到惋惜,沉闷中发泄着积压已久的不快,对她冷嘲热讽道:“你看看你受的伤,还是多担心你自己,你现在的处境很矛盾,反叛军,贵族,都视你为另一方的敌人,哪一方都容不下你。”
“可他是我哥哥。”
“不是亲的。”他提醒她,语气生冷,“还有当着我的面,你最好不要提其他男人。”
罗莎神色有点躲闪,佐证了他的想法,同时他怒气到达顶峰。
他毫不留情地斥责道:“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他让你陷入险境,而且他对你跟我的关系心知肚明,却因此利用你。”
罗莎急忙为特里辩护:“他被反叛军洗脑已经神志不清了,他不知道会变成这样,你饶恕他吧。”
“所以,老鼠就该有自知之明不是么?待在指定的地方躲躲藏藏就够了。”而不是跳出来明目张胆忤逆他的统治。
罗莎还是低下了头,她抱住他的腰,胡乱地亲他的嘴唇。
“没用的,罗莎,亲吻并不能让他拖延死刑。”
“不要,我恳请你...”
他的手爱抚她,但是没有温度:“他之所以死,是因为他该死,制度需要悉心呵护,反叛军罪不容诛。”
罗莎眼中闪过泪花:“那是生命啊。”
“是啊,生命何其宝贵,但是革命么,他们要推翻我,怎么能不死人呢。”
他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自己神色从容地下了床,翩翩带上门,说晚安。
何塞刻意走慢了点,动作迟缓,她或许会从背后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祈求他不要离开。
他小小的浮想联翩,她哭泣的表情也不错,能跟罗莎笑容比肩的是她的哭脸,麦克拉特肯定没见过。
但直到他关门,她都在床上愣愣不动。
何塞终于还是关上了门,面色阴郁古怪。
出门时,他抬手摸了摸嘴唇,好像那里的温度没有散净。
∽
罗莎知道自己失去了机会。
她一害怕就想学习,写了会作业,写完后光脚走下楼梯,宫殿已经空了下来,孤独皎洁的寒霜落下深深的无力感。
费雷在楼下抬头望她。
“他走了吗?”她小声问。
费雷点头:“大人在楼下待了半个小时,已经走了,天冷,小姐回房间吧。”
最近大都会连绵多雨,气温降得很低,罗莎有些颓废地摇头,瓷白的小腿肚敞在冷气中,她的身上仿佛镀着圣洁的银光。
“你觉得他很生气吗?”
今晚的何塞乖戾反常,或者说,他一直都是那样,只是她始终不懂他的想法而已。
费雷对她摇摇头,有些话他是不能说的。
今夜大人违反了多年以来的作息,在楼下说要
喝咖啡,又要了小面包,要了也不吃不喝,似乎一直在拖延时间。
他一直有意无意望楼上,可楼上一直没有动静。
最后他把咖啡杯重重一推,带着气走了。
夜晚的宫殿如此奢靡富丽,罗莎感觉透不过气,她漫步到后花园,坐在一棵花楸树下,背倚着树干,姿影伶仃。
“小姐回楼上吧,晚上太冷了。”
几个男人都在背后默默守着,她心情不好,他们没有阻拦,给她披上斑鸠灰的斗篷。
过重的情绪在夜色中缓慢流泻,罗莎喘息了会,失魂落魄地上楼,把脸埋在枕头里。
明天还得上课,还有明天...她烦闷了一会儿,背对着深紫色的浪漫天空,脑海里想了会论文,很快睡过去。
第61章 duel决斗
何塞的深夜到来惊动了整座帝国监狱。
重刑犯被关押在最深邃的房间,那里洞窟一样不见天日,充斥血腥味。
华美的皮鞋脆响声在静悄悄的黑暗长廊回荡,踩踏着潮湿的地面,统治者眼神睥睨,高贵的金发散发着寒冷的光泽。
为什么来到这里,探视一只老鼠?
何塞的心思太深了,甚至摸不准自己在想什么,就像是一种困扰。
他垂下眼睫,掌權者漫不经心的轻盈姿态,透出轻飄飄死亡的味道。
特里四肢被锁链捆在刑架上,这些天里几个近卫团骨干亲自审讯,他被注射了大量吐真剂,意识昏迷中吐露了反叛军的大本营在第七区,而且第二区一直在背后提供军事物资支持。
他满身傷痕,费劲地抬起眼皮,来人位高權重,遣散了所有看守警卫,孤身站在他面前。
“何塞!”他认出了这位帝国的独裁者。
何塞没有开口,寂寂俯视着,尽管犯人已经受过許多道刑,但依然血性地昂着下巴,用那双狙击手的幽绿眼睛仇恨地盯着他,势要把他撕裂。
“晚上好。”何塞骄矜道,毕竟是她的哥哥,他还是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罗莎呢,我妹妹在哪里?”
何塞很不悦,从他的嘴里说出她的名字,真是刺耳。
“你似乎斷定她已经在我手里遭遇了不测。”
“她在哪里?”
何塞没有理会,背着手继續缓缓道:“也难怪,毕竟她有你这样一位糟糕的兄长。”
“你不要傷害她。”
“嗯,没有的,她今晚还在为你求情,用...她的方式。”
特里愣了下,继而几近疯狂,拽得身后锁链不停响:“你这个禽兽,你敢玷污她!”
“我的确对她做过很多过分的事。”何塞坦然自若,“但她在我身边,一根头发都没受过傷。”
何塞想到家里两个孩子都在叛党手里受了这么多苦,声音顿时冷漠至极。
“你这只老鼠,利用她,联合其余的叛党老鼠把她置于险境,甚至强迫她杀人,你不是一位合格的兄长。”
特里对他愤怒道:“她早就應该杀了你,不该对你心慈手软。”
罗莎啊,他的小妹妹,特里痛苦地闭上眼,那样一颗过于柔软的心只会一无是处。
他痛恨道:“她会后悔的,当她发现你这样的惡魔没有人性,手段残忍至极,意图灭亡全人类,她会后悔当初没有亲手杀了你。”
何塞挑挑眉,愉悦道:“也許吧,反正她舍不得杀我。”
特里冷眼看着他,绿瞳像毒蛇一样闪着冷光。
何塞直视他的目光,轻飘飘道:“不要强迫她了,为什么你不试着亲手杀死我呢?”
他缓缓摘掉黑色手套,丢在地上,发出挑衅:“是因为不能吗?还是不敢?”
特里嘲讽地注视他:“你要跟我单挑?”
“嗯,来吧。”
何塞神情淡淡地给特里依次解开束缚,他很多年没动过手了,也通常不会采用暴力的方式,这在他看来很粗鲁,古老的决斗总是与文雅相悖。
而且男人之间的决斗,通常是为了宣誓女人的主權,他微微哂笑,内心自嘲,但怎么可能呢,她已经是他的了,只要他想,可以随时随刻占有她,而她只能待在他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他不斷费解思索,认为自己大半夜不睡覺,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单纯看这个叛种不爽。
不管是他跟她的关系,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