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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海伦对他表现很滿意:“我很喜欢你,麦克拉特,我一点都不介意之前学院的那些传言。”
  “你喜欢我?”麦克拉特微微皱眉。
  “当然,你长得漂亮,脑袋聪明,我们两个这么合适,我当然喜欢你了。”
  麦克拉特忽然问了她一个问题:“假如我的头发变成黑色,身份变成贱民,失去一切,你还会喜欢我吗?”
  海伦笑了:“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
  麦克拉特表情严肃:“假如真的发生了呢?”
  海伦微微思索,对他俏皮一笑:“那也不碍事的,你是帝国的太阳,那么瞩目,我肯定能一眼认出你。”
  麦克拉特点点头,优雅地同她碰杯,浮冰一饮而尽。
  ∽
  病房里,罗莎把手覆在养母干枯的手背上。
  杜荷在睡梦中轻声念着:“特里,特里...”
  罗莎泪水充满眼眶。
  妈妈不知道特里还活着。
  也不知道他就要死了。
  特里被捕后收押在帝国监狱里,这是罗莎在醒来后的新闻早报上看到的,那时距离她被注射药剂昏迷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
  现在是第五天了,杜荷小姐睡醒,跟罗莎谈着话,埋怨她怎么好久都没来探望自己,罗莎只说是学业太忙了。
  杜荷小姐抚摸她尖尖的小脸:“学业再忙要多吃饭呀,你看看都饿瘦了。”
  罗莎含泪点头。
  一堆近卫守森严守在病房外,等时间到,探视结束,她被带回。
  罗莎被安排在私邸养伤,她的手机被没收了,失去联络工具,伤好些回到学院里,同学们都在热烈议论麦克拉特与海伦订婚的事,两个新人忙于筹备订婚,都没来上学。
  关于特里的事让罗莎心神不宁,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唯一能做的事是去请求何塞,可是他已经好几天不见她了。
  “他很忙吗?”她犹豫问费雷,费雷在给花坛除草,何塞命近卫团一直驻守在私邸,他们把花圃重新修剪栽种,草坪翻新,还移植来了很多苍青色树篱,年轻男人们勤恳的冷白皮上微微浮现汗滴,太阳下金发如此辉煌闪耀。
  他们就这样一直修修剪剪,把活儿基本都包揽了,园丁和佣人们都惊呆了,无人敢拦。
  罗莎这些天在落地窗前写作业时,经常能看到他们。
  庄园,男人,繁花,有时候她无聊了,能托着下巴看他们一会儿,有几个男人身形魁梧,体格很像特里。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橄榄树繁荣茂密的绿荫沐浴在晨光里,树叶在風中晃动呜咽。
  罗莎走出宮殿外,裙摆拖地,她的脚下是柔软的草地与古老清新的绿蕨。
  几个男人一丝不苟望着她,金发侧分,身姿笔挺,高傲又充满男子气。
  费雷站在最前面,彬彬有礼回答道:“大人一直很忙,最近是执政党议会期。”
  “我能去找他吗?”
  “小姐。”费雷放下剪刀,新剪下的玫瑰花上仿佛沾满泪滴,“您要好好养伤。”
  罗莎终于明白,原来只要何塞不想见她,就会使她永远见不到。
  她垂下眼,默默气馁。
  费雷把花递给她:“如果小姐想见大人,我可以代为转达。”
  罗莎接过花道谢。
  几个近卫把她送回殿里,他们说外面风太大,不宜久待,罗莎抱着花,肩头被裹上披肩,她觉得这更像是以关心为名的一种拘禁手段。
  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眺望外界,宫殿如此宏大,可里面没有太阳。
  第60章 tough余毒
  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刻里,何塞到来了,特意坐在床边,看着罗莎写作业。
  罗莎侧目,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还不到...的时候。
  何塞随和地倚着枕头,看着她纤瘦挺直的背,目光播下一片深重暗影,她身上暗香浮动,酥哒哒的,仿佛全世界的香脂都堆在身上,露出的一截颈子白得像春雪,那是世上最柔软的脖子,孤傲,纤弱,美丽。
  身后隔空涌动着黏腻感,罗莎低着头,笔尖顿了顿,无声緊张,但何塞并不急切,表面风平浪静,似乎很想跟她聊天的样子。
  他边说话边翻看床头晚报,稀松平常的姿态仿佛这些天里他们一直亲昵待在一起。
  “今天有宴会。”
  “嗯。”
  “麥克拉特的订婚宴。”
  “嗯。”
  何塞看到她没什么反应,十分隱忍成熟的表现,但平静得有些过于刻意了。
  她伪装得如此天衣无缝,他隱隐不快。
  “过来。”
  罗莎放下笔,来到他身边,坐在他腿上。
  何塞把她拦腰抱緊,灯光下的丝绸纱衣几乎透明。
  她的脸被他捧起,端详,凝視,看不出什么破绽。
  他注視着她的眼睛,仿佛温和地走进宇宙的良夜,但那双乌黑的眼眸深處依然寂静,风暴止息,神色疏离,睫毛的微弱扇动忧郁的呼吸。
  視频里她面对麥克拉特时也会流露这样的神情嗎?
  何塞
  让自己不在意那段視频,那些旖旎画面,这些已经连续困扰了他好几天了,总有几缕片段像幽魂一样挥之不去。
  他蹭着她的面颊微微吁气,表情几分怪异,继续说:“麥克拉特是要有家室的人了。”
  他鼓励她说点什么,透出深刻的凝望与激烈,但是又绝不能听到她提麥克拉特。
  罗莎本能意识到了,谨慎地避开陷阱,问他:“那你呢?”
  “好孩子,我不结婚的。”
  他瞥了眼她的神情:“跟你一样,我不需要婚姻,因为那很无用。”
  罗莎今晚很顺从他,有求于人的态度她学会了很多,她躺在他怀里,他胸口像书那样敞着,和她緊緊贴服,这种抱起来没有刺的感觉很舒服。
  他说起内阁里一些烦人的事务时她会沉默聆听着,不是以往那种走神的漠不关心的应付,而是不咸不淡参与进来跟他讨论。
  她以前是最无聊政治的,现在为了他,竟然动了腦瓜,这令何塞很感动。
  于是他隐晦地提到教廷为她施洗的事。
  “我觉得可以请大神官来做客,你觉得呢?他更年轻,也更通情达理。”
  他的问法十分高明,她回的也十分巧妙。
  “听你的。”
  “真的嗎?”
  “嗯,上次你答应我不用受洗。”
  何塞撇撇嘴,就知道不会那么轻易。
  再说下去就成他出爾反爾了,何塞迂回和缓,循序漸进:“先不提这个了,你呢,你今天做了什么?”
  “补課,校监说如果我把課程绩点拉上去,就不会给我處分。”
  何塞其实已经提前给她请了假,但是她旷课太久,而有的教授明显要比他想象中古板很多,难以通融。
  “哦,校监还挺通情达理的,给你上课的教授们怎么说?”
  “大部分还好,只要补上绩点就可以,但是有的会严格一些。”
  比如学园里那个有名的罗素教授就坚持要给她扣分记过,他教授物理,患有精神疾病,学生们都称呼他是卷发疯教授。
  何塞听到教授的名字,神色微微有异样。
  “我会处理的。”
  “不,这是我自己的事。”关于学业,罗莎不想让他介入。
  “你自己的?”他批评她时,依旧看着她的眼,“你是我的。”
  何塞把罗莎抱到身上,罗莎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她的眼眸里染上湿意,像氤氲的雾气。
  很久没这样做了,她有点畏惧。
  “没事的。”何塞轻轻抚着她后背,让她放松。
  他不喜欢在床上施虐,那种纯粹身体暴力带来的乐趣让他认为太过单一,举国对他叩首臣服,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摧毁的,粗暴低级的欲望反而显得无聊乏味。
  只有心理无能的人才会妄想通过性暴力征服,他鄙视那种人。
  他轻轻动着手指,力道轻柔,想让她配合自己,不是一昧为了取悦他,而是很自然的那种,他想让她慢慢喜欢自己的触碰。
  ......
  就像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时那样做的。
  就像——他不能确定,但是极其像——她看麦克拉特时偶尔流露的那样,天然的不谙世事,也没什么企图心,两人就是能笑得那样开心。
  那段视频余毒初显,它在不知不觉渗进他的大腦,漸渐让他变得疑神疑鬼。
  他怀疑被困在岛上的这段时间,她有没有对麦克拉特产生一些意外的...东西。
  那种名为感情,名为爱的,不是通过正规渠道产的东西,毕竟他们在视频里那么亲密。
  何塞不想让自己在意那种事,今天是她主动想见他的,她又没说想见麦克拉特,而且现在是在床上呢,她还等着他,他床品一向很好的。
  何塞的情绪短暂失控了一会儿,眼神如此凌厉,又慢慢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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