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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沈邃年蹭掉手指上的血迹,轻抚她的侧脸。
  简棠却在他还没有触碰到自己时,就嫌恶地将头侧开。
  沈邃年的手顿在半空,只触碰到一团空气,他说:“昨晚,在你之前,我没有过其他人。”
  简棠嗤笑,一个字都不信。
  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在对男女之事感兴趣的时候,早就迫不及待地尝鲜,他时年二十七,除非是那方面不行……
  但偏生,简棠难受的身体每一寸都在诉说着他很行的事实。
  他说一句经验丰富也不为过。
  沈邃年神情肃穆正经如同谈论工作:“我为自己的每一句话负责。”
  简棠冷着一张脸,“我不感兴趣。”
  而且,一点不关心这些事情。
  沈邃年呼吸变得有些重,到底胸口挨了两刀,虽然伤口不深不足以致命,但一直不处理显然再健康强壮的男人也有些受不住。
  简棠没管他,在慢慢接受自己跟沈邃年真的发生了关系这件事情后,她裹着被子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更换。
  被子掉落在地面,简棠站在落地镜前,看着身上各处位置的吻痕,她皮肤白,泛滥成灾的吻痕很是刺目。
  她羞愤地撇开视线,恨死了沈邃年这个趁人之危的老男人。
  她在洗手间待了很长时间,长到沈邃年简单包扎了胸前的伤口,缠绕上纱布,简棠都没有从里面出来。
  洗手间内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传来洗澡的声音。
  沈邃年沉下眼眸,点了支烟,他猜想她是不是在哭。
  他的世界观里,做事情果决,快准狠,目的是主导,无所谓过程,但他要承认,他昨晚是用身体主动诱惑了她。
  沈邃年捻灭手中香烟,只穿着长裤,走到洗手间门前,抬手准备敲门时,门被简棠从里面打开。
  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不似刚醒来时的激动,只是显然已经彻底不愿意理他了,一个正眼都没给,下达通知一样的开口:“把我的证件还给我,不然我就搬出去。”
  沈邃年看着她低着头露出的雪白后颈,“……书房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
  简棠垂下的掌心握紧,直接去了书房。
  她站在保险柜前,在按下自己生日准确无误开锁的那瞬,她都气笑了。
  太子爷又是料到了这一步,密码都改好,就等她来打开,然后用一往情深掩盖他不顾颜面和伦理觊觎她的无耻?
  当真是煞费苦心。
  简棠从保险柜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她二话不说就开始定飞往国外的机票。
  港城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怕自己真会一时气不过狠狠捅沈邃年这个混蛋一刀。
  “李明森的案件没出结果,现在出境,你是准备……潜逃?”
  门口沈邃年长身鹤立,眼神晦暗地提醒她还背着官司。
  简棠握紧手机,“你算准了这些,才肯把证件还给我。”
  沈邃年没有否认。
  简棠被自己蠢笑了,也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跟沈邃年之间的差距,人说走一步看三步,他却分明是走一步就已经预谋完了全局。
  她的那些小聪明,跟他比起来简直滑稽又可笑。
  他不动声色的就编制了一张大网,将她困死在其中。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你想怎么样?”她嘲弄地开口:“让我做你的情人吗?”
  她的抗拒和抵触这般强烈,沈邃年知道,不能再逼她,“我们的事情,可以等你冷静下来再谈,去吃饭,你该饿了。”
  简棠看着他的惺惺作态,冷笑:“太子爷现在还做出这副慈爱的长辈姿态,不觉得打脸吗?”
  沈邃年眸色幽沉:“这从来不是长辈的姿态。”
  是她从一开始就会错了意。
  简棠一怔,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眼看她情绪这样大,沈邃年忖度两秒,以自己要去公司为由,换了件衣服从山顶别墅离开,连饭都没吃。
  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冷静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的身影离开别墅,简棠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她人坐在餐桌前,却没有任何吃饭的胃口,胃里堵得满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她勉强吃了两口,恢复了一些体力,就想从别墅离开,但门口的安保将她拦下。
  “抱歉维多利亚小姐,没有沈总的吩咐,您不能离开。”
  简棠在门前僵持了十分钟,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今天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都挤压着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简棠躺在床上,身上直冒冷汗。
  她身体疲软得有些撑不住,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
  菲佣中途在沈邃年来电时来房间看了两次,她都在睡觉,也没有上前打扰。
  直到天黑,简棠都没有醒来,沈邃年这才觉察出不对。
  菲佣打着视频,上前去看简棠的情况,手刚一触碰到简棠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吓了她一跳。
  沈邃年下颌紧绷:“马上送她去医院。”
  同一时间沈邃年也从公司赶过去。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点,中环拥堵成了常态,却从没有如同今天这般考验着沈邃年的耐心。
  医院病房内。
  简棠烧得迷迷糊糊的,因为高热,她浑身的骨头好像都在疼。
  眼角滑下泪水,她小时候也有过一次很长时间的高烧,那时候她的母亲江雨浓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陪在她身边。
  在她察觉到有双手抚摸上她的面颊,坐在她床边时,分不清楚现实和做梦的简棠哽咽地哭出声,“妈妈……我难受……”
  “还好疼……”
  “身上疼……”
  她娇声娇气地撒娇,带着哭腔,好像要把母亲离世以后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他们所有人,都欺负她。
  都欺负她是没妈的孩子,都算计她。
  她从四方城离开,也不过是逃出狼窝又入虎口。
  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要伤害她?
  她哭得惨极了,瘦削的身体藏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也将沈邃年的一颗心,哭成碎裂的无数瓣。
  医生来汇报检查结果:“沈总,维多利亚小姐是……身体发炎引起的高热,点滴能消除炎症,至于外部……这是药膏,早晚各一次涂抹。”
  沈邃年沉眸:“……外伤?”
  医生轻咳一声,“这个……女性身体较为脆弱,同房时,还需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
  沈邃年性感的喉结滚动,半晌:“……嗯。”
  医生又进行了一番叮嘱:“药膏不需要涂抹太多,覆盖即可。”
  沈邃年眸色幽深地看着面前的男医生:“你给她看过伤处?”
  医生连忙解释:“是女性工作者代劳。”
  虽说医生眼中无男女,但对于这些金字塔顶端的人群而言,任何该有的避讳,下面的人自是会做得毫无纰漏。
  在菲佣送人来,自报家门时,院长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沈邃年:“辛苦。”
  医生笑了笑,这才出去。
  沈邃年静静的看着病床上哭累又睡过去的简棠,良久后,反锁上门,拉上窗户,给她上药。
  在昨晚体内激素快速上升的那瞬,二人都没能能控制好力道,但事后要为之付出代价的,只有作为承受着的女方。
  沈邃年为她处理上药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沈总,我是陈泊舟。”
  那日从飞鹅山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后,陈泊舟为了不从港城离开,一直称病,实际上他一刻没有放弃寻找简棠。
  虽然所有人都跟他说,简棠已经被撕破死亡。
  可他没见到尸体,就绝不信。
  可让陈泊舟绝望的是,无论他耗费多少人力财力,都再也查询不到简棠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他不是没找到沈邃年,希望借助沈邃年在港城的影响力帮他再查一查,但却连沈邃年的面都见不到。
  今天他听说沈邃年来了医院,便什么都顾不得的过来求他帮忙。
  “沈总,我有事相求……”
  沈邃年听着这扰人的声音,狭长眼眸危险眯起。
  病床上睡得不太沉的简棠也听到了陈泊舟的声音,喃喃喊了声:“泊舟……”
  如果曾经过分美好,那往昔就像一场诅咒。
  陈泊舟之于简棠是所有青春追忆里的浪漫,也是童话幻灭后的判词。
  沈邃年看着无意识咛喃着另一个男人名字的简棠,眸色幽沉的低下头,薄唇贴压在她娇嫩唇瓣。
  唇齿痴缠,昏睡中的简棠不适的睁开眼睛。
  看清楚压着自己亲吻的男人,她瞳孔陡然紧缩:“你……唔……”
  她所有的抗拒挣扎,都被男人强势的压下。
  两只纤细手腕被他单手捏住扣在发顶上方。
  病房内细细碎碎传来的声音,让陈泊舟敲门的手猛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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