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人对自己的东西多少都会带一层滤镜。
赫惟默认他是她的,所以她不会觉得丑陋,也不觉得害怕,相反地,她想摸摸它,她想占有它。
在她偷窥着纪柏煊如此隐秘的行为的时候,她的内心除了震撼,还有另外一种同样强烈的感受。
她也觉得压抑,她也想要纾解,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不知来自哪里。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前人说的那种身体吸引。
她喜欢纪柏煊,她爱纪柏煊,这种感情早已在她们的朝夕相处之中临近燃点,而他今天的这一行为,就是点燃这一切的火引。
她好喜欢他,喜欢到一粒火星就可以引燃她,所以她急需要一场大雨,或者……一场性//事。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东西包裹他,抚慰他,满足他,那为什么非得是她的裙子呢?
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赫惟成年了,她迫切地希望那可以是她。
如果那是她,她们就可以一起快乐,她们一定会非常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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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最后,赫惟在拆穿他和装作没看见之间选择了后者。
说来也是天意,赫惟肚子难受,偷看到一半下楼去上厕所,再上楼时房间恢复了安静,只空余一室的寒意。
纪柏煊开了窗户,凛冽的风灌进来,吹不散他残余的气息。
床单、被子都恢复了原样,但仔细观察,那一处还有他膝盖陷进去的轻微痕迹,不算明显的凹陷,但手捋不平。
还有她脏衣篓里突然消失的那条裙子。
像是最后的证据,证明他来过,证明他做过。
赫惟没出声,重新背起书包走出门,再一次开门的时候,她刻意摔碎了一只玻璃杯,等纪柏煊从二楼走廊上俯瞰过来的时候,她就脱下书包,自己去拿温度计测量体温。
不得不说,纪柏煊的心态实在太好,短短十几分钟,他就再度换上那副冷冽的面容,好像一点儿也不爱她。
就连她发烧了,他也只是无声递过来一盒退烧药,转身去帮赫惟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两人没有对话,也没有眼神交集,但是赫惟知道,他其实早就已经看过她了。
在他的余光里,在他的臆想里。
赫惟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个午后,在纪柏煊出门以后,她找来了开锁师傅打开了纪柏煊的房门,配了一把钥匙。
她把这把钥匙串了根红绳戴在脖子上,选在周六的凌晨,在晨曦之前,她偷偷溜进了纪柏煊的房间。
她没穿睡衣,她觉得睡衣松松垮垮大概率不在纪柏煊的臆想里,所以她又穿了那条被纪柏煊偷偷洗净烘干放回衣柜里的白裙子。
他洗的好干净,干净得让人想要一次一次弄脏。
赫惟用套着眼罩的那只手手按住自己胸口的钥匙,另一只手拿着她托孟昭帮忙买的小盒子,垫着脚走进纪柏煊的卧室。
和预料的一样,轻微的呼吸声,他在沉睡。
赫惟伸手,抚上他的眉心、鼻梁、唇峰……
再细细细细地看一遍他的脸,然后,她轻轻地给他戴上眼罩。
这样就不会突然醒过来了吧?
赫惟掀开被子躺进热烘烘的被窝里,双腿藤蔓一般缠上树干,双手轻轻环抱住他。
赫惟提前用了薄荷味的漱口水,吸一口气就会咽下去几分寒意,她迫切地需要他给予温暖,所以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先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用了些力气,赫惟闭上眼睛,感受到嘴上转来的愈来愈大的压力,她发现他撬开了她的牙关,夺走了她的呼吸。
视线受阻,寂静中一呼一吸都是巨响。
赫惟听到纪柏煊吞咽的声音,紧接着,舌头重新搅在一起,是让人脸红心热的吸//吮声。
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吻。
赫惟扬起脖颈,任由他的吻…………。
他所有吻过的地方,都热得发烫,又像过敏一般痒痒的,变得很奇怪。
……更是麻麻的,好像失去了知觉。
好奇妙的感觉,听人说远不如自己感受。
赫惟……,最终大着胆子…………,在向上和向下两个选项里陷入迷茫。
纪柏煊没给她纠结的机会,握着她的手,按在了胸口。
他翻身……,吻重新落到她的唇上,又捉起她另一只手放在唇边一下下亲吻。
而他隔着衣料,……
灼人的温度,……
赫惟不自觉吸了口气,心像是被某股力量往下拉扯,往下拉扯,直到……
他在哪儿,心就在哪儿。
裙子被掀起,她感觉到他的……,……,蜿蜒向前。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锁骨上,……全部屏障,轻抚上一片开裂的土壤。
几乎是一种本能,赫惟……。
晚上,赫惟在纪柏煊的牛奶里掺了半粒捣碎的安眠药,他对药物敏感,一粒安眠药可以睡一整天。
半梦半醒之间,他岂不是由她为所欲为?
燥。
热。
缺氧。
赫惟扯开被子,双手不由自主去抱住他的脑袋。
他的头发微微有些扎,对比之下是与其他部位完全相反的感觉。
难受的反义词是什么?
赫惟这才明白自己当下的感受。
可是她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呀。
原来和他抱在一起,她就这么愉悦。
难怪都说爱一个人就会渴望碰触。
她喜欢他的碰触,也想要碰触他。
纪柏煊低头,唇尺度量。
他找到她裙子侧面的拉链,……,如愿以偿地……。
他流连过的地方也烧起来。
酥酥的,麻麻的。
“纪柏煊,我爱你……”
赫惟仰起脖子,大口呼吸,身子不自觉拱起。
呼吸微窒一瞬,是他的手拨开了一层。
轻轻地,点在下方。
一时之间,赫惟再分不清哪儿的感受更强烈。
哪里都想要他的抚触,想他抱抱她,亲亲她,随便亲在哪里……
然而真的他亲了,她又慌了,双手无处攀附,她抓住一旁的被子一角,被他捏着的……,她察觉到刚才扎在她手臂上的碎发,扎在了她更脆弱的一片肌肤上。
小电影里她没看到这个动作,但她知道纪柏煊在做什么!
他怎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亲那里!
可他的力量由不得赫惟抗拒,她也根本不舍得抗拒。
要不是那半粒安眠药,她根本等不来这一天,她太知道纪柏煊这个人了,他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忍耐的人!
赫惟紧紧攥着被角,额头、鼻尖的
汗水聚集,被她用手背擦去,她死死咬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放轻松……”
纪柏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像是在和她的心谈判。
湿热的气息落下来,他轻轻地吻着她,比亲吻她的嘴唇更加温柔。
好一阵,赫惟思绪飘摇,还以为外面下雨了。
她像是独自行走在深夜的浅滩,海水被浪卷起,冲刷在她的脚底,她害怕下一秒她就被卷进海里。
可是睁开眼睛,世界又是干涸的沼泽,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
她好像快要死了。
她好渴。
“老纪……”她踢踢他,再也忍受不了地用脚趾去摩挲他的耳朵,肩膀,腰椎。
纪柏煊刹住吮吻动作,咽了口口水,仿佛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起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伸手握住了她的两只脚腕,将她……。
赫惟紧紧抓住床单,猜测疼痛和欢愉中间间隔的间隙,他会不会过来吻她。
等待着,等待着。
没有疼痛,也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感受。
他就只是在外面,隔着一层,徘徊。
赫惟抬头去看,被纪柏煊一把捂住眼睛。
“别看……”他担心她觉得丑陋,或者恶心。
他的声音发颤,……继续,窗外逐渐亮起,照进这方天地。
从赫惟的角度看过去,他不知何时脱去了上衣,极白的肤色下,胸口处那道疤痕清晰,脖颈处的青筋凸起,给他原本沉着淡然的性格底色上晕染上两分野性。
更性感了。
像斯文的人打架,像唐三藏大闹天宫。
赫惟舔了舔唇,感受……那滚烫的热度,还有他愈来愈快频率的……
海水涨潮又退潮,退潮又涨潮,却始终没有一次真的淹没她。
就这样吗?
难道这就是全部了吗?
赫惟心里的期待渐渐变得焦灼。
是不是他看不见她的反应,看不见她的期盼,看不见她愿意的信号,所以迟迟不肯到下一步?
想到这里,赫惟心一横,双腿勾上他精壮的月要,抬起上半身与他对坐,帮他摘下了眼罩。
第72章 六便士(终章)“自己分……还是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