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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待人群散去,应谷通还那样失魂落魄地站在监城司门前,戚宗弼靠了过去,缓缓说道:“我还是高看你了——这事我昨日便收到了风声,本以为你也有了消息,却是没想到…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过来。应谷通,朝堂向来如此…现在连个肯事先提醒你的人都已经没有了,可见你这元帅当的是有多么失败。”说罢,戚宗弼也不打算等来应谷通的回答,自顾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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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尔斯兰异闻录》,作者:鬼没有影子 一本挺新的书,从鬼贤的书评来看,文笔自然是有保障的。
  第255章 得势者多助
  东北边境,建兴关。
  齐晏竹刚收到从京师传来的圣旨时,一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天可怜见,他本来是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出头了,没想到还是今日这番际遇。
  从带来的圣旨的公公口中,齐晏竹记住了那个以前没有听过的名字——当朝太傅,帝师苏亦。
  齐晏竹不知道苏亦为什么会选上自己,难道真的就只是因为看中自己会打仗?齐晏竹实在没法相信京城那潭死水里的人会这么好心,他直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从那个地方离开时,那些人的冷漠和无视。
  这世道哪来的得道者多助?分明就是得势者多助。
  齐晏竹自认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既然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了,哪有不把它抓紧的道理?
  事不宜迟,在送走了送旨的公公之后,齐晏竹当即便把军中事宜交付了下去,再点上一队亲兵,收拾好行囊就连夜赶路离开了,一路直奔宣阳府。
  再说凉州府这边,纵是应谷通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但圣旨难违,终究还是踏上了前往宣阳府的道路。
  应谷通走的时候,戚宗弼连送都没有来送,据说因为这件事应谷通还在城门口大发了雷霆,指责戚宗弼是个势利小人,自己得势时哭着喊着求自己帮忙,这才促成了发兵望北,现在战事不利,朝堂怪罪下来了,他应谷通成了陛下第一个下刀子的人,而戚宗弼这小人为了自保,便装作不认识自己了。
  应谷通说的是真是假已经没有人想去查个水落石出了,今日还肯来城门相送的官员也只是还顾着些昔日的情面,以及一些必要的礼数,不过待应谷通一出这城门,日后相见还是否相识,便是两说了。
  不过被应谷通这么一说,在场的官员们才发现,确实是好多天没有见到戚宗弼的身影了。不知道的人自然是疑惑万分,而一部分收到些许风声的消息灵通
  之人,也很聪明地不打算点破。
  齐晏竹是个懂得抓住机会的人,而戚宗弼自然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他要抓紧最后的这些时间在军中做些部署,也避免等齐晏竹来了以后,自己就真的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他当然不会相信所谓的与齐晏竹共治全军这套幼稚的说辞——军队里,从来都只有一人说话管用。
  虽说早就知道朝堂会对自己下手,但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太快了。戚宗弼坐在桌案前,轻轻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桌子上铺满了各种卷宗。本来以为朝堂会果断一纸命令让自己回京,结果却还是留在了凉州府,经过初期的疑惑和些微的惊讶以后,戚宗弼也就释然了,想必是因为哪怕回京了,天子身边的那些人也不好给自己交代——毕竟妻子的死和他们多少有些关系,这件事若是解释不好,只会让众臣子寒心,恐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想起妻子戚宗弼的呼吸沉重了起来,他毕竟不是无情之人,只是在国与家的选择间,他把国放在了第一位。
  烦躁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戚宗弼想起了从京师传来的那份密信上的那句话:太傅苏亦或为主使。
  “苏亦是么…”戚宗弼在纸上缓缓写下这个名字,然后揉成一团随手扔掉了。
  “…自作聪明之徒。”
  …
  宣阳府。
  齐晏竹一干人等早在几日前就已经到了这里,因为是军旅出身,便在城中校尉营住了下来。
  宣阳府知府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们,毕竟齐晏竹接手凉州府战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要凉州府不失,此战下来齐晏竹的仕途必然是一路坦荡,都是为官的人,什么人值得这份客气,什么人又不值得,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
  虽然已经超过预计交接虎符的时日不少天了,但齐晏竹似乎是一点都不焦急的样子。
  身边的亲兵有人问过:“将军,为何你一点都不急?”
  齐晏竹答道:“我们应元帅对凉州府留念得紧,
  怕是不想那么快到——尔等亦无需担心,应元帅如此拖沓,若是延误了战机,陛下自会治罪。”
  应谷通应该也是明白这点,纵使有万分不愿意,但也不敢拖太久,在路上磨磨蹭蹭了好多天,这一日终究还是到了宣阳府。
  毕竟还挂着元帅的名头,知府亲自出城相迎,齐晏竹身边的亲兵也劝他一道跟去,但齐晏竹却是拒绝了:“去作甚?就这么急着接那虎符?就不怕别人说我齐某吃相太难看么?就在这里等着——等应谷通把虎符给我送来!”
  直到晌午时分,才有一队骑兵远远地往校尉营过来。
  立马有亲兵给齐晏竹报:“应元帅到了。”
  齐晏竹披上甲胄,领着众人外校尉营外走去,远远便看见一名老将骑在马上,正往这边望来。
  “应元帅——三年前一别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齐晏竹抱拳笑道。
  应谷通面容有些憔悴,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像是凭空老了几岁,本来还黑白相间的须发竟已是白霜
  满头,他冷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虎符,随手扔给了齐晏竹:“齐晏竹,无需摆出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你这策远司马的位置能不能坐稳还两说——”
  齐晏竹稳稳接住虎符,笑眯眯道:“有劳应元帅关心了,陛下既委以齐某重任,那自然是信得过齐某,这足以留名青史的一仗,应元帅且看我齐某是怎么打的罢。”
  这话无疑是戳到了应谷通的痛处,他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半天却迟迟开不了口,最终只是重哼一声,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径直离去了。
  “应元帅好走不送——”齐晏竹的话远远飘来。
  待应谷通的人走完了,才有亲兵靠过来对齐晏竹问道:“将军——那我们…?”
  齐晏竹细细抚摸着手中那块虎符,微笑道:“收拾一下,即刻启程赶往凉州府。”
  待亲兵领命去了,齐晏竹喃喃自语道:“是一飞冲天,还是入土为泥…就看这一仗了。”
  第256章 牛家坪
  由于唐锦年和雪沏茗离开时还带走了部分干粮,所以叶北枳三人在仁阳城多逗留了一天,补给了一些物资,顺带再买了两匹马,赶路也能快上一些,一行人在第二天才出了小城,继续往南边去了。
  悬锋谷位于南方崇山峻岭之间,路途还很遥远。
  “顺着驿道再行二十里,便是东原城了。”方定武问了路回来,“可以在那里歇一歇脚,马也跑累了。”
  “东原城…”听到这个词叶北枳楞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池南苇注意到叶北枳神色的变化,关心问道:“怎么了哑巴?”
  方定武也看了过来,叶北枳遥遥望了望那边,回过头来时说道:“我们绕点路…东原城东边有个村子…叫牛家坪。”
  “哑巴…?”池南苇看到叶北枳这幅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是有什么事吗?”
  方定武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可是有故人在此?”
  叶北眼帘垂了下去,半晌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吧。”
  故去之人,也算故人吧。
  三人过东原城而不入,径直往东边去了,通往牛家坪的路就没这么好走了,驿道只修到一半便消失在了一片荒草中,三人一路且行且问,终于是见到了这个山间小村的模样。
  小村坐落在山谷间,三人在山腰上往下望去,便将牛家坪一览无余,只有几十户人家,虽说位于山间却也不显得清幽,反而从那些斑驳的屋墙上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荒凉。
  “这村子有些偏了…”方定武沉声说道,“离城里远,靠双脚一来一回就得一天,全是山路,牛车肯定也不好走,那几块零星农田似乎也是被人填平出来
  的,看来主要还是得靠打猎过活…这里的人定是活得很苦。”
  叶北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率先策马往山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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