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万次,皇帝跪求我登基 第141节
天佑帝拧眉:“小七,说话要讲证据!皇后虽因太子一事不满你,但还做不出伤害皇嗣一事!”皇后素来温婉,对宫中诸多皇子、皇女都一视同仁。
先前对丽妃和小七也多有照拂,怎么可能会杀小七。
皇后在太子婚事一事上虽过激,但也不至于……
赵砚着急比划:“儿臣方才在皇后娘娘宫里瞧见五岁时推儿臣落水的太监了!他左边眉骨处有一颗痣,儿臣记性虽不好,但一直记得这点。就是他!儿臣不会弄错!”他边说边拉着天佑帝往外走:“您若是不信,就随儿臣去凤栖宫看看,待会他会在前院指挥宫人抬东西!”
天佑帝眸子波动:小七在大事上,素来不会说谎……
他无意识被赵砚拉出了长极殿。
门口的太子讶异:“父皇这是?”
天佑帝还未说话,赵砚先道:“父皇说,也要同我们一起去凤栖宫。”
太子不疑有他,语气里带了些高兴:“正好,先前父皇因为儿臣和母后吵架,儿臣心里一直愧疚。您过去,母后肯定高兴。”
天佑帝扯了扯嘴角,跟着两人一同到了凤栖宫。
姜皇后得知天佑帝来了,很是惊讶。亲自出来迎了,行了一礼后,才问:“陛下怎么有空过来?”
自那日大吵过后,天佑帝就没来过凤栖宫,赶上初一也未来。
姜皇后还当陛下厌弃她了。
天佑帝随口道:“朕先前听御医说皇后病了……”
姜皇后松了口气:“臣妾无碍。”
两人说话间,果真有宫人搬着东西往这边来。瞧见天佑帝等人顷刻跪了一地。
天佑帝看向为首的太监,笑问:“这人怎么瞧着面生?朕几日未来,皇后宫里就添新人了?”
姜皇后解释:“这人是掖庭的粗使宫人,先前连枝被重罚去掖庭,一直是他在照料,临走时最后一程也是他送的。臣妾念他有情有义,人也机灵,就将他调来了凤栖宫。”
“是吗?”天佑帝肃声道:“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那老太监连忙抬头。
瘦长脸,鼻梁塌陷,双眼窄细,左边眉尾处一颗黑痣格外的明显……
和小七多年前描述的一模一样。
小七那时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没出过景福轩,如何能说谎?
若小七没说谎,那皇后当年为何要杀小七?
还有这老太监,在掖庭藏了这么多年,为何又突然出现在皇后宫内?
是原本就是皇后的人,动了小七后,隐匿了。过了这么多年,以为无事才敢出来。亦或是,这人是别人的人,只是潜伏在皇后宫中?
天佑帝目光重新回到姜皇后身上,这次目光里带了些重新审视的意味瞧她。
第83章 七皇子命悬一线
从凤栖宫回来后,天佑帝就让人去查了那老太监的背景。
不过半日,冯禄就来回话了:“回陛下,那太监名唤曹斌,是前朝遗留下的旧人。”
前朝覆灭时,留下了一大批不怎么重要的太监宫女,这也不奇怪。
冯禄继续道:“他老家在崇州,父母双亡,八岁那年便进宫了。先前一直在内织染局做活,七皇子出事那年,突然就被调到掖庭狱去了。连枝被重罚到掖庭后,就是由他照看的。上个月才被调到皇后娘娘宫里当差。”
掖庭本就是罪奴长待的地方,掖庭狱里更是只进不出。当初暗地里盘查时,也没查到那去,所以才一直没有找到人。
“崇州?”天佑帝拧眉:“那是姜相国的老家?”他隐约记得姜相国提过。
大楚建朝的第一年,姜相国就全家回崇州祭祖。姜侍郎的夫人就是那个时候结识的,当时皇后极力反对这门亲事,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老太监恰好就和姜家同乡,是巧合还是有预谋?
以皇后的聪慧,若真是对小七动了手,还敢将人调回来?亦或是觉得小七当时年纪小,并没有瞧见推他的人?
但皇后为何要对小七动手?
杀人总要有动机。
这点,天佑帝一直想不通。
他不想贸然伤了夫妻情分,也不想打草惊蛇,就暂时没抓那太监过来问话。只让人时刻盯着凤栖宫和姜皇后的一举一动。然后又让小路子传话给赵砚:“这事朕会仔细调查,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只是事情还没查出个所以然,赵砚就病了。
天佑帝特意过来瞧了,让太医好好查查是怎么回事。太医只道:“七皇子是白日淋了雨又吹了风,加之紧张过度,才导致风邪入体,和往日的病症相似。吃几副药,注意保暖问题不大。”
天佑帝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太放心,嘱咐小路子道:“七皇子一应入口的食物都要查验过后才可拿上来。冬日天冷,病好前就先别去上书房了。”
嘱咐完又看向太子:“你也注意些,这几日就不要和小七睡得一处,免得过了病气。”
太子点头,也未搬出寝殿。只让人另外置了一张榻,放在赵砚的床榻边上,方便时常照看。
屋外下了厚厚的雪,寒气一阵阵往寝殿里窜。太子命人在屋子里支了两个小暖炉,正门关的严严实实,只开了一扇小窗。
小路子端着煎好的药过来,一小勺一小勺的喂。
赵砚嫌苦,喝了两口就不肯在继续,瓮声瓮气问:“怎么觉得这次药格外的苦?”
小路子无奈:“小殿下哪次不觉得苦?”他求救的看向太子。
太子接过药碗,坐到榻边,温声道:“这药是太医院照着从前的方子开的,良药苦口,快喝了病才好得快。”
赵砚只能捏着鼻子一口气喝掉了,吃了两口蜜饯总算缓了过来。没一会儿,他就靠在榻上打起瞌睡。
太子见状,连忙让人把他往下挪了挪,拉了被子给他盖上。嘱咐宫人道:“都小声些,别将人惊醒了。”
喝了药,睡一觉出了汗,病大概率会好。
这一睡就睡到日近黄昏,他醒过来后就退烧了,只是人还蔫耷耷的提不起什么精神。
太子摸了一下他额头,笑道:“烧退了就行,风寒没个几日是不会痊愈的。待你好了,又能到处翻墙了。”
赵砚嗯嗯点头,吃了些清淡的粥点,待到夜里太子入睡时,他又跟着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太子直接去上了早朝,早朝后又跟着天佑帝批阅奏折,和朝臣议事。临近年关,父子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连二皇子和三皇子几个也跟着一起忙。
待太子从长极殿回东宫,已是深夜,赵砚又在睡。
太子起初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但好几次白日他回来,赵砚也在睡。他就问了小路子两句:“小七没起来用膳?”
小路子道:“奴才喊七皇子了,但七皇子老说困,起来没一会儿,沾枕头就睡了。”
这都好几日了,哪有一直困的。
太子拧眉:“可遣太医来瞧过?”
小路子点头:“还是太医令亲自过来瞧的,但也只说七皇子体内寒气重,又开了些温阳驱寒的药物。七皇子喝了后,还是困。”
“小七?”太子弯腰拍了拍赵砚的脸,连着拍了好几下,赵砚才清醒,揉揉眼睛困倦的瞧他:“太子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像很久没瞧见你了。”
太子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温度很正常。他关切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赵砚摇头:“没有啊!”他人清醒了几分,做起来看着太子。
太子问:“那你怎么一直睡?”
赵砚:“外头下雪,冷,不想出去。坐在床上就犯困,可能是我太闲了,要不太子哥哥找些话本来给我看?”
太子想起姜瑶看话本的后遗症,连忙道:“别,莫要看太多杂书,你若是无聊,孤明日给你带些大楚各地的风物志,或是让小六来陪你说说话。”
赵砚边打着哈切边点头:“好啊,那让六哥来给我读风物志吧。”他六哥这些年八卦的本事已经扩张到玉京以外,大楚各地了。
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和听故事一样,特别有趣。
次日,太子就去藏书阁精选了两本风物志,又喊上六皇子去东宫。
六皇子边走边问:“小七的病还没好吗?再过两日就是他十一岁生辰了,我还想着带他出宫去玩呢。”
太子道:“烧是退了,就是瞧着没什么精神,总是想睡。孤近日忙,你这两日就多陪陪小七,说不定他能好得快些。”
六皇子拍着胸口:“那没问题,我和小七最有话聊,他见到我肯定就不想睡了。”
两人一路到了东宫,又径自去了寝殿。
小路子正好端着药过来,太子问:“小七醒着吗?”
小路子点头:“方才醒的。”
太子揭了他的药碗,和六皇子一起往里走。
屋子里暖融融的,两人托了厚重的斗篷,坐到床榻边上。赵砚瞧见六皇子眉眼立刻带了笑:“六哥,你真来了。”
六皇子:“你早不喊我来,你没去学堂我可无聊了。”
太子把药给赵砚喝过后,六皇子就开始和赵砚八卦上书房和宫外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六皇子喊了他两声,见他没反应。就伸手推了他两下:“小七?”
半靠在床榻上的赵砚身体一歪,软软倒在了被子上,双眼依旧紧闭,像是没了生机的死人。
六皇子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又用力推了赵砚两下,声音里都带了惊慌:“小七,你醒醒?你醒醒啊!”
然而,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六皇子顿觉不妙,哭喊着喊人:“快来人,小七,小七喊不醒了!”
小路子和几个伺候的宫人匆忙跑来,试探着喊了几声,也没把人喊醒。
很快,书房的太子也匆匆赶来。喊了赵砚几声,见人没反应,伸手就去探他的脉。
脉搏倒还在,只是缓慢又浅薄。而且皮肤冷得出其,像是窗外还未化的积雪,有股寒气直往外透。
“快,快去请太医,让太医令过来!”太子也慌了,“小路子,快去喊父皇来!”
小路子和伺候的宫人立刻分头行动。
太子边让人弄了汤婆子给赵砚暖脚,边不断搓着他手心。又喝问六皇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孤只是处理了些折子的功夫,小七就这样了?”
六皇子在一旁哭道:“小七方才还好好的,还同我说笑,然后就睡着了……我喊他了,总也喊不醒。”
很快,太医令和天佑帝都敢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