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丝雀他学不会乖软》作者:空厓【完结】
简介:
人人都以为荣峥把程川当沈季池的替身。
毕竟荣、沈二人年少相知,曾形影不离。
而荣、程在一起八年,程川身为男朋友的身份却鲜为人知,荣峥也从未带着他出席朋友聚会。
就连程川自己也这么认为,只因身在国外的沈季池一句想吃某条老街上的桂花糕,荣峥可以推掉手上工作,打个飞的不远万里送过去。
沈季池说圣诞节一个人好孤单,荣峥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熬夜陪他打视频,畅聊至天明。
沈季池抱怨家里给的钱不够,荣峥眼也不眨直接给他打了七位数的“零花钱”。
……
他对他是那样极尽宠爱。
程川也想分得一点,于是收敛脾性,剪不合适的发型,一颦一笑都故作乖软,把自己活成了沈季池的赝品。
但荣峥好像也并没有因此更在意他。
沈季池回国后受伤住院,荣峥陪;
沈季池手不便吃饭,荣峥喂;
沈季池献上亲吻,荣峥收。
……
程川终于接受不爱就是不爱,东施再怎么努力都成不了西施,于是果断抽身,提了分手。
荣峥起初并不在意,他养了程川八年,对方赋闲已久,出去吃吃苦头,没几天会自己回来的。
可是他等啊等,没等来程川妥协,等到的是他的摄影作品参加拍卖,被人以近八位数买走。
等到的是程川登上某著名摄影杂志专访,他们称他为:“生命幻境里,孤独的天才。”
等到的是潘帕斯草原上,程川身影几乎要散进风里,却平静地对他说:
“可能人吧,总因短命而生不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荣峥,人生如寄,你脚踩的土地形成于亿万年前,刚刚掠过的风可能吹往很久以后,我们都不过是它们漫长岁月里的过客,对彼此来说……同样如此。
“终有一天,尘会归尘,土会归土,所有求而不得的痛苦,都不过沧海一粟。
“所以,到此为止吧,荣峥。”
荣峥终于明白,没有金丝雀,从始至终,程川都是那只搏击长空的鹰。
永远孤独,永远热烈。
也永远,不会再爱他。
-
#狗血虐恋
#追妻火葬场
#半都市半公路
#不换攻1v1he
#“白月光”是误会,攻只爱受
清醒悲观美强惨摄影师受x温柔凉薄为爱发疯总裁攻
程川x荣峥
内容标签: 强强 都市 破镜重圆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程川 荣峥
一句话简介:清醒悲观受x温柔凉薄攻,火葬场
立意:杯满方能予人,己悦而后泽众。
第1章
金丝雀,一种观赏鸟,被看作是笼养鸟类里最为高贵的品种。
常用来比喻那些养尊处优、依附他人而活的人。
他们往往未经风雨,不知俗世苦楚,因而显得单纯、天真。
成为荣峥男朋友的八年时间里,程川大部分时候在装的,就是这种人。
因为对方喜欢。
因为程川爱惨了荣峥。
他知道他心中一直有个白月光,远在异国他乡,年少求而不得。
没有什么是时间磨不平的,二十二岁的程川意气飞扬,相信岁月漫长,自己终能取代沈季池在荣峥心里的位置。
后来他用八年,亲手推翻了当初的言之凿凿。
沈季池一句想吃某条老街上的桂花糕,荣峥可以推掉手上工作,打个飞的不远万里送过去。
沈季池说圣诞节一个人好孤单,荣峥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熬夜陪他打视频,畅聊至天明。
沈季池抱怨家里给的钱不够,荣峥眼也不眨直接给他打了七位数的“零花钱”。
……
这就是荣峥爱一个人的模样,捧在心尖,关怀备至。
若是仅仅作为旁观者,程川会鼓掌叫好,叹一句情深如此,你俩不合葬天理难容。
奈何他是当事人。
当事人程某只会在酒桌上,替酒精过敏的荣峥拦下一杯又一杯红的白的啤的。
只会在荣峥加班时,安静地做好清淡的三菜一汤送过去,陪他到灯火零落。
只会在荣峥皱眉说一句“你脾气怎么这么大”时,收拢身上所有的刺,笨拙地学着温柔和顺,乖软地笑。
这一学,一装,就将近八年。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程川都要信了自己的邪,有时恍惚间还真以为他是一只漂亮名贵的小雀鸟。
可惜赝品就是赝品,程川想,蝙蝠身上插鸡毛,鸟都算不上。
遑论鸟中贵族金丝雀。
所以,在第一次真正见到那个被荣峥当眼珠子一样护的心肝儿时,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几乎在瞬间将程川淹没——
灯光昏暗暧昧的包厢里,沈季池坐在荣峥身边,挨得挺近。
他一头栗棕柔软短发,发梢微微内扣,长度正好遮住眉毛,配上一张精致小脸,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乖巧。
往下,上身外罩一件米白的柔软针织开衫,里面是宽松的卡通印花白t,图案为小熊。下身搭配一条湖蓝背带牛仔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白皙脚踝,绕着一圈红绳脚链,银片磨的星星轻轻搭在腕骨上。
整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就是“少年感”的具象化。
反观程川,同款栗色短发在挤地铁来的路上被弄乱,现下就是一只炸毛的狗。
同款衣裤其实并不合身,针织衫和t恤宽松还好,与沈季池那条一模一样的背带裤放他身上,平白短掉一大截,看上去就像是个偷穿小孩衣服的怪大人。
手腕上戴的机械表没有沈季池的贵气。
脚上蹬的白鞋在来时路上被蹭花,不像沈季池那样纤尘不染。
脚腕上,也没有那条昨天还出现在荣峥车上,他以为是送给自己的红绳……
程川像个拙劣的复制品,就这样杵在入门处,任人观瞻。
“你是……程川?”最终竟是沈季池率先打破沉默,朝他招手,“怎么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俩人虽是第一次见着彼此真人,但之前荣峥和沈季池打视频电话时,程川有出现过,所以他们之间也说不上陌生。
“有点事,耽搁了。”
事实上,他们的聚会荣峥并没有告知程川,若非手机上收到的那一条【程川,你怎么还不来,再晚峥哥可就要被人灌酒了】短信,他今天压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季池,他谁啊?”沈季池身边的一个男人面色不善地盯着门口的人,鄙夷地嘀咕,“怎么和你穿一样的衣服?”
“他是……”沈季池欲言又止,偏头看向荣峥,“你问荣峥哥吧。”
那人觑一眼他身旁男人虽剑眉星目、俊美无俦,此刻却阴沉得一匹的面色,自是没敢问的。
“小川,”荣峥眉目深沉,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到他淡淡唤着来人,“过来。”
程川机械地走过去,机械地在荣峥身边另一个空位坐下,人生三十载,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难堪。
“他是我男朋友。”荣峥揽过程川的肩,对所有人介绍。
话音落地,人群中先是一寂。
而后,不乏嘶声。
内容无外乎是“阿峥你小子闷声干大事是吧”,“真够意思,背着我们偷偷脱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从实招来”,“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你喜……咳,喜结良缘,百年好合哈”……
诸如此类,惊诧,难以置信。
程川如坐针毡,故作乖软的笑十分勉强。
在场其他人的恭贺声也祝得非常干巴。
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沈季池才是该被荣峥拥着介绍的人。
原本热闹的氛围因为一个外人的到来骤然冷却,在场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尴不尬地聊着天。
谁都放不开。
程川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不远处给自己发消息的罪魁祸首。
周子聿举起一杯酒挡住自己的脸,几秒钟后,又放下,讨好地对他笑了笑。
“怎么过来了?”荣峥揽住程川的那只手漫不经心地揉搓着他的耳垂,脑袋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
扑到耳廓上的气息温热,蒸得程川耳朵也烧了起来,他总是抵抗不了荣峥用这样的嗓音和他说话。
沙哑的,低沉的,撩人心弦的,总能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画面的声音。
“来为你挡酒。”程川看着一杯递到荣峥面前的酒,轻轻笑了笑。
这话听得后者一愣,程川替他喝酒,是俩人刚在一起不久时对方常做的事。那会儿他刚接手家族公司不久,群狼环伺,外忧内患,在酒桌上过夜是常态。
直至荣峥大刀阔斧整顿旧制,革新产能,把垂垂老矣的庞然大物改造成领跑时代的新兴产业,时至今日市值数千亿美金——他们终于不再是被灌酒的那一方,程川也不再随他出入生意场。那段共同支撑着走过的狼狈时光,竟也能道一句“很多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