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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纪柏煊。”
  赫惟的声音逐渐软糯下来,她走近纪柏煊,伸手去抱他,“你也很喜欢我,不是么?”
  “所以……亲亲我好么?”赫惟牵引着纪柏煊颤抖的手搭上她的腰际。
  赫惟闭上眼睛,任凭窗外寒风凛冽,她的感情炽热滚烫。
  第70章 月亮35“我们这样……不合礼数。”……
  *月亮*
  和那天晚上在赫惟房间里的情况不
  一样,这里是纪柏煊的房间,他退无可退。
  纪柏煊僵在那儿,手指在抚触到赫惟腰间滑腻的皮肤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撤回来。
  赫惟抱他抱得很紧,抬头望向他猝然抬起的下巴,她看不见纪柏煊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喉结不止一次地滚动过,似乎欲言又止。
  纪柏煊微微扬起了脖子,他试着推了推赫惟,反被抱得更紧了,一时间更加无措。
  “亲亲我好嘛?就像上次那样……”赫惟仰起脖子,期待他的唇落下来。
  “惟惟……”良久,纪柏煊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赫惟的呼吸就吐在他颈间,热热的,像虫蚁叮咬在那处。
  细微触感被无限放大,纪柏煊感觉到环在他腰间的双臂往上移了移,随之而来的,是她踮起脚尖主动印上来的一个吻。
  “想起来了吗?”赫惟蜻蜓点水,睁眨着眼睛,“如果还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别这样。”纪柏煊扭过头,看向那扇窗。
  窗外有阵阵风声,纪柏煊抬脚要往窗边走,赫惟不让,“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外面风大,我去把窗户关上。”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变得格外忙,纪柏煊伸手将赫惟抱起放到椅子上坐着,人先去关窗户。
  关完窗户,他又将窗帘完全拉上。
  拉完窗帘,他又去沙发上拿了条毯子,给赫惟盖上。
  “老纪,”赫惟一把拉住他,没了耐心,“要杀要剐你给句话,这样装聋作哑有劲吗?”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十八了,是个大人了。
  “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回自己房间去。”
  纪柏煊蹲下来,生平第一次,他很想来一支烟。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晚上我和你一起睡!”赫惟微微撅起嘴,一副要和他硬钢到底的样子。
  “胡说什么呢?”纪柏煊一只手绕过她腿弯,将人抱起来,打算把人抱回她房间去。
  “你把我抱回去,我一会儿也会再来,我今天晚上就要和你睡!”
  赫惟伸长胳膊搂住他脖子,蹬腿反抗。
  “赫惟,你是一个女孩子,而我是一个成年男性,现在不是你小的时候了,我们这样……不合礼数。”
  纪柏煊将赫惟放下,走廊灯没开,透过他卧室里透出来那点光亮,赫惟看见纪柏煊阴沉的一张脸。
  “今天是第一天不合礼数吗?”赫惟弯腰去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地上,“法律上规定,无配偶男性收养女童,年龄差必须超过40岁,而我们之间只相差13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从我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开始,就是不合礼数的。从前那么多年我们都没有按照礼数教条去生活,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了?”
  纪柏煊看着她光脚踩在地板上,下意识想要去帮她穿鞋,可理智拉扯着他,让他定在那里。
  “你说的收养是收养,我照顾你是受你爸爸嘱托,这二者是不一样的,”纪柏煊解释,手心攥着睡衣一角。
  赫惟点头,“是不一样,所以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呢?”
  “不是不可以喜欢,是你这个年纪……还不懂什么是真的喜欢。”
  纪柏煊舔了舔干涩的唇,忽然觉得空气愈发稀薄,他叹息道:“你从小在单亲环境里长大,所以你可能没见过现实里的爱情,你所理解的爱情大概率都是电视剧或者小说给你灌输的,可那也许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和爱,你明白么?”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爱?”赫惟再次朝他走过来,言语压迫:“你爸爸也不爱你妈妈,你也是从小在没有爱的环境里长大的,难道就因为你比我大几岁,你就比我懂吗?”
  “不是几岁,”纪柏煊纠正她,“是十三岁。”
  “你现在还太小了,赫惟。”纪柏煊拿她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被她理解,可是如果他什么都不说,那未免太过混蛋。
  “我哪里小了?”赫惟挺胸,“我的个子不小,做早操的时候我在女生队伍里排倒数第三;我的胸也不小,我现在穿b罩杯的内衣;还有年龄,我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了,法律上已经承认我是大人了……”
  “那我换一种说法,赫惟,你才十八岁,你太年轻了。”纪柏煊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落寞和自卑愈发明显,不知是不是赫惟耳朵出了问题,她甚至觉得他有些哽咽。
  他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视线一直盯着她赤裸的脚,他说:“而我,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就算不论那些纲理伦常,就算我们两个人毫无关系,你和我牵手走在一起,别人也都会指指点点。”
  “再纯洁的关系,落在别人眼里都会变了味,这就是现实。”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赫惟听懂了纪柏煊的顾虑,向他保证道:“如果你在意外界的声音,我们可以不在外面牵手,我们就在家里亲密,出了院子门,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你叔叔。”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纪柏煊手撑住额头,再也受不了一般弯腰蹲下,去帮赫惟捡起她的拖鞋。
  “你把拖鞋穿上,高三了生病了耽误学习。”
  “失恋才会耽误我学习!”赫惟耍起无奈,“说了那么多,其实你无非是碍于世俗的眼光,你是喜欢我的,这个问题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否认过。”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纪柏煊再一次帮她穿鞋,手心触碰到她冰凉的后脚跟,自我安慰他这只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他才没有她说的那么龌龊。
  他没有!
  “哪一种喜欢都没关系,真的。”赫惟不愿穿鞋,抬脚踢了一脚,将拖鞋踹到了楼下。
  大抵是砸到了什么东西,楼下传来几声异响。
  纪柏煊再次被赫惟抱住,怎么都不肯再撒手。
  没一会儿,楼下亮起了灯,阿姨听到响动后出来查看情况,不经意间瞥到了二楼走廊上的画面。
  阿姨以为自己眼花,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抬眼时,纪柏煊已经推开赫惟,转身回了房里。
  这一次,他锁紧了房门。
  夜里赫惟故技重施想溜进去,也以失败告终。
  -
  那天之后,阿姨在自己房间里的时间明显增加,尤其到了晚上,好几次赫惟故意弄出声响,也没见阿姨踏出房门半步。
  赫惟心里清楚原因,却并不在意。
  人活在社会里,无法摒弃一切外界的声音,但她可以选择不听。
  她知道纪柏煊的顾虑,不就是担心别人议论她和他在一起是金主包养关系么,无所谓啊,当初人人都说她爸畏罪潜逃她不也没少一块儿肉吗?
  可是纪柏煊在意。
  和预料的一样,纪柏煊的那扇房门,一连多日再没为她敞开过。
  也是从那天开始,纪柏煊为了避嫌,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就连元旦假期,纪柏煊都没过问过她的作业情况,遇事就让阿姨转达。
  赫惟以为他是做给阿姨看的,正纠结着要不要找个什么由头让纪柏煊将这个阿姨换掉,阿姨就自己请了假。
  说是去津市给孙子过周岁,请了四天假,要到周日才回来。
  赫惟将这事儿暂时搁置,决定趁着二人独处的这几天,乘胜追击。
  那天晚上,赫惟被陈叔接到以后直接送到程茗家,吃过晚饭才回的别墅。
  整栋别墅安静无比,赫惟上楼敲了敲纪柏煊的房门,发现他不在家时门也是锁着的,过分提防她。
  赫惟怒不可遏,干脆作业也不写了,换了身衣服去舞蹈室跳舞。
  她把伴奏声开到最大,将所有的愤怒都化作舞蹈动作,不知疲倦。
  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她自己是谁。
  纪柏煊回到的时候赫惟刚休息过,补充了水分,再一次面
  对镜子踮起了脚尖。
  赫惟不喜欢穿棉拖鞋,是因为平日里习惯了穿舞鞋,嫌弃拖鞋底厚,习惯性垫脚的时候拖鞋又不如其他鞋子跟脚。
  后来发现纪柏煊特别在意她冬天光着脚踩在地上,她就越发不喜欢穿这拖鞋了。
  她喜欢和纪柏煊对着干,在这些细微小事上,以此来触发他关心她的机关,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纪柏煊被音乐声牵引着走到三楼,行走至门前却迟迟不敢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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