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听老大夫这么说,林初心中还是有些酸涩的,因为那一刀是石景为了救自己而刺。
旁边的老大娘不住的点头,“是啊,你俩就安心的在这医治,什么时候伤好了再走也不迟。”
见两位老人都这么劝,“好,那就在这医治两日。”林初说着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我身上也没有银两,这是诊费,您收下。”
老大夫拿起玉佩一看,“哎呦,这太贵重了,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
“收着吧,在本职业也是开医馆挣钱呢,况且多亏有您,他才能快速的脱离危险。如果不是您,他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这玉佩配的上您的医治。”
吃过饭,林初无所事事,见大娘坐在院中清洗纱布,她走上前,和煦的阳光照在大娘身上,明明是普通在普通不过的日常,林初心中都觉的幸福,这是在宫内体会不到的,在宫内,所有的人都挂着假笑,谁也不知道假笑的背后藏着怎样的毒针。
而大娘的笑是真诚的,看着大娘满脸的皱纹,每一道,林初都觉得亲切。
“我帮您吧。”林初坐在大娘旁边。
“好,你把这些纱布摊开,晾晒在这杆子上就行。”
“好。”林初从来不知道,纱布还可以循环使用,身为公主,她是娇贵的,在宫内没有干过一丝活计,但是在这宫外,她在和大娘一起弄纱布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内心很安稳,很平静,是前半辈子都没感受过的幸福。
没一会,医馆陆陆续续走来病患。
“你这小伙子,赶紧休养去,老跟着我干什么?”
“大夫,我这也躺不住啊,您看有什么活,我能帮上忙的么。”
老大夫看着石景,人虽然长的俊俏,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朴实,为人真诚,老大夫点点头。
“会写字么?”老大夫问。
“会,会写字。”石景笑着点头。
老大夫抬手拍了拍石景的肩头,“会就给我开药方吧。”
第42章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带……
老大夫在前面忙碌,开药方的时候,石景代笔。
“红参五克,姜黄两克,甘草三克,角虫一只……”
“啊,小公子,你帮我拿一下角虫,在第一排第二个抽屉。”
“啊,好。”石景起身,在药箱内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罐,里面装着几只红色的小虫子,石景看了看,这虫子和林初初见时,她让自己吃的虫子一摸一样。
“大夫?这虫子能治病么?”石景对老大夫问道。
“当然了,别看这虫子颜色鲜艳,小小一只,这可是对身体有益,难得的药材。”老大夫笑着拿过瓶子。
石景内心顿时明朗了许多,原来林初给自己吃的虫子是一种难得的药材,根本不是什么蛊虫,她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坏么,石景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一旁治病的老大娘见石景生的俊俏,人看起来也沉稳,“哎呦,这小伙子张的真俊俏,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大娘给你介绍一个?”
这一问给石景问的脸红了。
“哎呦,看着模样是有心意的姑娘了?”
“你别乱点鸳鸯谱了,人家都成家了。”老大夫笑着和治病的大娘说道。
那治病大娘叹息着,“啊?可惜了,我还想给我侄女介绍一下呢。”
“……?”石景一脸疑惑看向老大夫,他说的是我吧?自己什么时候成家了……
“你昨天伤的太重昏迷了,我就知道了。”老大夫嘿嘿一笑,起身忙活去了。
这是闹哪样?不过就是昏迷了而已啊,什么时候成婚了,他又知道了什么?石景挠了挠头……
看来老大夫误会了,等有时间要解释一下才行。
……
宁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牢房中,手捆绑着,口中被塞着布条,身旁坐着十多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相仿的男子,看他们衣着打扮,各行各业的都有。
这时几名身穿褐色布衣的男人拿起钥匙,打开牢门上的锁,走了进来。
“把他们都拉出来。”粗犷的声音传来。
宁渡和和一众关在牢房内的男人被人拉了出来,走出牢房后,将他们带到一处阴暗的大厅,一个像是管事的男人走了过来。
“最近矿区缺人手,让他们干活去。”男人撂下这句话,走出了这个的大厅。
就这样,宁渡和众人头上被套着黑色的面罩,被人拉上了马车,马蹄声哒哒哒的声音传来,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很久很久。
马蹄声便的缓慢,附近传来叮叮当当开凿的声音。
“下来。”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锁链声,和木门拉开的声音。
宁渡被人用重力拉下车,因为太大力加上看不见,下车时,宁渡踉跄了两步。
头上的黑罩被人扯了下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明亮的光线时,不免会眯起眼。
眨了两下眼睛,宁渡适应了光亮,一群刚从车上被拉下来的人和宁渡一样,对于陌生环境,都开始打量起自身的处境。
眼前的一座矿区,上面插着的旗帜是曦翎国暗桩所用的旗帜,可在马车上的时间好像顶多过去了一天,他猜,自己应该还在永夏境内。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一个皮肤黝黑,身形消瘦的男人手拿长鞭,便说便朝着十多人的身上挥去。
毫无意外,宁渡也挨的一鞭子。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满脸怒气,“他特么也敢打你爷爷我。”
他对着瘦小的男监工破口大骂。
个子不高,长的黑瘦,贼眉鼠眼的监工声音满是不屑,“哎呦,每次来都有几个骨头硬的,我这个人最愿意啃骨头。”
他说着愤怒地挥舞着鞭子。毫无疑问,那大汉得到的是一顿更狠的鞭打。
众人见状,无一人敢言,都默默的站着,等待发落。
宁渡稍稍运功,发现身上的药效还没有完全失效,身体还是有些发软无力,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别愣着了,滚去干活。”那黑瘦男监工一声令下,一群人被拉进矿区,进了矿区手是解绑了,脚上却被铁链锁着。
刚到矿区的新人看到骨瘦如柴的老矿工,心里都感到无以言语的难过,绝望和悲凉,因为这里每十米就有个监工,外面有高墙,逃出去的机会微乎其微,可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愿意坐以待毙。
两名新来的矿工比较熟落,干活时偷摸说了几句话,被监工看到,他拿起鞭子狠狠抽在两人身上,唰唰的皮鞭声和打在皮肉撕裂开的声音,看两人被的这样,剩下新来的广工再无人敢言,都默默的干活。
干活时间长达七个时辰之久,到了晚上,大家像牛羊一样,被监工赶到一处牢房,牢房内阴冷潮湿。
劳累了一天,大家才吃到在矿区内唯一的一顿饭,还是黑色,难以下咽的糟糠糙米,老矿工们进来就开吃,吃完睡在潮湿的木板,偶尔还有蚊虫鼠蚁在木板前爬过……
对于老矿工的麻木,新矿工还是无从适应。这也包括宁渡,他生来锦衣玉食,这样的环境还是第一次遭遇,但是目前他也别无选择,他要保存体力,离开这里。
他端起碗,将糟糠的糙碎米吃进嘴里,苦涩发霉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味觉的问题,这米饭还有点发酸。众人看衣着华丽,举止不凡的宁渡都能吃进去,他们也没什么不能吃的,毕竟目前这糟糕的状况还不知道要维持多久。他们也纷纷端起碗吃了起来,有两名实在咽不进去,刚吃了两口就跑到一旁大吐起来。
干了一天活,除了老矿工没有了希望,按部就班地倒头就睡,有的就是想聊也没什么力气,长时间的劳作消磨了他们的锐气。只有几个相熟的新矿工在小声的在研究怎么逃跑,又怕被别的新矿工听到告密,几个人躲到一旁商量研究。
宁渡走到一名老矿工身前,老矿工见宁渡一身华服,模样俊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被抓到这来受苦,他叹了口气,开始躺下准备睡觉。
“兄台,您在这呆了多久了?”宁渡坐在老矿工身前,对老矿工问道。
那矿工抬头看了一眼宁渡,“哎,我都在这三年了。”他说着看向一旁研究逃跑的几人。
“我刚来的时候也想过逃跑,可是呢,你看我这胳膊。”
老矿工把胳膊露了出来,看着深可见骨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新肉,因为劳作的关系,上面的新肉已经变成老肉。
“这帮丧尽天良滴,真是作孽。”宁渡皱着眉。
“逃跑被抓,下场可是很惨的,我这个还是好的,有的直接把命丢这了。”说到这,他似回忆起什么,略微浑浊的眼睛内满是泪花。“也不知道我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出去,我的女儿才十五啊,家里的老娘重病,全靠我那婆娘一人照顾。”
看着眼前的矿工越说越心酸,宁渡不知道怎么安慰,抬手拍了拍老矿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