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许云帆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人还敢对他出手,景叶择此人,日后他必定要搞他,既然如此,今儿,他有必要对人客气?
  景叶择是秦斐俞的人又如何?
  说的好像谁上头还没人罩着了?
  从小没受过气的许云帆不想忍,也不愿忍。
  许云帆一番挑衅的话说出口,这会就算他想忍,景叶择断也忍不住。
  本要出门的一行人又回了秦家。
  秦家比试台下围着一众人,这些人都是秦家兵,皆是秦家培养出来的练家子,不说能以一敌百,但平时以一对三不在话下。
  景叶择的实力,他们是清楚的,虽然景叶择的实力在他们当中不是最强的存在,但也不至于弱成这样吧。
  就十六招。
  那小汉子就十六招,一个回旋踢直接把他们的小副将踹飞下台,直划出一米多远才停下来。
  许云帆站在比试台边上,眼带轻蔑看着捂着腹部起不来的人,嗤笑一声,“要与我“切磋”,这可是你先开的口,现在吃亏也怪不得我,秦将军,我劝你还是请个大夫给你的未婚夫看看吧!”
  方才许云帆出招,那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景叶择估计得断几根肋骨。
  自己看起来这么的小白脸,景叶择却开口要同他“切磋”,说的直接点,无非就是要教训他一顿,在台上,景叶择出招很辣,如果许云帆不是练过的,这会,起不来的估摸就是他了。
  既然如此,他还手下留情个屁。
  秦斐俞抬眸看向张扬的许云帆,“你的力气不小,你就不怕我会迁怒于人?”
  许云帆毫不畏惧,“怎么,你要把我留下来吗?我打他你就想迁怒于人?他出手的力度,你也看出来了吧,他打我你怎么不说?”
  这话说的,许云帆自己都笑了,“哎呀,差点忘了,他是日后要成为你夫君的人,人心都是偏的嘛,你自然护着他,不过,都是汉子,他有夫郎护着,我也有,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今儿我走不出这,我夫郎要是找来,对秦大将军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我言尽于此,就看秦大将军怎么选择了。”
  明知这样的做法很愚蠢,可许云帆就是不甘心,气不顺。
  秦斐俞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否认秦润兄弟的存在?
  他们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秦斐俞究竟是怎么做到轻飘飘的对外否认,他没有孩子这件事的?
  他是有什么苦衷吗?可即使有苦衷,难道作为将军,他没有那个能力私底下偷偷回去看看孩子?
  哪怕不认回孩子,在秦润兄弟饥寒交迫时,给与他们一点帮助也好啊,可秦斐俞没有。
  在秦润需要父亲保驾护航的年纪,秦斐俞不在他身边,秦润那么辛苦的挣钱干活扛起一个家,挑了一天的粪,结果才得了能够买几个肉包子的铜板,甚至为了找活干,寒冷的冬日,他就蹲在大街上,任由凛冽寒风包围,一蹲就是半天,为了挣点银子,他做牛做马,什么活都干……
  一想到秦润以前吃过的苦,许云帆的眼眶酸涩难当,对秦斐俞的不满愈发浓重,他有太多问题想问秦斐俞,想说的一箩筐的话,却又不能在景叶择乃至秦斐俞面前一吐为快。
  隐而不能问出口的话憋得他难受,既然他难受,他势必要让让他难受的人跟他一样痛苦。
  他设想很多种可能,替秦斐俞找了很多不回去找孩子的理由苦衷,可这些理由苦衷在秦润受苦时,遭受他人排挤非议这些事面前,统统站不住脚。
  自始至终,许云帆都不会想到,秦斐俞落下山后撞坏了脑袋忘了事,意外被以前下属发现,对方把他带到镇上看大夫,半路又遭遇了刺杀,下属带着他东躲西藏,一路躲躲藏藏离开了清河镇,最后下属被杀,而那时秦斐俞才清醒过来,全然不记得自己去过大梨村的事了。
  这么狗血的剧情,只会发生在小说里,许云帆哪会想到这么狗血的事会发生在自个岳父身上。
  所以许云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
  第196章 我有经验
  只几个眨眼的功夫, 许云帆不知思考了多少事,替秦斐俞找了多少借口、理由,秦斐俞不知许云帆的心里活动, 挥挥手让人把景叶择带走, 而他却丝毫未动,一瞬不瞬的看着许云帆, 笑着问许云帆, “噢, 你夫郎很厉害。”
  “厉不厉害,在秦大将军面前我可不敢说大话,但我可以明确告诉您一点的就是,我夫郎若是来了, 没准您这亲事就得黄了,而且,这些年您在百姓心目中建立起来的形象估计也得毁了, 所以, 你要留我吗?”
  许云帆蹲在比试台上, 看着秦斐俞似笑非笑的道:“没点底气,您觉得我会傻的敢同你的人呛声吗?拜托, 我不是傻子, ”他撑着比武台边缘跳下台, 拍拍手:“好了, 我出来也挺久了,就先走了。”
  秦斐俞未言一语, 甚至侧开身让许云帆走了。
  不是秦斐俞怕许云帆口中所说的夫郎,也并非他顾忌什么名声扫地的事。
  但在听了许云帆那番话后,秦斐俞有一种感觉, 许云帆说的是真的,但他并未因此慌起来,他秦斐俞行的端坐得正,能怕什么?
  他只是有种预感,如果他真的对许云帆做了什么,替景叶择出了气,日后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景叶择并不值得他做到这一步,所以,他让许云帆走了。
  走出将军府,许云帆回头怔怔的看了一眼。
  这就是秦润以前住的地方啊!
  奢华,大气,宽敞,干净,小秦家与这气派的将军府相比,全然没有可比性,但这已经不是秦润的家了。
  许云帆心里百感交集。
  三代为门第,五代为族,九代为世家,许云帆出于世家,身为许家小太子爷,不仅他,许家的人对钱的渴望其实并不大,当家族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他们对钱财的执着反而趋于平淡,更看重的则是权、政。
  许云帆打小受宠,家里人从不会逼着他去做什么,毕竟许家如今的社会地位,足以让许云帆高枕无忧到死,可自来到大晏朝,许云帆想要钱,他得自个挣,想要权,他必须单枪匹马去拼,再无任何外力相助。
  但他不怕,对他来说,无论是钱还是权,只要他想,这些于他而言都不难。
  他之所以想要这些东西,不是单纯的为了自己,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为了他所在乎的人,他想给他们一个保障,这需要钱,他想庇护身边的人,庇护他们不受他人欺凌,这就需要他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而他为之奋斗的这些人当中,毫无疑问,秦润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其他的东西,为了秦润,只要秦润想要,他都可以为之去努力去奋斗,若是秦润想要秦斐俞呢?
  他娘的,这人他可搞不来啊。
  爱情不能勉强,亲情同样如此。
  当晚,许云帆将秦斐俞的画像画了下来,装作是兴趣上来了,非让秦润说说秦父长的如何,有什么相貌特征。
  之后,许云帆背着秦润把早已经画好的秦斐俞的画像拿了出来,信口胡诌的笑着问,“咱们父亲是不是长这样,我画的可像?”
  看到画像的那一刻,秦润眼泪直接就掉了,他瞪大了眼睛,颤着双手将画像从许云帆手里拿过来,不住的抚摸其上的人像,以缓思念之情。
  秦润颤着唇,“像,太像了,云帆,这就是我的父亲。”
  在看到画像上的人鼻尖上淡淡的一点小痣时,秦润诧异及了,明明他没告诉过许云帆秦父鼻尖有痣,许云帆怎么就知道了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许云帆一度说不出来话。
  他想的果然没错。
  秦斐俞真的是秦润的父亲。
  既然这几年秦斐俞在找孩子,为什么他不回大梨村看看?
  难道他不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自己活下去都算艰难,更不用说,秦润还得带着秦安了。
  秦斐俞为什么不回去找秦润兄弟,许云帆不知道其中原因。
  他也不明白,秦润就是他的儿子,为什么秦斐俞对外的说辞却是他从没有生育过?
  难不成秦润兄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还是说,秦润就是他当年收养的那个儿子?
  这个可能在许云帆这里根本站不住脚。
  收养的儿子凑巧长的那么像自己,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如今秦斐俞要成亲了,秦润贸然上门相认,这不是打秦斐俞的脸?
  人家已经迎接新的生活了,秦润秦安这对不被承认过的儿子再出现,日后景家人会怎么看他们?
  秦斐俞又要如何面对他们?他们在秦家的处境又当如何?
  他娘的,太多问题了,许云帆找不到答案,事关秦润,他语言匮乏到不知该如何对秦润开口。
  他家夫郎遇上的都是什么破事。
  既然如此,许云帆想,大家干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算了,这爹,不认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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