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给她盖上被子,裳熵又出门一趟,拿了点伤药和消肿的,确认红绸状态后便归来,把伤药都给女人用上,这才算忙完了。
  师尊喝醉了比她还麻烦,裳熵观察着她额头的伤处,给她掖了掖被子。
  夜色已十分深重,雪停了,万籁俱静,她却因为去外面跑了太多次而一点困意都没有。红绸那边已经休息,她过去也没用,左右无事,只好趴在床边,望着女人洗澡后格外干净的脸。
  目光描摹过眉毛,眼睛,鼻梁,最后落在那两片红唇上,洗完澡后迅速降温,已退回到平常的粉色了。
  不久前与这双唇触碰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裳熵发觉拼命压抑的后果就是拼命反弹。明明只是一个轻的不算吻的吻,却叫她食髓知味般想要更加深入。
  她现在想亲她快想疯了。
  这么说来,看春宫图学会那么多其实也不好,还不如就让自己误解那种欲望是饥饿,至少还能通过吃东西来缓解。
  不知不觉间,裳熵察觉自己的呼吸在变重,她抓紧床单,想要再去尝试一下,但还是憋住了。
  上一次亲是情急之下,若是现在再亲就是在清醒状态下占人便宜了。
  她看过的那些春宫图里多有粗。暴强。迫的画面,虽是看完了,且角色都并无不适,但她还是不喜欢那些。她总觉得适合师尊的总该是温柔,平和,呵护,心悦彼此后的给与,而不是像个小贼一样的偷偷窃取,这是趁人之危。
  当快乐的事不出于自愿时,就只是一种伤害。
  可理智越清醒,裳熵越是难以自制。
  多次长长呼气之后,她瞥见地板上散落着师尊的衣服。她胸中堵着一口气,把她们着魔似地抓到怀中,鼻尖循着熟悉的气味钻入衣服深处,柔滑布料仿若女人微凉的肌肤。她浑身战栗着。
  良久,她向后仰头,后颈抵着床边,后脑勺贴着床面,衣服还盖在脸上,手却滑下去,口中轻叫着:师尊...
  空出来的那只手捂住脸,似想让自己与那衣服更贴合,布料拦住了部分呼吸,显得越发急促,越发炽热,脖间被掐出的痕迹也滚烫起来。
  最终,她听到女人叫了声裳熵,没头没尾,却偏偏是这个时候叫她的名字!图画中文字与画面具象为一种感觉,在脑中轰然炸开。
  我在,我在。须臾,她急匆匆扯下衣服,气息凌乱不堪,想知道师尊为何叫她。可女人分明睡得很熟,也不知那一声到底是她的梦话,还是她的幻觉。
  你...再叫我一句。不应该打搅她睡觉,可裳熵心跳急乱如狂雨,迫切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师尊,再叫我一句...
  有人总是扰清梦,慕千昙烦躁又起,抬手要扇过去,可睡着之人摸不到方向,这一下打偏了,落在裳熵面前。
  少女眼皮微微一跳,提起那只打歪的手搭在自己脸侧,贴着床面久久凝望着女人面容,呢喃道:我在这里呢。
  第128章 违背伦理?
  在酒精作用下这一觉睡得还算沉,轻飘飘没什么感觉,但逐渐清醒之后宿醉的不适就攀升上来了。慕千昙还没睁眼,手先摸上来揉了揉太阳穴,翻了个身侧着睡,在被子里叹口气。
  每一片肌肤都与暖融融的被裘亲密接触,贴合舒适之余不免有点奇怪。慕千昙撑开眸子,掀被看了眼,入目皆是大片毫无遮挡的白。
  她顿住须臾,又把被子盖好。
  自己一定,绝对,十分之十,百分之一百没有裸睡的习惯。
  但凡换个场景,她必然都要往酒后乱那什么方向思考。但这里是伏家光明宫,没有哪里雄性生物能让她酒后去乱那什么,估计也没有谁长着狗胆敢扒她衣服,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
  某条傻龙。
  慕千昙环顾屋中,倒是没看见那道身影,自然也没地方发作,先忍着。
  她开始拼命搜刮记忆。
  高高台阶上与秦河那孩子聊完天之后,她望着怎么也不好转的恶劣天气,拿起酒壶想暖暖身子。可没想到那酒后劲忒大,喝时没感觉,喝后秒断片,最后一点清晰的记忆只剩下那场大雪。
  从台阶上到光溜溜进被子里,这里面必定发生了什么。她再次往深处挖掘,一铲子带出血红,红绸断掉的尾巴在掌心扭动,那些警告话语一句句浮出水面,使得她略略讶意。
  倒不是后悔伤害了谁,就算失手宰了她,慕千昙也不会一条蛇有什么负罪感。她只是在感慨自己喝醉了还能就形式做出判断,精准剁掉那红蛇尾巴,以痛苦为烙印来加深恐惧达到目的。像是她的手笔,干得真漂亮。
  从前,她忙完一天后夜深人静时,常常会复盘这天都做了什么。如果有疏漏处及时修正,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果觉得做得很好,就会浅浅自我夸奖一下。
  起初还会觉得害臊,多大人了还弄这些,矫情得要命。后来想开了,反正平日也没人夸,自夸两句怎么就不行了?又不挨着谁,比随地乱扔垃圾的危害还小点呢,甚至都不破坏环境。
  自我赞美完毕,她继续回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头里头外都被刺痛占领,胃里一阵阵酸痛袭来。慕千昙下唇磨过齿尖,半张脸埋入枕头,越发想穿越回昨晚打翻那壶酒。
  真不该作死。
  许是听到了这点动静,那边传来皮椅转圈声,接着是李碧鸢由远及近的声音:你醒了?来书中世界首次喝醉的感觉如何啊?我给你加个成就好了。
  慕千昙道:长那双眼睛是用来看热闹的?
  没没没,就是...李碧鸢试探着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她这么一问,就算慕千昙没想起来,也要装作想起来了,严肃语气吓唬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吗?
  李碧鸢嗓音微抖:没啊昙姐!我啥也没干!
  慕千昙冷笑:我只是喝醉了点,又不是断片了,现在更是清醒着,你在那拿话试探什么呢?当我蠢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这和我争辩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等着以后我再跟你算账吧。
  最后一句尾音过于冷横,李碧鸢浑身一震,快速投降:我那也是没办法啊昙姐,你都快把女主掐死了,她还不对你出手,为了救她小命我只能打破约定捏你了。但是就一下而已!就没有多!你这会应该也不难受了吧。
  果然是瞒了点什么,稍做试探就心虚说了。不过她提起这茬,慕千昙也对应着想起了昨晚差点掐死裳熵,还有心脏瞬时抽痛下近乎停跳的事。
  考虑到掐死女主确实麻烦,这人还算做了点正事,不计较也没无所谓,先放她一马。
  但喝醉后头疼是能理解的,怎么外面也疼呢?
  慕千昙摸向眉心,那里温度略高些,还有点肿。
  这是干了什么才会在这个位置肿起来啊。
  脑中闪过的片段画面如未完成的残缺拼图,能窥见一角却难知全貌。私室,满池热水,朦胧热气,而后呢?
  她问道:我最后怎么睡着的?
  那其实不能算是睡吧...李碧鸢磕磕巴巴:我感觉,你是晕了,一方面是泡澡泡晕了,另一方面是,是你拿撞女主的头,但是你头没人家硬,把自己撞晕了。
  ...太荒谬了。
  怪不得没穿衣服,原来是因为她们俩一起洗了澡,并且作为师尊与长辈的她在撞头比赛中落败,晕倒入水,差不多还是大傻龙把她弄到床上的,然后无知无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真的太荒谬了。
  慕千昙打算提刀去宰龙,物理清除掉这段丢脸记忆,但想到杀了女主世界难保,还是扼住了冲动。
  谁能想到躲过了温泉,没躲过浴缸呢。
  还有其他瞒我的吗?她心情不佳,语气异常不善。
  李碧鸢斩钉截铁:没了!
  那自然是有的,可某龙偷亲过她这件事,必须带到棺材里埋住。不然以慕千昙这位姐对他人的洁癖程度,知道是是那大傻龙夺走自己初吻,怕是要怒而清理主角了。
  接连在心里辱骂成百上千遍酒水,慕千昙决定把过往之事抛之脑后不理,起床后又是崭新的一天,但她刚坐直还没一会,又重新缩回被子里。
  李碧鸢眼看视角改变后再躺回去,问她:干啥呢昙姐。
  慕千昙道:清晨锻炼,仰卧起坐。
  哦...哦!
  实际上是不想起来,她这趟来伏家该做的任务都做完了,伏家做好金戒锁龙环后自然会给她寄到天虞门,不需要多操心,接下来再过两天就可以离开,干嘛还要起床呢?
  这都不像你了,昙姐你一向是很勤奋的。
  我就不能歇歇?站着说话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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