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样一位清廉的好官断案,定深思熟虑,不做那蝇营狗苟之事。”
“哎。”于清浅叹了一声。
于爹顿时望向她,浅姐儿为何叹气,难道那县令其实不是好官?
再次试探一问:“浅姐儿,你觉得这县令如何?”
“嗯?”于清浅疑惑地看向他,“爹爹都称好官,定然是好官了。”
于爹:“……”
所以到底是不是好官?
这一刻,他无比想念那道扰人的天幕。
……
于爹派人去儒林县传唤原告,既然这件地方案子本就交由他来复审,此时生变,自然也该他来审理。
他将这事暂且放在一边。
不料没多久再次被太子找上。
“殿,殿下?”
太子转动半圈核桃,一手负在身后:“儒林县那件案子办得怎样了?”
于爹受宠若惊,没想到殿下这么关注他的案子:“死者家人估摸着快到了,到时再问个清楚;另外已经传信给儒林县县令,调来详细的案宗。”
“嗯。”
太子“嗯”了一声后便一直未言,于爹等得忐忑。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哪里做的不对?
却听太子终于发话:“大理寺内重新派一个仵作去查一下。”
于爹一惊:“死者已经埋了几个月了……”
随即又低下头:“殿下思虑周道,下官这就去办。”
“嗯,还有。”
于爹忐忑道:“殿下请说。”
却见太子仿佛随口一说:“等人来了,让于娘子去查。”
“谨遵殿……于娘子?!”于爹错愕。
他是不是听错了。
“殿下说的可是……小女?”
“嗯。”
太子决定实验不外放那“电视”神器、让她帮助揭露真相或者救人,这位太子妃和皇宫还能否出现“金光”。
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别透露孤的存在。”太子吩咐完,负手大步离去。
徒留于爹在原地惊愕。
不止于爹惊愕,于清浅也惊愕。
于府。
于清浅怀疑亲爹脑子瓦特了。
她再确认一遍,连一向的闺秀仪态都快维持不下去:“爹,您说大理寺人手不够,让我帮忙查案?!”
“咳,”于爹心虚地移了移眼,“寺内最近案件太多,人员紧缺,正好那……童三兰被你所救,你便帮人帮到底吧。”
于清浅“……”
扯呢不是?!!
她想要摇醒她爹,到底当了多年闺秀,将将保住仪态。
她深吸一口气:“爹,这是捕快们干的事,女儿只是一名普通小女子,和大理寺毫无关联啊!”
“谁说没关联?你是我女儿,自当为‘天下大公’出一份力。”
于清浅面无表情:“……我要找我娘。”
什么案件都可以,唯独这件事她不想沾惹。
她娘正在犹豫合离,若不是因为她和太子的婚事,早就离了。
没想到于爹早防备这一手,提前和于夫人通好气,于夫人一听是未来女婿的请求,立马同意。
于夫人带着童三兰进屋:“浅姐儿,你闲来无事帮帮忙吧,听闻死者一家已经到驿站了,你爹忙得来不及探问,你便拜访一下,帮忙给你爹做个记录。”
小女孩睁着剔透的眼睛:“姐姐要见我舅舅家吗?”
看着三双请求的眼睛,于清浅败下阵来:“那便说好,只是拜访,女儿真的不会查案。”
……
于清浅收拾好记录用的手札,带着贴身丫鬟就轻装上阵。
这个案件她早已知道因由和结果,一点也不想翻案,然而别人并不知道。好在只是拜访记录而已,结果如何、最终是否翻案,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丧丧地行至路中,突然遇到一架金雕楠木马车。
她认识那位赶马的车夫,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温左。
“于娘子留步!”侍卫脱下帽檐,高声唤道。
于清浅带着丫鬟来到马车前,行了一礼:“见过殿下,殿下圣安。”
修长的手指掀开布帘,露出太子棱角分明的下颌。下一秒,磁性的声音响起:“娘子这是去往何处?”
一说起这个于清浅就苦了脸:“爹爹说大理寺缺人手,让臣女帮忙查案,就是上次您见过的那位女童大姐的案子。”
你说扯不扯,扯不扯?!
缺人手哪有让官员家眷替补的!她长这么大也是最近才搞清楚亲爹的职务范围呢。
“哦?”太子惊讶地挑眉,“于大人也是,怎能让你一小女子查案,遇到坏人怎么办。”
“是啊!”于清浅诉苦,“可我爹就是让我帮忙,哎,好在只是去死者家属那里拜访记录一下。”
太子皱眉:“死者家属?定然心绪激烈,伤到你怎么办,上车。”
“诶?”
于清浅惊讶地看着他。
太子唇角微勾:“娘子乃孤的未来太子妃,孤自当保护娘子的安全。”
她瞳孔微微睁大:“殿下您……真是太好了!”
她满脸感激地踏上马车,心中感慨,不愧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文宝,没看错人。
第20章 烧脑查案沉浸式无电视
马车内,香炉生烟,凉竹垫底,清凉又舒适。空间也够大,装下两人丝毫不挤。
不多会儿便来到驿站。即是大理寺传唤而来,路上皆由官府送行,此刻门口还守着一位衙门官兵。
死者杜正家属共有三人,杜父、杜母和他的妻子,未有儿女,也就是之前那小女孩的舅舅一家。
三人被带到一间屋子,十分忐忑。见到房中立有两人,下意识忽略于清浅,向气质卓然的太子跪拜。
杜父屠户出身,此刻却消磨一身凶气,显得卑微怯懦:“大人,不知何事传小老儿一家来京?”
太子指向于清浅:“你们诉告的案子移交大理寺了,主理此案的于大人有些问题,这是于大人家的千金,代为询问。”
三名家眷于是看向于清浅。
太子注意到死者妻子跪拜时扶了扶肚子。
于清浅拿出手札,只扶了死者妻子起身,随后公事公办问话:“你们状告童大兰用鼠药毒杀杜正,再说一下案发经过。”
杜父连忙点头:“是是,这位娘子。那日小老儿和我儿在市集卖猪肉,老妻和儿媳在一旁卖豆腐;我那两个外甥女则在家中做饭。
许久没卖完,我儿便
打算如往常一般回去取饭食,不料这一走,直到我们收摊也未回来。等小老儿三人再回去,就看到,就看到……”
说道最后,他捂着脸泣不成声。
死者妻子哭道:“民妇看到夫君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桌上还摆着装好的饭食,唯独夫君手中有一个未吃完的馒头。是童大兰下毒害死我夫君啊!”
“嗯,还有什么?”于清浅一脸冷漠地奋笔疾书。
死者妻子脸上未施粉黛,哭得很是难看:“那童氏平日就心肠毒辣,民妇好几次看到她带三兰去河边玩,当初二兰就是掉进河里的,说不定也是她害死的。”
“她想害三兰没得逞,后来买鼠药定是想害我全家,只是没想到当天民妇夫君先吃了一个馒头,就先我们一步被害死了!”
于清浅的簪花小楷写得飞快:“平日你们对她如何,为何要害你全家?”
杜父摇了摇头:“小老儿怜她姐妹几个父母双亡,又是亲外甥女,接过来后无有不妥,尤其我老妻对她们甚是疼爱,犹如亲女。实不知她为何如此。”
他闭了闭眼、似有不忍,又好似有些心虚:“定是生性残暴,养不熟的白眼狼。”
死者妻子怨恨道:“她就是这般毒辣之人,民妇曾经产有一子,交予她照看,不料还未足月就没了。说不得也是她将我儿害死的。”
杜母始终一言未发,想说什么又咬紧了牙口。
“嗯。”于清浅未发表什么意见,将他们所说记录下来后,阖上手札便要离开。
太子疑惑:“这就完了?”
于清浅朝他浅笑:“是,殿下。臣女已将他们的陈述详细记录,只待交给爹爹。”
太子:“……”
看一眼似有秘密的死者家眷,显然这案子还有隐情。尤其是死者妻子一直护着肚子。
走了几步,她回头疑惑:“殿下,可有什么遗落?”
太子见她真没有细查的意思,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什么想法。于是跟着她一起出门。
待行至无人,太子忽然问道:“方才,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妥?”
于清浅一脸无辜:“无有不妥呀。臣女愚昧,还请殿下解惑。”
太子见她假作无知,偏不如她意,于是引导:“方才那位死者妻子,孤觉得有些异常,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于清浅心知肚明那人其实怀孕了,但并不想说出来让人知道,于是故意把注意点聚焦在闺阁女子才会关心的脂粉上:“臣女见她未施粉黛,小娘子哪有不爱俏的,想来思及亡夫,都无暇顾及容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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