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是的。”他想狡辩,被赫惟抢过话茬:“如果不是我,那你那天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zw?为什么你要用我的裙子?”
赫惟扯开自己胸前最后的遮挡,“就是这条裙子,周二那天早上你对着这条裙子做了什么,难道你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吗?”
“你……”纪柏煊震惊极了,“你都看到了?”
“对,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她的视线没有半分心虚,她也不觉得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人都会有生理需求,更何况是一个三十多岁至今还没尝过恋爱滋味的可怜男人。
纪柏煊站在窗边,庆幸的是窗帘紧闭……遮无可遮,他的睡衣脱在了什么地方一时间回忆不起,而赫惟就那样拽着他,不让他离开。
她甚至舔了舔唇,作势要抬起下巴。
纪柏煊转身坐到床边,把后背留给她,自己扯开被子遮挡住尴尬。
“你可以对着我的裙子做,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和我做?”赫惟在身后拉他胳膊,言语直白得惊人。
“我成年了,我长大了,我想和你做……”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你感觉得到的,我都准备好了,……已经够……。”刚才他……
………………
她……想让他去感受。
书里说,足够……,便于……。
赫惟觉得时候已经到了。
拜托他不要再这么克制了好吗?
“纪柏煊,*我……”她启唇,吻在他后肩。
“赫惟……”纪柏煊要疯了,“我是受你父亲嘱托照顾你的,我是你的长辈,我不能……”
“只要你想,就可以。”赫惟胸口贴上他的后背,“就当是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让我帮你,让我爱你,好不好?”
“你别再说疯话了!”纪柏煊蓦地回头,反正也赤诚相见了,也不在乎再让她看得清晰一点。
“你知道爱一个人的前提是什么吗?”他突然问道。
赫惟静静看着他,试探着回答:“我认为是……成年。”
“是自爱。”纪柏煊艰难开口:“爱人的前提永远是自爱,自尊和自信。”
“而一个自爱的女孩子,是不会这样衣衫不整地半夜溜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恳求他和她做…爱的,赫惟你明白吗?”
纪柏煊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
赫惟愣住。
她这是……被他拒绝了吗?
赫惟难以置信。
她都已经这样了,她衣服都脱了,全身上下都被他亲过了,边缘x都……过一个回合了,这都不做下去?
赫惟忍不了,翻身下床,就那样衣衫不整地追出去。
“纪
柏煊我爱你!“她大声叫喊,勒令他站住。
“我就是爱你,很爱,特别爱,非常爱,我想和你接吻,想和你拥抱,想和你做,人之本性,我怎么就不自爱了?”
“你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爱,赫惟,等你以后明白的时候,就会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有多荒唐!”
纪柏煊赤脚往浴室走,“别逼我犯罪,惟惟,我真的不想变成一个恶人。”
“可是你已经是了不是吗?你心里想做,想的都快要发疯了不是吗?”
赫惟穷追不舍。
纪柏煊:“想是一回事,真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法律和道德约束的从来只有行为,不是思想。”
“可是只要有这个念头,总有一天会付诸行动的,反正早晚你都是要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现在你不能和我做?”
一切陷入了僵局。
赫惟的诘问让纪柏煊感觉到窒息。
什么叫他早晚都会和她在一起的?
纪柏煊承认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也许赫惟的表白是认真的,也许她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也许过个几年她依然喜欢他爱他,那时候他会和她在一起吗?
不是没有可能的。
纪柏煊了解自己,他可以做到隐忍克制,可以为了大局不去深究自己的心意,他可以过得不幸福,反正从前那么多年他都是那样过来的。
可是赫惟不行。
他不能眼看着赫惟痛苦。
现在赫惟还小,又处在青春期,被一时的情感困扰是正常的,他不会骂她也不会怪她,他相信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就好了。
可是万一呢?
万一经过时间的验证,她还是执着于这份感情呢?
纪柏煊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缴械投降。
因为比起道德的审判,他更害怕看见的,是她不幸福。
如果他是她唯一幸福的可能,他怎么舍得在拒绝她呢?
赫惟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别说他也发了疯地想要和她做,想要和她在一起,就算他不想,只要赫惟想要,他吃药也会努力满足她。
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他知道,如果有人愿意爱他,如果有人真的愿意一直爱他,那他一定不会辜负她。
就在这时候,赫惟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他听见赫惟异常坚定地,笃定地说:“你听着老纪,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永远——总有一天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总有一天!”
她还说她等他,无论多久。
纪柏煊心里一颤,当即做下他前半生最冒险的一个决定。
考验她也考验自己。
他要去新加坡分公司待一段时间。
现在的情况迫在眉睫,他再不舍,一切就要不可控了。
他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他也是人。
他不敢保证,下一次,当赫惟赤身裸体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忍得下去。
-
去新加坡的那天是个阴天,北京大雾,天气预报说傍晚有雪。
航班原定下午起飞,因为可视度太低被迫延后,具体登机时间待定。
机场的玻璃窗前凝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等待机场播报通知的间隙,纪柏煊不自觉在窗边写下她的名字。
他悲哀地发现,为什么还没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想念她了。
她的鼻子、眼睛、嘴巴,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好看,早已经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纪柏煊离开前去了一趟赫惟的学校。
大雾笼罩,整个学校如同仙境一般。学校里没什么人,尤其到了高三教学楼前,走廊里连打闹推搡的都没有,一个个都在争分夺秒复习。
他穿一件黑色大衣,裸露在外的领口冷风直灌,但他丝毫不觉得冷,就那样站在风口,企图透过那扇起雾的窗户,最后再看一眼她。
再看一眼她的小姑娘。
天意使然,那扇窗户上出现了一根手指,有人在窗户上写字,一笔一画,竟然写的是他的名字。
女孩儿吹了口气,嘴唇形状显映,在窗户上落下一吻。
纪柏煊伸手接过一瓣剔透的雪,没有告别。
“赫惟,等我回来。”
无人知晓,那之后的几年,他心里仿佛着了一场大火,只剩荒芜的等待。
2016年初的这一场大雪,点燃了纪柏煊印象里最后的北京。
此后,春去冬来,直到2019年末他从新加坡回来,这中间的几年,他从没有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工作,工作之余寻找赫远征的下落,时不时向程似锦了解赫惟的近况,这就是纪柏煊那几年全部的生活。
中间也有回国看过她,在程家,大家围坐在一起,无论是嘘寒问暖还是谈论近况,他和赫惟中间总隔着别人。
大部分时候都是程茗。
纪柏煊还来不及细究,赫惟的性格从偏执到温和,脸上的笑容从无到有,和他说话的态度一次比一次更差,这些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就从程似锦那儿得知了她疑似恋爱的消息。
他连夜订好机票,将一切工作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交接给副总,为的就是亲口问她一句。
“为什么不等我?”惟惟。
为什么。
她不是说过会永远爱他的吗?
为什么在她的世界里,永远这么短?
回北京。
他必须回北京。
纪柏煊在心里暗下决定,他不会再逃跑了,他宁愿在她身边画地为牢。
纪柏煊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绞尽脑汁猜测赫惟移情别恋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她们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接吻,有没有上chuang,越往下想心里越凉。
上飞机前给赫惟打电话,那边是机械的关机提醒,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纪柏煊只能给程似锦发信息,他想第一时间就在机场见到赫惟。
看到程茗的那一刻,纪柏煊的视线根本就没在他身上聚焦,他望向他身后,却始终没有看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果然,她并没有他期待的那么想见他,从期待到失望,不过转瞬。
直到跟着程茗来到车前,他满怀期待地打开后座车门,看到她不急不缓坐起来,眼神懒懒,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