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睡着了,都是噩梦,一会儿是被狼群追赶,一会儿是齐飞飞狰狞的大笑,一会儿是齐飞飞拎着关礼在树林里狂甩,关礼撕心裂肺的呼喊他救命,关校长急的大喊,“齐飞飞,我跟你拼了!”
  他拼尽全力大喊,可腿却寸步难行,拼命的挣扎间,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心狂跳不止,周身疼痛,手脚,脸,耳朵到处都痒,脸和耳朵还好,手脚在被窝里,痒的厉害,只好伸出被窝,伸出去一会儿又冻的慌。反复的折腾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上,车老板和关校长都感冒了,车老板还好,只是低烧,关校长就严重,发高烧,说胡话,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一会儿说渴,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痒,一会儿汗关礼,一会儿叨咕齐飞飞……
  齐老七在外屋地忙活,又是煮饭,又是喂马,没在屋里,齐老五却坐在炕上,都听见了。虽然含含糊糊,可关校长喊齐飞飞这就很奇怪了。
  齐老五默默下地去了一趟外头,回来的时候,拉着齐老七附耳低语了几句,又默默的回了屋里。
  齐老七没让老婆孩子过来一起吃饭,就怕把感冒传给孩子。
  大过年的饭菜还比较丰盛,做了一碗蒸肉,一盘子炒干豆腐,一盘子酸菜炒肉丝,一盘子黄瓜钱炒肉,另外又给两人做了一盆芥末老黄瓜汤。
  车老板吃完,又是眼泪喷嚏的一顿打,但人好了很多,饭也没少吃,整个人精神多了,还出去看了看他的马,马还好,齐老七挺会伺候的,喂的都是热水,热料,也没让它受冷风,还给铺了很厚的甘草。
  关校长就不行了,一夜几乎没睡觉,昏昏沉沉,噩梦连连,似睡非睡,又发着高烧,叫起来强撑着喝了几口汤,啥也吃不下去。
  齐老五就说,“老七,你吃完饭先送关校长回镇上吧,他这样得赶紧看大夫,拖下去可不行。”
  车老板说,“不用老七兄弟送,我没大事,能赶回去,还是让他先去抓獾子吧。”他这也痒的不行,可想而知关礼那么大面积得多痒,怕是觉都睡不着。
  齐老七,“行吗?我看你还有点儿发烧。”
  车老板,“这点儿病不算啥,再说我的马认道,不用赶,它都能把我送回去。”他对自己养的马有百分百的信心。
  齐老七见他精神头还行,就同意了他俩自己回去。在车上给放了一床旧被子给关校长盖,车老板穿回了自己的破皮袄,赶车走了。
  齐老七安排好家里的事,赶着马车往头道沟而去。
  齐飞飞头一天跟李巧英去了大队长家,大队长媳妇儿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李巧英,“姐,这大过年的,你这是翻啥呢?”
  大队长媳妇儿,“你来的正好,来帮我看看。”说着把身边的一个包袱打开,“飞飞你也来看看。”
  包袱打开,里面都是新布,有褥里,有被面,褥面,床单,红布,被里……
  李巧英,“姐,你这好东西可真不少啊!”
  大队长媳妇儿,“我这都攒了多少年的了。”打儿子还小就开始给他们攒娶媳妇儿的东西了。大儿子结婚用了一些,现在也不算多,娶一个媳妇儿倒是富裕。
  “你帮我看看哪个好?”
  李巧英,“这是要娶儿媳妇了?我帮你看看。”
  两姐妹全都抖搂开了,又是摸又是看,这块颜色好,那块厚实,这块大,那块小了点不大够用……
  挑挑捡捡挑了两铺两盖的布,一块大红色带凤凰牡丹的被面,一床蓝的带大红牡丹花的被面,被里是斜纹白布,褥面一块是绿色带大凤凰牡丹图案,一块是红色带凤凰牡丹大喜字,褥子里,一块是粉色条纹,一块是蓝色条纹。
  大队长媳妇儿把一床唯一的橘色上海纯棉床单也放在了那一摞布上,那块六尺红布也拿了过来。
  第417章 迷药七
  大队长媳妇儿,“飞飞,按理说,闺女儿嫁人,当妈的得给陪送两铺两盖,你这离的远,做好了不好拿,这些是两铺两盖的布,我再给你棉花票和钱,你回去自己做吧。
  另外这个床单是好东西,但就一个,这不算陪送,是另外给你的。
  红布你也拿去,留着,有小孩,做衣服尿介子都需要,好好收着。”
  结婚的东西都得是成双成对的,单个的就不能放嫁妆里。
  齐飞飞鼻子有点儿发酸,“干妈。”扑进了大队长媳妇儿的怀里。她两辈子第一次有人给她嫁妆。
  虽然结婚这件事儿是假的,可她和霍盛也算是夫妻了。齐飞飞没有拒绝大队长媳妇儿的好意,乐颠颠的都收下了。
  大队长媳妇儿又说,“等过了年,让你干爸找个木匠,给你打一对箱子给你寄过去,咱们山里好木头多,回城了不好弄。”
  齐飞飞赶紧阻止,“干妈,这个真不要了,家里地方小,没地方放,你的心意我领了。”
  大队长媳妇儿没去过城里,诧异道,“那么小啊?”
  齐飞飞认真点头,“成了能分一间房都不容易,全部家当都塞一个屋里,转身都费劲。等过几年,过几年我换到大点的房子,再来找干妈要。”
  大队长媳妇儿有些失望,“这样啊!那行吧!”总觉得就给这点东西有些少,可一时也不知道还能给点啥。
  “飞飞,你需要啥就跟干妈说,干妈也不知道这城里都用啥。”
  齐飞飞,“干妈,我啥也不缺,以后每年做粘豆包的时候,带我点儿就行。”
  大队长媳妇儿,那是两码事,豆包指定不缺你的,可嫁妆就这么点儿也太少了。”
  齐飞飞,“不少,不少,多了还发愁怎么拿过去。”
  大队长媳妇儿笑拍她一下,“这孩子。”人家都盼着自己的嫁妆多点儿,这还怕多。也不知道她娘家妈能给她多少嫁妆,这来这么久了,都没见她提过一嘴。
  李巧英这才知道是齐飞飞要结婚了,心里盘算着,自己能给点啥呢?平时都爱给个暖壶,洗脸盆,大镜子啥的,可这么远,也不方便拿啊!
  她知道自己来头到沟一年不到,日子能过的这么好,主要都是因为齐飞飞,而且平时齐飞飞对两个孩子的照顾,她感激的很。总觉得太普通的东西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自己家里倒是还有一块紫红色带黑梅花的灯芯绒,做上衣不够,只能做个砍肩,可结婚不能送半截搂搜的东西,还有四块兔子皮,还是齐老七给她的,让她做个砍肩穿,暖和,她一直没舍得做。
  一时犯了难,都怪自己太穷了。
  这时林鸽在家也在为齐飞飞的嫁妆的事发愁,自己得了齐飞飞那么多的帮助,现在齐飞飞要结婚,这可是人生大事,自己出点啥呢?家里又没钱,今年刚盖的房子,家徒四壁的。
  王中平坐在炕沿边上,耷拉着两条腿,沁沁个脑袋,闷不吭声。
  林鸽心里发堵,父母亲人杳无音讯,这世上现在能帮她的只有齐飞飞,可这事就没法跟齐飞飞说。眼睛又湿了,大过年的不能哭,生生的眼泪忍了回去。
  人首先得自己能行,要不靠山山倒,靠河河干。
  想了想,把齐飞飞帮她在供销社弄来的小布头都掏了出来,这么比量,那么比量。
  王中平,“你还有心思弄这些零零碎碎的,倒是想辙啊?”媳妇儿比自己聪明,他不行就指着媳妇儿拿主意呢!
  林鸽瞪他一眼,“这几天你哪也别去,帮我看孩子,我看看给齐飞飞拼两个枕头套。”
  王中平,“要不咱出去借点钱吧?这破破烂烂的哪能送人。”
  林鸽,“我也想借,可是大过年的,咋跟人开口?”你不嫌对人,人家还嫌触霉头呢!你家里那两个人又不会肯借。
  王中平不吱声了。
  林鸽从小爱看书,爱画画,倒是懂些美术知识,找了一根烧过的木头棍,在布料上这里画画,那里画画,拼拼剪剪,然后用缝纫机开始拼接。一天饭都不做,就忙这个,想赶在齐飞飞走之前把东西做好。虽然不知啥钱,可这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了,代表自己的心意。
  潘小文出去拜年,也听说了齐飞飞对象成了的事儿,他手里有点儿钱,可这要是马上要回去,手里也没啥好东西可以送她结婚礼物。难道直接给钱?这也太急了,往家里写信准备都来不及了。
  齐飞飞不知道这些人在为她的嫁妆绞尽脑汁。
  从大队长家出来,回了一趟集体户,又带着豆包去了养猪场,她还没给老秦拜年呢。
  拿了一瓶泸州老窖,十斤白面,一块五花肉,一把芹菜,一颗大白菜,一条大花鲢子,装在背篓里,背着去了养殖场。
  老秦正一个人在炕上坐着看书,郑大爷两口子回头道沟了,他一个人喂完猪,没事就看看书打发时间。
  齐飞飞进屋了,他才发现,赶紧下地,接下齐飞飞的背篓,眼里有些湿润,嗓子发紧,一时没言语。
  齐飞飞,“老秦,过年好,给你拜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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