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肖询嗓子发紧,着重强调:“砚砚除了我,没办法闻到任何人的信息素,你的信息素,也只有我能闻到。”
  “嗯……”下巴抵在他靠过来的肩膀,庄饮砚气若游虚牵住在他腰窝作乱的手,“我想睡觉,你别走。”
  “好,我不走。”
  睡梦里,张牙舞爪的杜松子酒至始至终压制着自己,庄饮砚并不能算睡的安稳,只因为自己身上时不时和细小的银针刺过一样,搔痒疼痛。
  一会是脖子,一会又是锁骨,再过一会又变成手指和胸膛,浓郁的酒香让人沉醉不醒,感觉像鬼压床,躁热却无法翻身。
  巨大的梦魇将其网住,他甚至听得见梦魔在他耳朵湿热而局促的呼吸,手被牵制带去火山烘烤,时不时喷射的岩浆让他拱起眉头,眼皮打架好几次要抬起,又沉重地往下坠。
  微张的唇齿被见缝插针胡乱搅动,本来快要清醒的人又被强塞进来的信息素熏得晕头转向。
  大汗淋漓也恋恋不舍地从熟睡的人怀里退出,肖询取下块毛巾,帮他把汗水擦干,最后为他擦拭停留在手中污秽的黏渍。
  柔情似水的眼神在那张毫不防备清秀的睡颜间,停留了好久,肖询俯身落在他印堂轻轻一个吻。
  取下手机,从衣柜里套好睡袍,转身去阳台的片刻。
  阴鸷可怖的目光再也抵挡不住,青年向外走拉开距离的每一步,都像深深嵌在刀尖,犀利而不可阻碍。
  第91章 想要永久标记
  “嗯哼?怎么今天得空想起打我电话了?”
  接到肖询的电话, 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的肖鹤安感到诧异,特地看了眼时间和日期,问他:“今天不上课?”
  “有件事情希望小叔帮帮我。”
  “呦, ”放下鼠标,挪开停留在电脑屏幕的视线,翘起二郎腿, 男人笑得潇洒, “说得这么严重?什么事?”
  “有个人, 需要小叔帮我解决一下。”
  听到对面严肃的语气, 肖鹤安笑容凝固,瞬间敛神:“肖询,你最近戾气怎么越来越重?前段时间我刚帮你瞒下出车祸的事情, 你也没跟我解释, 今天你就让我替你去解决一个大活人?”
  “放心,不是让他频空消失这种有风险的事情。”
  风吹过搭在阳台栏杆的手,拇指与食指细细揉搓风中带来的细尘,邪性地勾着右唇角, 脱口而出的话语像猎豹撕咬野兽那般残忍。
  “是人都会走夜路,他只不过不太幸运, 在喝酒醉走夜路的时候, 不小心被信息素紊乱的alpha引得应激, 信息素过于低级, 在和对方缠斗时, 被对方活生生扯断腺体, 今后再也不能自如应用了, 仅此而已。”
  肖鹤安挑眉:“仅此而已?你说得挺轻松啊。”
  肖询有条不紊地对他说道:“根据alpha管理法法则第九条规定, 遇见信息素紊乱的alpha应当首先采取自控避险措施, 因应激而不自控造成的主动打架斗殴事件,主动方负全责。”
  此刻于窗帘幽闭的密室内,肖鹤安悠闲转笔,扬起的弧度跟肖询如出一辙:“他怎么惹你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做还是不做?如果你不做,我会亲自去一趟。”
  眉宇挑起,男人放下钢笔:“好,这件事我替你做,你是不是也该和我透露一点你近期的事?”
  肖询近来秘密太多,之前让他查人,这次又是让他用信息素引对方应激,下一次保不齐又会是什么情况。
  “暂时不行。”
  好家伙,还捂的挺严实。
  “邬缪最近说你……”
  肖鹤安本想继续,忽然听闻肖询对面传来的呼唤。
  “肖询”
  “肖询……”
  清脆泠泠的嗓音,耳尖的alpha听得真切,肖鹤安眼眸眯起,不免带着质问与调侃:“谁在叫你?你身边有谁?”
  “……”
  听见庄饮砚的声音,肖询霎时慌神,捂住手机掩耳盗铃朝外应了句‘在’,紧接着举起手机和对面的人说。
  “总之两天内,小叔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办好,其他后面再说,先挂了。”
  还没走近就听见极其响亮‘噗通’一声,肖询从阳台赶回去,面对的便是浑身虚弱发抖,披着自己外衣跪倒在瓷砖地板,迫切念叨自己名字的omega
  被寒风侵蚀过腐朽的心脏瞬间回春,看到这幅模样,位于胸口抓挠的柳条软绵绵拂过,肖询蹙眉满眼心疼,跑过去把他抱起来。
  “摔疼没有?怎么突然出来了?”
  “信息素、信息素不见了……”
  浸泡在香醇信息素之间的庄饮砚,不知缘何突然双脚踏空下坠,被吓醒后发觉自己正渴求的信息素沿着虚掩的门缝一路向外,正在远离自己。
  心头犹如撞鹿惊悸不安,庄饮砚生怕肖询瞒着自己偷跑出去,急忙顺着信息素飘泊的方向去寻。
  处于发情热又刚被标记过,omega根本没有力气,趔趔趄趄没走几步就踢到脚跟将自己绊倒。
  “别怕,我在呢。”握住对方的手,放在脖颈处。
  冷风停留过的肌肤还没来得及回温,给庄饮砚滚烫的皮肤表层带来片刻清醒,肖询鲜活的血液流速飞快,在他掌心跳跃。
  忐忑的胸口总算重重放下,庄饮砚亲昵地在他怀里磨蹭,像找到庇护所的小动物。
  碎碎念念:“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你背着我出去了。”
  以他不受控的性子,庄饮砚有理由相信,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怎么会。”薄唇轻触他侧脸,肖询承诺,“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去。”
  “走,带你回房间。”挂在他身上的手收紧,轻而易举就能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肖询卷起他的裤腿,“我看看,刚才磕青了没?”
  在静默中摇头,瞧见肖询探究的动作没有停下,也没有出手制止,反而把腿伸展让他方便查看。
  “都红了。”专注的眼神被疼惜填满,堪比深深庭院下,撒在池水中的粼粼微波。
  在他心神荡漾间,只见肖询虔诚地在他患口处落下亲吻,臊得庄饮砚紧抿嘴唇,脚趾拧在一块,收腿环抱住。
  含糊道:“亲一口又不可能好得快,你怎么总喜欢对我的伤口乱舔乱亲。”
  “你喜欢的小猫不就是这样的吗?”凑上来抵住他的额头,话语间的情意绻浓,“小时候看小动物,他们都是这样舔伤口的。”
  “我不喜欢小猫,”顶着肖询调情蜜意的目光,漂亮干净的omega对他说,“我现在喜欢你。”
  语毕,对方的呼吸瞬间停拍,肩膀被重重掰向他,理智尽失的青年,动情的吻如暴风雨过境,不可抗拒地压着他的后颈借力,夺去对方的气压。
  “不止现在,”喘息未定,肖询聚神凝望他,“将来、未来——你都要最喜欢我。”
  “好。”莞尔一笑,水漓漓的目光好似不含任何杂质月光石,抛入位于海底深处的幽暗地带,泛着诱人的荧光。
  趁他愣神,庄饮砚勾着肖询的指头,问:“你刚才,在阳台干嘛?”
  “打电话。”成功被引诱,肖询和盘托出。
  “打什么电话?和谁打电话?”
  唇瓣蠕动,魔怔的眼神青雾散开,挑开的唇线夹着促狭,肖询翻出通话记录:“和我小叔,砚砚是在查岗吗?”
  “不可以吗?”说完还真的低头朝屏幕最顶上的通话记录瞄了一眼,确认备注是小叔之后收回目光。
  与肖询戏谑的眼神相对,顷刻之间成片的石榴花瓣在他双颊飞舞,局促环紧自己的膝盖。
  庄饮砚眼神飘忽,解释:“发情期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有领地意识这很正常,我只是看你不惜跑出去单独打电话,问问罢了。”
  说完翻身把被子盖过头顶躺下,把自己掩得严严实实,被窝里不属于它的凉气侵袭,激起他皮肤上的小疙瘩,很快便又被一道热源覆盖。
  “我又没说不可以,砚砚干嘛这么害羞?”
  持续不断供应愈创木信息素的后脖颈还在发热,隐约还能感觉尖牙残留的刺痛感,感觉到青年伸手用指腹划了几下,接着对着那块地方亲下去。
  “唔呃……”腺体被他牢牢掌握,平白激起发情热未褪去的人轻声哼唧。
  他听见肖询继续说:“是不是要腺体长出来,才能永久标记你啊。”
  涣散意识重新在眼瞳中聚集,庄饮砚眼皮上下跳动,回答:“永久标记确实要等腺体长出来才可以。”
  “那……”肖询拖沓尾音灌入耳膜,含着期待与着急,“要等多久啊?”
  咬了咬下唇,庄饮砚低声说:“上次时逸哥说,按照现在的治疗进度,要一年半左右。”
  纤腰被揽过,光滑的脊背和肖询冒着蒸腾热气的胸膛相撞,肖询贴在他耳朵旁:“那等腺体一长出来,我就永久标记哥哥,好不好?”
  位于他掌心的腰肢颤悠了一下,庄饮砚转身昂首,面对青年的幽邃鸦眼,谨慎回答:“永久标记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我们刚在一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磨合,不可以过于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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