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咦?
  于清浅来了兴趣,用“目光”戳了戳金丝头儿,突然,金丝紧紧缠住“目光”,猛地抽出老长一截,随后绑着她的“目光”来了一次体内一周游。
  目之所及依然是一片黑暗,但她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似的,一路激流勇进。挤过薄如蝉翼的毛细血管,又跳进“哗啦啦”的泳池,大概是心脏?来不及多想,金丝带着她钻进各路静脉动脉,又进入一道臭熏熏的管道……等等,这里莫不是……?!
  于清再次被带到小芝麻漩涡面前,已经头晕眼花,若此时不是“目光”而是本人,恐怕她已经吐了个干净。
  目之所及,甚是雄伟。只见黑暗中,金丝编造了一个密密麻麻的网,想来就是刚才经过的各个经脉、器官。小芝麻漩涡如同毛线团一样不断吐着金丝,金丝越来越长,漩涡越来越小。
  很快,金丝徜徉完一圈,化为星星点点的碎光消失在黑暗中;小漩涡似乎再也吐不出金丝了,变成一个浅金色的静止小数点。
  臭,好臭……
  于清浅猛地睁开眼,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出去来一场胸口碎大石。
  突然,她感觉鼻尖萦绕一股浓浓的臭味,低头一看,顿时囧了。只见水里漂浮着一层又脏又油的物质,不知是啥,但可以肯定是自己身上冒出来的。
  盯着这桶已经脏污的水半响。
  她朝外面喊了声:“珠玉,再来一桶!”
  “……是,娘子。”
  *
  东宫。
  太子坐在高高的尊椅上,侍卫温左为他带来于清浅最近的动向。虽说长公主封锁得紧,他们也有特别的手段。略过一些敏感词,太子清楚知道了始末。
  “笃,笃,笃……”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檀木扶手,太子脸上看不出表情。
  第一次宣德殿出现闪光,这位太子妃在外救了礼部尚书之子和一些百姓;第二次,她让吏部侍郎杀妻杀子案得以真相大白,她身上出现闪光;这一次,她阻止了福郡王世子和“庶妹”的婚事,揭露福郡王假替之事……
  每一次她都靠着那道能知万物的天幕揭露真相,或是救人。
  闪过的金光到底是什么,会给大赵带来什么影响。
  如果不靠那道天幕,她还会出现金光吗?
  太子眼里浮起一抹兴味。
  “摆架,于府。”
  ……
  于清浅的外放早已结束,阖府欢庆。
  她换上一身利落的常裙,打算出门。每次出门都兴师不利,这次果然也是如此。
  刚出大门,走过一条巷子,突然冲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看身形约莫十一二岁。
  “别别,你谁,等……”
  小乞丐凶神恶煞,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冲向她,如同一颗炮弹:“终于,终于出来了……”
  “轰——”
  “砰!”
  “啊!!”
  小乞丐撞到了她的身上,被于清浅吓得连忙推开,却忘了自己的力气,只见小乞丐突然凭空后飞、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随即了无声息。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于清浅:“……”
  她傻傻地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远处没有声息的小乞丐。
  于清浅大惊失色。
  她不会害死人了吧!
  试探地迈步上前,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探鼻息,正东张西望一番,突然发现右边巷角好像有人。
  有人?
  有人!
  于清浅惊恐地细看,发现太子正一眼难尽地看着她。
  她连忙自首求饶:“殿下,我不是故意的,这小孩自己冲上来。”
  又一脸绝望:“完了,我会不会也要被判绞刑了。”
  太子:“……你仔细看看。”
  于清浅:?
  太子:“胸口还在起伏,只是昏过去了。”
  “……”
  第19章 地方杀兄案万精油于清浅
  于府,堂屋。
  满屋人的视线中心,小乞丐正在狼吞虎咽。
  小乞丐洗干净后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刚才也是饿晕的,一觉醒来就喊饿。
  于爹正襟危坐,不时小心偷瞥身侧的这尊大神——太子。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和浅姐儿一起回来,还带来一个乞丐。
  等小女孩吃饱,于清浅才柔声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怯怯地看着她:“我叫童三兰,今年十二了,家住银州儒林县。”
  随着她自曝家名,太子注意到于清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小女孩有些害怕,她之前就看到这位姐姐头上有一个神奇的天幕,定有仙人手段,能救大姐,这才在府外守了好几天。
  虽然现在看不到她的天幕了……
  小女孩突然跪下:“姐姐,您发发慈悲,求您救救我大姐!”
  于清浅连忙把她抱起来坐着:“起来,跪着做什么。”
  她半蹲下来,认真的看着小女孩,脸上流露些许复杂:“有的事情可能过程不一致,结果却是一致的。姐姐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能收留你,做不了别的。”
  于爹看了看高深莫测的太子,又瞅瞅这俩人,不知道她们打什么哑谜。
  女儿的天幕和心声消失后、虽然保住了家里最后一点底儿,但也让人不太习惯。
  银州、儒林县,这不是他管辖的地方吗?
  童三兰……
  于爹突然想起前不久从地方接到的一起死刑复核案件,犯人正是来自银州儒林县名叫童大兰的女子。
  思索片刻,于爹突然问小女孩:“你口中的大姐,可是名叫童大兰?”
  小女孩童三兰连忙点头:“正是,家中本来有三姐妹,多年前父母皆亡,我们被接到舅舅家生活,后来二姐掉河里没了。舅舅是个屠户,家有一子,是我们的表哥杜正。”
  于爹:“本官记得你大姐的案件,因相处不和、心性刻薄,下鼠药害死你表哥。”
  小女孩眼泪决堤,使劲儿摇头:“大姐平日最是温和,从未见过她刻薄;表哥一家也对我们姐妹很好,怎么可能相处不和!”
  “真的从未闹过矛盾?”
  小女孩点点头,想了想又不确定道:“嫂嫂……就是表哥的妻子,和大姐吵过几次,但只是小争执,平日也很和睦。”
  于爹看了眼太子和于清浅。一个看不出表情、气势逼人;一个眉头紧皱。
  “那就奇怪了,你表哥怎么死的,既然死因不正常,总得有个凶手吧。案发当日,你在何处?家中其他人在何处?”
  小女孩一五一十回答:“那天,县丞新来了一个杂耍班子,大姐在家做饭,给了我三个铜板,让我去看杂耍。舅舅一家去市集卖猪肉。家中本来只有大姐在,不知为何表哥也回来了。”
  这事又绕回来了,案发当日,只有犯人童大兰和死者杜正在场,不是她害的还能是谁?
  于爹试探
  地看向于清浅:“浅姐儿,你觉得这案子……可有冤情?”
  女儿收回神通真不习惯,以往直接就掉豆子一样立马曝出真相了。
  “嗯?”于清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实则正在看电视。
  她还以为亲爹让自己发表意见,于是含蓄地将皮球踢回去:“女儿常居深闺,孤陋寡闻,见解定然十分片面。依女儿拙见,也许里面是有不少曲折,是否有冤,还要爹爹这样的青天才能查清。”
  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太子轻笑一声。
  于爹捋了捋胡子,凝神思索她话中意思。孤陋寡闻……真是信了她的邪!
  就差没把府里上上下下老底曝光了,连哪里老鼠打了洞都知道!
  平下心来再细品她的话,“其中有不少曲折”,也就是说……有冤?
  于爹正要说话,不料太子突然问向小女孩:“你怎么来到京城的?”
  于爹一惊。对啊,银州和这里隔了这么远,一名十二岁女童如何行至京城的?就是行乞也走不过来吧。
  小女孩怯怯道:“嫂嫂将我赶了出来。后来我去探望大姐时遇到县令大人,县令大人真的很好,不仅给我饭吃,还让我来京城投奔他的家人。”
  说着她突然伸手摸进衣服,取出一张脏兮兮的信封:“县令大人还花钱请镖师送我来京城,但是去找他家人时,她们却不认这封信,把我赶出来了,所以我才……变成乞丐。”
  太子伸出两指接过信封,脏污染黑了指尖,他眉头未皱。
  看完后:“确实是一封托付信。”
  于爹拿过去一瞧,信中写着县令钱财都交予寡母和夫人,现在接来一位失咕的表侄女,请她们代为照看一段时间,俸禄会定时寄回家中。
  于爹啧啧称奇:“这县令倒是一位好官,不让家眷陪他去小县城吃苦,给家眷寄俸禄,还收留无依无靠的女童,只是这家眷不太心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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