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梁看着齐大河,“爸,我妈怎么了?我听着什么金子,咋回事儿啊?”
齐大河,“别问了。”说也没用,上哪找去,贼早跑了。
“门锁坏了,你一会儿修修,看还能用不。”
齐国梁“嗯”了一声,往门口走,他进来还真没注意,“爸,这是撬开的?咱家进贼了?”
没人回应他。
许小平在屋里竖着耳朵听动静,这是家里的金子被人偷走了?夹细夹细的,弄丢了吧?
把抽屉的锁打开,把里面的存单和八十多块钱都卷起来,弯腰费力的把钱塞进结婚时买的一双皮鞋的鞋壳里,把鞋盒子的盖子盖回去,又往床底下踢了踢。
“国梁,国梁,你快点进来。”
齐国梁急忙进屋,“咋了?”
许小平眼圈红红的,“国梁,抽屉,“吸吸鼻子,“抽屉被人打开了,我,我们……我……”
齐国梁,“你啥啊?你倒是说啊?啥丢了?”
齐国梁正心烦呢,他妈哭那样,门又被撬了,那就是金子丢了呗?虽然他不知道多少,是啥金子,可就是个金戒指那也不少钱呢!咋说丢就丢了!真是倒霉!听媳妇这意思,自己这屋也丢了,心情越发的烦躁。
许小平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咱俩的钱都丢了!呜呜呜~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还要生孩子了!呜呜呜~”
齐国梁抱住媳妇儿安慰,“别着急,别着急,咱们再找找,再找找,说不定……”
许小平甩开他,“找什么找啊?我的钱都放在抽屉里的,现在都翻个底朝上了,你自己看看,那有?那有?”
缺心眼的玩意儿,那屋的钱和东西都丢了,难道接下来花自己的钱啊?那屋不想法弄钱回来,她就回娘家待着去。
齐国梁,“好,好,好,没有,没有,我再想办法,你别着急,你这还怀着孩子呢!别生气,别生气。”
许小平,“我能不着急吗?那是全部的钱啊!呜呜呜~”
陈翠屏在厨房听着脑袋嗡嗡的,眼前直发黑,自从他们结婚,自己从没让他们出过生活费,都是自己出的,他们小两口不算彩礼钱,就是这一年多的工资也得有个七八百了,衣服鞋子啥的结婚都买了,这就是干攒啊!全没了?
就听厨房里“咣当”一声响,搪瓷盆子摔在地上,滚出去老远。陈翠屏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齐大河和齐国梁一起往厨房跑,先后进了厨房,狭小的空间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齐大河抱起媳妇儿,使劲儿的掐人中,一连几下,大手指盖又厚又硬,把成翠屏都掐出血来了,陈翠屏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儿子,询问的眼神,“钱都丢了?”
齐国梁心都在滴血,声音也不硬气,“妈,你别着急。还能挣。”齐国梁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咋说出口的。那么多钱啊,能再娶个媳妇儿了。
许小平从后面探个头过来,满脸泪痕,抽抽嗒嗒,强装坚强的道,“妈,你别急,我可以回我妈家住一段时间,等下个月发工资就好了。”
陈翠屏看她的样子,听了她的话,更加上火了,媳妇儿怀着孕,没钱养,还得回娘家住去,不是让人笑话死?
“小平啊。别着急,明天妈就去找关明,让他把飞飞的彩礼钱先给了。”
许小平露出喜色,“真的啊?妈,行吗?”
陈翠屏,“行,那孩子挺好的。”行不行,也得行啊!
第444章 现在对她好点儿,老了才少受罪。
齐大河把陈翠屏扶进屋里,让她在床上躺一会儿。
许小平扶着肚子在厨房指挥齐国梁做饭,大饼子是早上陈翠屏做好的,馏一下就行,陈翠屏削好的土豆,切成粗条,做一个土豆汤。
拿小碗卧了一个鸡蛋,这是给许小平补身子的,全家的鸡蛋都留给她吃,基本一天一个,如果那天做了鱼或者肉,这天鸡蛋才省下来,留着以后吃。
许小平看看鸡蛋筐,里面还有三个,马上就要没了,也不知道婆婆明天能不能弄到钱,去一趟山里,搭着路费啥也没弄回来,唉!
一家人愁云惨雾的,除了许小平吃的香,其他人都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几口,就都下桌了。
晚上陈翠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翻过来翻过去,长出口气!还是堵得慌!
“大河,大河。”拿胳膊肘怼怼身边的人,“你说能是谁呢?也没人知道咱家有金子啊?就能偷的这么准?”
那两口子人早就没了,飞飞奶奶家已经没人在国内了,这么多年,连齐飞飞是她们抱养的都没人知道,谁能知道这钱呢?
“难不成她奶奶家人回来了?”
齐大河的嗓子疼的厉害,哑着嗓子强挤出声来,“不能。”现在搞文化大革命,她们还敢回来?那不是送死来了。人家在国外过的不知道多好,谁会往回跑。
陈翠屏听出齐大河这是一股火,拱到嗓子了,要是平时,她准起来给他起个罐头吃,撤撤火,可今天她自己都难过的要死,浑身一点劲儿也没有。嘴里也是哇苦哇苦的。
“这会是谁呢?”
齐大河咽了一下唾沫,跟刀拉一样疼,“睡吧!”想也没用,上哪找人去?这钱又不能声张,要是让人知道有海外关系,还是资本家,一家都得玩完,多少人因为这个被审查,下放改造的。
陈翠屏哪里睡得着,一会儿琢磨金子被谁偷了,一会儿琢磨明天咋跟关明说,让他把钱拿出来。
齐国梁两口子也没睡觉,许小平扒拉齐国梁,“你说你妈哪来的金子?”
齐国梁,“不知道。”他哪知道?
许小平,“你就没听你爸妈提过?一点儿都不知道?”
不能吧?你可是亲儿子,这都瞒着你?按理说娶儿媳妇,婆婆都会给件首饰的,除非家里没有,你妈可真行!
齐国梁上火着呢!他还想着许小平丢的钱,他上班的钱都给许小平了。“明天咱去报案吧?你那可丢了不少钱呢!咱不说丢金子的事儿就完了呗?”
许小平,“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能报案,就以你妈的性格,她能吃这哑巴亏?你怎么想的?报案人家不得问具体情况啊?回头万一真抓住小偷了,那还能瞒住金子的事儿?
不是我说,你妈可真行,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你这个亲儿子!她手里指正是有不少金子,要不她能急晕了?你就是个大傻瓜,蠢死得了。”
这男人真是一点儿用没有,自己家的东西都不知道,这事她要是早知道,早把东西抠自己手里了,哪能丢?
齐国梁见媳妇儿生气了,忍着火气哄,“别生气了,明天妈去要飞飞的彩礼钱,回头我跟妈说,让她把钱补给你。”
许小平,“这还差不多。行了,睡吧!”
许小平很快睡着啦,齐国梁却愁的睡不着,感觉嘴都往外喷火,牙床子都破了,疼的嘴都不敢合严实了,明显感觉出来嘴唇上的水泡迅速的往起鼓。
齐飞飞坐在四合院里,看着这一切,心里其实挺不好受的。这个家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到处都是她的回忆。
一家四口无数次坐在餐桌前吃饭,虽然陈翠屏总是偏向齐国梁,可也曾给她盛过饭,夹过菜。也曾和乐温馨,起码他们三口人是幸福和谐的。
陈翠屏也曾教过自己如何做家务,如何煮饭,如何做针线。自己能啥都会干,也离不开她的教导。
……
齐飞飞想过直接问陈翠屏要回自己妈妈的东西,可没有任何证人,她不承认,自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还得落个不孝女的罪名,打的鸡飞狗跳怕也是不能避免。
那个许小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都没去过她的屋子,她就“丢”了全部的钱,多么可笑?
自己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后半夜,陈翠屏突然爹一声妈一声的叫唤,一家人都被吵起来了,齐大河想问她怎么了,嗓子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齐国梁也是满嘴燎泡,说话唔喽唔喽的,“咋了?”
陈翠屏捂着肚子,疼的儿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父子俩赶紧穿衣服,背着陈翠屏往职工医院跑。
家里就剩许小平一个人,她又躺回床上接着睡觉。
那三口人一夜都没回来,许小平早上,自己扒拉了一碗疙瘩汤,打了一个荷包蛋,吃饱去上班了。
齐飞飞看家里没有人了,这才从四合院里出来。
她去齐小平的房间里翻了一遍,还真是,满屋子都是新东西,柜子里的衣服,布料,线毯,毛线,箱子上的水壶,收音机,地上的缝纫机……
齐飞飞最后趴床下找到了藏在鞋壳里的钱,还真有钱,那张存单是一千的,三年定期。还真能攒钱!
齐飞飞把这些钱从箱子缝塞进了陈翠屏的箱子里。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陈翠屏到了医院检查是阑尾炎,可厂职工医院做不了手术,父子俩只好又背着陈翠屏去了市医院,因为比较严重,做了切除手术。陈翠屏只能住院,没能去找关明。
https:///yanqing/26_b/bjzkt.html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