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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32节

  “只是因为害怕,”宋枝鸾看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好笑的语气道:“因为害怕,所以贬低,恨不得让将这些话刺刻在你的骨头上,要是你也这么认为,那可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喻新词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与宋枝鸾对视,不知过了多久,他率先避开宋枝鸾的注视,唇角微勾。
  她说的话总能让他感到意外。
  梨园初见宋枝鸾,她拿着一管玉笛,左手拍右手,清凉的鹅黄色流苏拂过他额头。
  那一刻,所有的奏乐声都停了下来。
  因为宋枝鸾抬起了他的下巴,【你和我皇兄的一名侍妾长得好像,叫什么?】
  他回:【喻新词,新月是我妹妹。】
  【这样啊,难怪我瞧着像,】她笑道:【上回本公主去东宫,看到她在亭子里做虎头帽,本公主估摸着,你应该快当舅舅了。】
  那是喻新月进东宫一年时间里,喻新词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他很为她高兴,进了东宫,若有子嗣傍身,日子总比在教坊司好。
  所以在四处碰壁之后,他才鬼使神差的去到花萼楼。
  宋枝鸾不着急,安静等着喻新词回复,她从香炉旁取了两柄铜勺,挖着灯蕊浓稠的蜡,刚离开火苗,蜡便凝结成白糯的蚕蛹,再用另一把剃去蜡团,如此反复。
  她下手没轻没重,烛台很快就被她弄的摇晃。
  火也晃,人影也晃。
  长长的蜡烛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朝宋枝鸾手上砸去。
  她有些意懒,反应便慢,眼看烛火就要砸到手上,忽的手背覆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宋枝鸾看着这只手,眼皮微顿。
  夜风吹动鲛绸帘子,一缕淡淡的接近于茶香的香气掠过她鼻间,有些清苦,不是铜炉里燃着的瑞脑散发出来的。
  是从他的袖口。
  喻新词不慌不忙地把手拿开,扶起烛台,看着蜡烛的一双瑞凤眼含着淡淡笑意,声音在夜色里透着温和。
  “真吗?”
  【你只需要把我当成你的心仪之人便可,表现尽量真一些。】
  ——这样做,真吗。
  宋枝鸾挑了挑眉,回忆他方才的神态,颇为满意地叩了叩桌面,“还不错,看来明日的元宵宴本公主是不必担心了。”
  -
  “侯爷,这香茶味重,闻起来似乎有些苦了,”国公府里的马车里,老管事掀开车帘,朝里面坐着的少年道:“可要等奴回府上之后再换上沉香?”
  谢预劲敞开腿坐着,今日元宵宴,他穿了一身夺目的圆领红袍,丰神俊朗,漆眸淡漠。
  “不用。”
  老管事尚有些不适应这香气。前几日侯爷从公主府回来,就命人换了这香,比起府上常年熏着的沉木冷香,这香市井许多。可侯爷喜欢,他也就没有多话。
  马车停在皇城外,谢预劲下了马车,从东边绕过太液池。
  刚到一处凉亭,就看到穿着白衣的青年在往太液池里投喂饵饲,几只雪白的鸭在池里划拨抢食。
  喻新词将手里的饵饲喂完,才发现前路被挡住,挡他的人有些面生,但他记性尚可,认了出来。
  “将军。”他行完礼,就站去一旁,欲等他先走过。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意外的,这位名扬四海的少年将军叫住了他,落日余晖将他的影子绷紧拉长,高束起的马尾透出锐气。
  离得近,喻新词闻到了谢预劲身上与他如出一辙的香味。
  一瞬间,他有些顿悟,想到抱着宋枝鸾进公主府时谢预劲投来的眼神,和此时显而易见的敌意,笑道:“公主命微臣进宫,微臣便进宫,公主让微臣替她喂这些鸭子,微臣便来喂,似乎没有不该的。”
  说完,喻新词冲他微微颔首,从另一方向离开。
  ……
  没在殿外等多久,宋枝鸾便从栖梧殿出来,看向侯在外头的喻新词空空的手,微笑道:“这么快,都喂完了?”
  “是。”喻新词朝她走近了两步,两人距离很近,“殿下若有时间可以去看看,负责喂养的宫女说前几日孵出了两只小鸭子,毛色雪白,很漂亮。”
  宋枝鸾示意在前,对此举没觉得不好,反而与他并肩走着,面色有些怅然道:“这些小鸭子,本公主喂了许多年,记得还是本公主当年第一回进宫时放养下的,每回本公主来,它们都会来岸边欢迎……这么多年了,鸭子都喂的熟,怎么人就喂不熟呢。”
  况且,他们之间,何止十年。
  喻新词不清楚宋枝鸾嘴里那个“喂不熟”的人是谁,但这座皇城里,也就只有她会在寸土寸金的太液池里养一群野鸭了。
  他觉得很可爱。
  -
  要怎样和宋枝鸾道歉,她才会原谅他。
  谢预劲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夜未眠。十六七岁的宋枝鸾,所有她喜欢的东西,最好的都在她府里。
  他没什么好给她的。
  除了这枚血玉。
  她小时候就喜欢这枚玉佩上的纹理,总爱拿在手里把玩,成婚之后血玉在她身上的时间比他的更多。
  这是谢家的遗物。
  谢预劲坐在席位上,单手摩挲这块玉,玉壁通透,正对着宋枝鸾的席位。
  他也许该送给她。
  她会高兴吗。
  谢预劲发现自己居然不确定,宋怀章说那个伶人只是宋枝鸾一时新鲜。
  她不是第一回收伶人。他也这么想。
  可宋枝鸾带他进宫。
  她从未对旁人这么特殊过。
  似乎一切都变了。
  是他的重生引发的变数?
  若是如此。
  他还不如死在那个冬夜。
  宋枝鸾带着喻新词在上席坐下,刚刚入座,身边的女眷就来敬酒。喻新词坐在她身边,正想去挡酒,宋枝鸾却握住他的手腕咬过酒杯:“不要紧,喝些果酒应景。”
  女眷探寻的打量喻新词和宋枝鸾,笑着道:“公主好艳福,这位郎君实在是俊。”
  宋枝鸾笑出声,抬眸去看喻新词,“你可也是这么觉得的?”
  喻新词擦拭她殷红饱满的唇角,轻笑:“殿下的眼光,自不会错。”
  宋枝鸾声名在外,一举一动本就惹人注意,这会儿听了喻新词的话,托腮笑的一阵一阵,里头起舞的宫女都忍不住看去,更别提其他人。
  她是笑喻新词演的太真,与他平时的样子不大一样,两相对比反差太大,有些奇怪的诙谐。
  旁人却是不知。
  “灵淮公主换新宠了?这个似乎没见过。”
  “不是说圣人有意撮合灵淮公主和许相家的儿子吗?”
  “许相,我可听闻公主中意的是谢将军,因此迟迟不应。”
  “不可能,公主每回见到谢将军都不给正脸,喜欢?要我看,厌恶还差不多。”
  “这可不一定,公主行事肆意,若无意,为何偏就对谢将军特殊些。”
  宋枝鸾几杯酒下肚,身边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她疑惑地凑近喻新词,“喻新词,你说他们是当真觉得本公主听不见,还是觉得本公主不会追究?”
  喻新词听的很认真,也发现他们议论的谢预劲支着腿坐在席位上,一口饭菜没动,只是喝酒,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宋枝鸾身上。
  他也凑到宋枝鸾耳边,声音却没收着:“殿下当真喜欢谢将军?”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宋枝鸾半醒半醉之间站起身,孔雀绿的长裙流过琉璃阶,她众目睽睽之下俯身,在喻新词额上印下一吻,笑声轻快。
  “吃醋了?”
  诺大的宴席里,齐齐响起倒吸气的声音,连端盘侍女都止步低头,不敢擅自动作。
  这吻带着三分温度和她的体香。
  大大超出喻新词的意料之外,他险些稳不住脸上的笑。
  宋枝鸾环视一圈,像当真不认识谢预劲这个人一般,从谢预劲身上划过,视线又落在喻新词身上,语调轻慢,尾音拖出些满不在乎的慵懒:“听闻谢家二郎俊美无俦,不知是哪位?”
  没有人发出声音。
  谢预劲僵硬的坐着,目光沉而惘极,自虐般看着宋枝鸾那只放在男人身上的手。
  她指尖亲密的在那人肩上画圈。
  随着众人的视线聚集在谢预劲身上,宋枝鸾慢腾腾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头,但目光却只是随意扫过他,恐怕连他的衣冠都没看清,短短一瞬就收回视线。
  宋枝鸾重新落座,眉眼染上醉酒的绯意。
  “不过如此,”她抬腕捧起喻新词的脸,笑意款款,“莫生气了成不成?”
  檀木案后的天家公主用九树花钗挽起瀑发,鎏金闹蛾鬟翅轻动,衬出一双映着六分醉意的漆瞳。
  随着她偏身的动作,项下八宝璎珞摩挲过金锦银纹,举手投足间贵不可言。
  喻新词望向她的眼睛,不知是否他的错觉,抑或是她醉的狠了,他看见她眼里有些微的水色。
  可宋枝鸾的确是笑着的,天底下再无人笑得比她更美了。
  她说:“我最心悦你啊。”
  第27章 抗旨(双更合一)“殿下喜欢他什么?……
  初元殿里觥筹交错,宋怀章的仪仗却在殿前停下,有太监来禀:“太子殿下不好了,灵淮公主喝醉了,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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