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奈何他手上保管的只有上卷，下卷在小时候家里的火灾中遗失，尽管如此，他很愿意为警方提供协助，也欢迎带走这本古书。
  橘田：“这次，我梦到很多乌鸦……乌鸦在啄食绳索一样的东西。”
  课长：“绳索……具体是哪种，电线还是吊绳？”比比横向和纵向的手势。
  橘子田回答说是悬挂起来的吊绳，得知这一点的课长和橘田道别，准备去音乐教室看看cd。
  那么。
  我：就在你们离开化学教室的时候，校园里又响起铃声。铃声逐渐扭曲。
  课长：（呜呜呜呜）
  我：——然后。
  那段音乐响了起来。
  刚刚踏进走廊，你发现走廊不知何时被雾气所占据。
  她又出现了，正在雾中对你微笑。
  这次，你听到了她的声音。
  “莲斗。”她这么叫着你。
  课长：“……凉？”声音有些颤抖。
  相模原凉：“……嗯，我很想你。”
  课长：“凉你听我说，现在可能有学生出危险了……所以你可以在这里等等我吗？我马上、马上就回来！”
  相模原凉：“你又要离开了吗？我们约定过的，要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课长：“但是会有人因为……你的出现……雾的存在死去。等我把那个学生找到，我再来陪你好吗？”
  我：她温柔而哀伤地望着你。
  相模原凉：“那这一次呢，你会开枪吗？”
  课长：（呜呜呜呜呜呜）
  课长：（课长要手|枪ptsd了）
  课长：“……要是凉不希望的话，多等等我，等等我去找另一种方法。我不会再向你开枪了……”
  我：她看向你，再次微笑起来，然后指向家务课教室，“我等着你。以你希望的样子。”
  ——然后，你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声音。
  “……课……”
  “……课长——”
  用力抓住课长肩膀摇晃的加贺琉雅把对方飘向雾里的思绪带了回来，回过神，雾已经散去，音乐也停止了。
  课长：“……我们去找找学生吧，又起雾了。”
  加贺琉雅：“……好，希望不会是……”
  家务课教室的门紧紧地关着。
  课长：撞开看看。
  课长用力撞开了家务课教室的门，然后在一瞬间——
  我：冰冷的风滑过你们的身体。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风从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来，碾过窗棂，卷起散落一地的黑色羽毛。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乌鸦飞进了房间，发出让人头疼脑涨的刺耳啼叫。
  课长：（呜呜呜）
  我：它们聚集在房间中央，啄食着悬挂在绳索下的什么东西。
  四肢无力地垂落，鲜血给白色的肌肤染上红色——
  不是名字所代表的乌丸。
  死去的是才分开不久的绢川。
  418.
  经历过大风大浪而毫无波动的两个条子马上采取了行动，课长试图抬起绢川的遗体抢救一下，然而，对方纤细的脖子早已折断，似乎是在此之后才被吊上去的。
  房间到处都粘有焦油状的东西，尤其是绳子上沾得更多，但是炉灶附近却几乎没有。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橘田急急忙忙来确认过情况，然后就转头去找了校长组织疏散学生避难——窗外白茫茫一片，起了连行走都困难的浓雾。
  不远处似乎有谁在呼喊的声音——是乌丸。就在这层楼，听声辨位应该是在电脑机房前。
  一出门，就可以看到正抱着个书包东张西望的乌丸，他上来就问两名警官有没有看到片濑，说是到处都找不到她。
  课长：“先不要着急……这是谁的书包？”试探性拿过来翻翻。
  我：那他也没拒绝你的动作，只是来回扭头寻找着片濑，“就是片濑的，我看到她的书包，还以为人没走……”
  课长：“那可能上厕所一类的了吧，现在起这么大雾，你怎么不去和同学待着？”
  乌丸：“因为雾这么大，所以我才担心她——”
  在书包里左翻翻右翻翻的课长成功发现了一本有点奇怪的参考书，剥去封面，里面真正的内里正是名为《雾祀抄》的古书的下卷。
  上面记载了祈祷师建立神祠、不必再献祭人牲的过往，以及创造魔法门和偏转伤害的咒语。而从书本中抬起头，就似乎能听到从楼上传来微弱的歌声。
  乌丸：“片濑……！”
  我：听到这声音，乌丸立刻向楼上跑去。
  课长：“雨——乌丸！你等等！”我也上楼。
  我：（你喊雨宫莲了对吧！！）
  课长：（没有没有，你听错了）
  我：雾从屋顶沿着楼梯涌进来。
  屋顶的门似乎被破坏了，外面的空气从那里钻进来。
  门的另一边是白茫茫一片。
  课长：意识到可能有危险，把枪拔出来往前走走看。
  我：你拔出了枪，继续向前走去。
  在阻碍视线的白雾中，少女黑色的长发被冷风摇曳。片濑在歌唱。
  ——似曾相识的歌。
  是那首《over the rainbow》。
  课长：“片濑，可以先下来吗？”
  我：她没有看你，只是不断地、持续不断地在唱着那首歌。然后，雾气瞬间覆盖“舞台”，将屋顶包裹其中。
  课长：护着乌丸不要让他冲过去。
  我：加贺跟你一起强行将乌丸挡在后头，力量对抗自动成功。
  茫茫白色之中，响起了片濑的声音。像是舞台演员一样、高亢的声音。
  片濑：“奥兹啊，我们为兑现承诺而来。”
  片濑：“打败他们之后，就送我回去，我们如此约定过。东方的魔女已死，我又向您献上了狮子和铁皮人。”
  片濑：“来吧，奥兹——不……御雾大人！已经到最后了。请实现我的愿望吧！！！”
  声音钻进耳朵，变成了嘈杂的噪音，和雾气一起钻入体内，冷冷地抚过脏腑。就在这时——
  加贺琉雅：“危险！”
  我：伴随着加贺的声音，响起了撞击声。你看见了——
  发生在一瞬间的事，在你眼中却好像慢镜头一样。
  被雾气模糊的视野中，加贺像是被什么扯着飞向空中，然后落下。扑通。从底下传来水声。
  课长：（……加贺！！！）
  我：环顾四周，已不见了片濑的身影。乌丸一脸茫然地呆站着。
  乌丸：“黑影……朝我冲了过来……加贺警官为了保护我……”
  课长：“乌丸，你先下楼和老师们待在一起吧？”
  乌丸：“我……我想跟您一起。”
  我：他咬着牙，似乎在悔恨什么似的，“无论是为了阻止片濑还是——”
  课长：看着他叹了口气，“那要注意安全。”去栏杆那边看看加贺摔哪儿了。
  想起曾经在这里眺望过中庭的生态池塘的课长火速下楼，在水底看到了魔法阵一样的东西。下水走过去，一接触到法阵，视野立刻大幅度的扭曲，再一眨眼，两人站在小河里，周围是茂密的树林。附近有座山崖，那里好像有个山洞。
  我：乌丸喃喃自语，“这里是……翠桐山？”
  课长：上岸把外套脱下来拧拧干，“前段时间的火灾就是发生在这里的吗？”
  乌丸：“是，虽然我没来过……但那边的树好像都是焦黑的。”
  课长：拧干之后给乌丸披上，看看地上有水脚印吗？
  脚印一直蔓延到山洞的洞口处，课长解下领带，用树枝做成了粗制滥造的火把。深入洞穴，眼前终于出现了蜡烛的光。
  尽头是开阔的空间，里面有一个积水的池子。而中央隆起的地面上，有座小小的祠堂。
  加贺倒在祠堂前，似乎只是失去意识，她的胸口还在平稳地起伏。但人的状况很难说是平安无事，她的身体被雾状的东西牢牢缠住。
  不对，那不止是雾。那黑雾包裹的、焦油状的东西拥有意识，正在蠢动着。
  目击无形之子，sc1/1d10。
  ……冷漠无情的课长san值微微减一。
  站在黑影旁的片濑五十铃低声开了口。
  片濑：“……你们果然追来了。你们能来，我很高兴。毕竟要杀死毫无关系的人，我有点于心不忍。”
  课长：“你利用这坨史莱姆杀掉的，不全是毫无关系的人吗？”
  片濑：“不是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片濑：“我能感受所接触之人的情绪。那两个人想死。他们一直都渴望死亡，对他们来说，死是种解脱。”
  课长：“真的一心求死的人不会在心底还有所渴求的。隔壁中国的八卦听过吗？”
  课长：“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一心向死，也是向死而生。你只是凭自己的判断就做下了这些事情，对他们过于残忍了吧？”手在身后把枪拔出来悄咪咪上好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