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徐岳和他对视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能帮我?你的意思是你能让顾文衍在大选中一败涂地吗?”
“当然。”左筝然点了点头,“让顾文衍的‘经济复兴’口号和zealda这艘船一同沉没,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话不必说得太清楚,徐岳便立刻明白了左筝然指的是什么。
徐岳正色道:“你想要什么?”
左筝然说:“联系维恩吧,过几天我想请他吃个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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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z节:指节(微笑
第70章 割掉腺体做一个beta
安排车送徐岳离开,左筝然叫上李兰图到餐厅吃饭。
李兰图已经吃得很饱,但为了圆他说过的谎,只好不太情愿地在餐桌边坐下。
左筝然右手不方便,用左手艰难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有点后悔卡着饭点回到望溪,不然这会儿就应该是沈榷喂他吃饭了。他扫了一眼李兰图,李兰图也吃得很慢,于是问他:“你有什么心事吗?”
“啊?没有。”
左筝然说:“珍惜这段时光吧。五月份大选开始,就没这么轻松了。”
就像他和沈榷说起的那样,他们将会在大选开始后,同步将他们部署了很多年的计划付诸实施。
左展杭太渴望能证明自己。这种渴望已经达到极度病态的地步。
他将zealda作为供政客、财团攫取利益的食盘,在他们的保驾护航下看似站得越来越高,但根基其实早已被蛀空。即便zealda的财务中心无孔可入,叶樵宇掌握的证据他也还没拿到,可在捋清楚左展杭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之后,他便明白zealda之所以还未全面崩溃,是因为像创口贴一样粘在zealda破溃处的,一直稳步上升的股价。
zealda通过交叉控股的方式控制着海外大量没有实际业务的子公司,通过这些子公司转移负债,做高收入,从而使账面变得漂亮,以激励市场对zealda的信心。而利润,早已被那些吸血虫给吸得干干净净。
卖给cnw酒庄的收入,以公司营业收入的形式出现在了报表中。年度汇算后,酒庄又被zealda以高出卖出价百分之七的价格买了回来。很明显,这是cnw用另外一种形式向zealda发放了贷款,那百分之七就是利息。
类似的交易还有很多,左展杭用这些方式维持了zealda的股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股价不下跌,他的这个把戏就可以无限地玩下去。
左筝然要让左展杭从高处跌落,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zealda的股价打下来。
帕格拉电厂项目,巴克州电力局对zealda早有不满。而巴克州属于政客盖瑞特的选区,封澍早已在接触盖瑞特,承诺为他提供所有的竞选资金,唯一的要求就是停止履行与zealda的供电协议。盖瑞特供电局出身,当初帕格拉电厂选择建在巴克州,他认为会挤压本地发电厂的生存空间提出而过很多质疑。
封澍在上周传来消息,盖瑞特已经松口,现在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帕格拉电厂项目的失败势必会影响市场对zealda的投资信心。
这是左筝然的第一把刀。
做空机构“丛林法则”的奥德莱是他的第二把刀。
围绕着zealda的利益共同体不会轻易容许zealda倒下,尤其是顾文衍。大选开始后,左筝然掌握的左展杭向顾文衍行贿的证据就是第三把刀。
而现在,通过徐岳,他会与副总统达成协议,把这第三把刀磨得更亮。
一旦证券交易委员会失去顾文衍的掣肘,开始对zealda进行调查,就是zealda轰然倒塌之时。
左展杭得先痛不欲生地失去他经营的一切,再为过去付出代价。
他那样狂妄,将高台之下的众人都不放在眼里。可他忘了,他从前也卑微地祈求过别人的垂怜。
不要瞧不起任何人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左筝然又改了口,“拖一拖,还是等五月底,反正也不会影响结果。”
李兰图抬起头问:“为什么?”
“沈榷似乎是五月中旬答辩,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拿到毕业证怎么行?他学习不好,写论文对他来说压力很大。”左筝然说,“最好不要让他分心。”
左筝然觉得这话不该对着李兰图说,于是他丢下正在艰难往肚子里塞食物的李兰图,回了卧室。
“你什么时候答辩呢?”
沈榷正半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地吃饭,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才回他:“五月十七号。”
“很快啊,没多长时间了。有想过毕业之后做什么吗?”
左筝然坐在这里,沈榷突然捡起几乎没用过的用餐礼仪,开始慢条斯理地进食。左筝然疑心沈榷像他一样对个人形象产生了心理负担,便说:“不喜欢你慢吞吞吃饭的样子。”
沈榷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刚刚噎住了。”
“哦。”左筝然感到一点尴尬,他靠近沙发里,和沈榷的身体一前一后错开试图掩盖。但沈榷的视线却跟着他,看了他几秒钟很淡地笑了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左筝然平静地说,又转移了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毕业之后想做什么?”
沈榷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他夹起一片山药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说:“没有很想做的事。如果我没再见到曾见山,应该会像大家一样,找一份工作,结婚生小孩,普通地度过这一生吧。”
左筝然坐起来,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伤处,他皱着眉说:“生小孩?你是个beta。”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家庭都由男性beta和女性beta组成,ab……”沈榷指了指左筝然,又指了指自己,“这种搭配本来就不对。”
左筝然面色还算冷静,“不对在哪里?是因为不能有小孩吗?小孩有什么好,只会乱跑乱叫流鼻涕。”
“不是。是信息素,信息素是很现实的问题。”
左筝然沉默了。
他实在无法接受在他们刚做过最亲密的事,看着沈榷一颗心就软趴趴像水一样在胸腔里晃荡时,被提起现实。沈榷看上去也并不是故意要说这样的话来刺痛他,只是很坦然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像是担忧这个问题,但又看不出他在担忧。
左筝然总是想要听一听沈榷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可真的听到了,他又想装作没有听到。他应该怎么回答,沈榷明显是受了左展杭的影响,把他说的话过了心。
笨死。
这么明显的套也要往里钻。
左筝然说:“我对omega的信息素过敏,只要闻到就会晕过去,这辈子只能和beta在一起。”
沈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还有这种毛病?”过了一两秒钟又说,“在骗我吧?梅山酒店那晚我的领结里藏了一颗omega信息素浓缩胶囊,你根本没晕过去。”
狡诈的沈榷。怎么从来没和他提过这件事。左筝然不得不说更多的谎,“晕倒并不是唯一的症状。怪不得我会断片,诱导剂根本没有这样的效果。”
沈榷怀疑地看着他,半晌后,他“哦”了一声,继续吃起了饭。
左筝然很想证明自己,但证明的唯一方法就是时间,可他又非常不想沈榷带着这样的想法,或许还有对他们未来的不坚定和他在一起。
想了一会儿,左筝然说:“我可以把腺体割掉做一个beta。小手术,很快就会恢复。”
“你有病啊?”沈榷用力把筷子摔在餐盘上,“你又脑补什么了?”
“你自己说的,这是个现实的问题,我只能找到这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它存在,但我没想过要解决它。”沈榷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啊?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在你自己的身体上动脑筋行不行?胳膊断了还没够,现在又打你腺体的主意了。你觉得这样我会很感动吗?我只会觉得你傻x!”
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和沈榷吵起来,可左筝然觉得他明明在毫无保留地做自己。难道沈榷无法接受这个比从前真实许多的左筝然吗?
“哪里不正常?”左筝然笑了笑,“我才是更应该担忧信息素问题的那个吧?没有信息素的羁绊,难道你不是想离开就离开吗?”
沈榷用力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指着自己的后颈,看向左筝然,“不是在这儿装了眼睛吗?我能去哪儿?”
沈榷不再理他,端起餐盘,脚步不太稳地出了门。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卧室,先去小吧台上倒了杯温水,又从药盒里取出左筝然晚上需要吃的药。
左筝然稍稍冷静了一点,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药片,仰头咽了,又灌下半杯水。
沈榷看他吃过药,也没再说任何一句话,走进浴室洗漱。洗漱完,他直接掀开被子上了床,留给左筝然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左筝然靠在吧台边看了他一会儿,时间还早,远远不到睡觉的时候,但卧室里的气氛压抑沉默,他难以忍受,又不知道该和沈榷说点什么,便关上卧室的灯,去了隔壁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