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别看了。”
  “为什么不让看。”
  “你的视线实在太不清白。”孟亭曈不自觉回想起那些放纵的不太堪入耳的下流话,总觉得那耳朵尖儿上似乎是泛出了些薄红。
  “我们本来也不清白。”
  陆承渊把人撈到懷裡,單手環腰穿過停留在身前,讓單薄的脊背倚靠在自己胸膛。那副視線從人白皙後頸上的紅痕掠過,又落向人胸前,來回掃視打量,果不其然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是说你喜欢这样的吗?”
  孟亭曈垂着眉眼玩笑,“床上说的话不作数的。”
  “……”
  陆承渊只觉得人一颦一笑连每一个字都勾得他欲罢不能的心痒,心痒,牙也痒,他咬着牙尖儿低声收拾人:“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
  孟亭曈下意识仰起头抬眸,不让人压在他耳朵尖儿上说话。
  眼尾处漂亮的水红色还没有彻底消散去,他眼皮向上撩起了一些,反问人:“那我喜欢什么?”
  陆承渊视线下落,从人衣领处往下看。说有人的这里像。。,搓圆揉扁的,就會有'皮/鼓追著他。
  “……”
  说有人说我拿眼神去*人,多看两眼。。。,【。。】的时候说不要看,* 真看不到了又不愿意。
  “…………”
  说还有人嘴上说着要人闭嘴,可多听两句就多紧张两分,明明——,却还偏要怪人话太糙。
  “………………”
  【审核您好,只是两句垃圾话,没有描写!而且删除完了!放我出来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孟亭曈那句“你闭嘴!”也被彻底卡在了喉咙中。他视线温怒地瞪了半天人,却半晌没有找到一句反驳的话。
  好了,孟亭曈那几乎没有怎么热过的耳朵尖儿现在是真的有点红了。
  他低下头去不承认,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一味地责怪那酒有问题。
  “嗯,酒有问题。”
  陆承渊压不出唇角低声的笑,说早知道多喝一点,烧得像发忄青。
  “。”
  孟亭曈垂着长睫轻颤,心道我何时说过那么多混话?
  他半真半假惯了,猛地被人戳着真话点破,听得他不仅耳热心口也热。
  陆承渊不逗他了,他偏头一本正经地轻吻过人脑袋上的碎发,怀里的人好乖,还没什么力气,他将人完全环在怀中,端着瓷碗喂着人喝粥。
  孟亭曈就着人手小口喝着,心道本来就是因为酒有问题,谁知道那酒里被下了多大的剂量,他只喝了半口就觉得哪里都是热热的,连包围着他的体温和陆承渊身上那股味道都像春./药,勾引的他馋的想咬人,想溺死在那副注视着他的视线之中。
  就是酒有问题,不然那陆盛阳当时——
  嘶?等等!
  孟亭曈喝粥的动作一顿,半口没咽下去被呛咳了几声,陆承渊抬手轻拍人后背,问人“怎么了?怎么突然……”
  “陆盛阳不仅知道,他还根本没喝那杯酒?”
  “……”陆承渊视线微眯了下,神色淡淡的,好像真的很不喜欢从人嘴里听到任何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很关心他吗?”
  “不是,我……”
  “一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
  “连喝粥都能被呛到?”
  孟亭曈气得牙痒,先照着人下巴给了人一口。
  “我当时确实看到他脚步虚浮,状态不对,如果他根本没被下药,那柯浅……”
  陆承渊手在人腰上摩挲两下,对此不置可否。
  心道那个装货。
  “噢,那你看了他十八次。”
  “……”
  孟亭曈有些没太想明白其中关窍,他眉心轻蹙了一下。
  陆盛阳根本没中招的,他是装出一副被下了东西又没有办法解决的可怜样子,把柯浅骗到了房里。
  可柯浅原本就是情出自愿啊,他何苦非要做出这么一副样子,装给谁看?
  他等着柯浅轻声喊他,他才屈尊降贵似的让人进了门。
  “真是老狐狸,他到底在试探什么?”
  陆承渊捏着他的腕骨,强迫人不许再提那个名字。
  孟亭曈失笑,说好好好以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所以我可以和柯浅发一条信息吗?”
  这套对陆承渊很受用,他又被哄好了。孟亭曈简短的将此事告知。
  可信息刚发送完,便被人压着亲吻,说不允许看别人,也不允许心里想别人,什么都不可以。
  “剩下的事,交给我做就好了。”
  孟亭曈好容易获得喘息机会,想到那孤儿院的事查起来复杂又麻烦,想了想便也由得陆承渊去了。
  “等事情水落石出,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
  -
  宋瑜愿的事被大肆宣扬,曾经铺天盖地的谩骂像回旋镖一样打到了他身上。大粉脱粉,除了曝出他在镜头前立爱猫人设背地里却一点也不善良以外,还将他做过的很多欺负宋晴昀的事情也被公布了出来。
  越扒越有,舆论反噬,那些曾经被他欺骗真情实感喜欢过他的人,失望之下是更气愤的恼怒。
  就连宋耀德和倪玲也被牵连其中,大家都在讨论说怪不得宋晴昀当时走的那么干净利落,宋瑜愿如此胡作非为免不得有父母无脑袒护,宋晴昀在宋家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他不仅仅是滚出娱乐圈的问题。
  这种劣迹艺人,又是由得官方媒体通告,是要被全业内直接封杀的。
  宋耀德和倪玲卷进慈善作假等经济风波之中,根本无心再去管宋瑜愿的死活,就连宋瑜愿已经消失多日联系不上,也没有一个人发现的。
  黑暗中,一双带着伤疤的手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阴沉的嗓音像魔鬼般的质问:“连你也敢背叛我……”
  -
  孟亭曈刚到港城那日,陆承渊的行程比他晚了一天。
  陆承渊说他会从申城赶过来,到的时候还给孟亭曈带了他爱吃的青团。
  进组,开机。
  开机仪式上孟亭曈和陆承渊上香的开机照又冲上了热搜。自古三柱清香敬四方,烟雾缭绕出神图。
  孟亭曈神色虔诚,礼数周全,白色的衬衫收束进裤中,袖口被随意的挽起,领口微开,像极了那明媚矜贵的小少爷,无心事也无忧愁似的,生长在阳光和微风里。
  孟亭曈举香叩拜,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副温润公子的做派,可那副冷淡的、闭目焚香的神色看起来,却不像是祷告,仿佛是在和谁诉说。
  我没什么所祈所求。
  我现在,活的蛮好的。
  -
  周家宗似乎也没料到,孟亭曈的粤语能说得这么好,吐字清晰流利、发音标准得似乎是在这里生长过多年似的,令人惊叹。
  孟亭曈只玩笑说或许是自己的语言天赋比较好吧,学起来一般都比较快。
  陆承渊的粤语就确实不太可以了些,不过内陆人嘛,正常,周家宗也没有太强求他的原声。不过自从发现了孟亭曈的语言天赋后,他便成了陆承渊的专属小老师,大哥部分的台词基本上都是由他一字一句教的,连专业的语言老师都没有聘请。
  陆承渊的角色大多是坐镇后方,他每一句台词的分量都很重,靠精湛的演技和那绝佳的大佬气场撑着场子。因此每场戏的台词并不多,并且陆承渊学得很快,记性也好,孟亭曈不用多重复几次,很轻松地便能完成教学。
  就是有些时候,陆承渊可能会借此机会故意去问一些其他词汇用粤语怎么说,然后听孟亭曈说一遍,他在学一遍。
  譬如说他会在夜里压在人耳畔,用那副低沉的、略带有些磁性的音色,轻声唤他:“bb……”
  “是这样讲吗?”
  “……”
  这种陌生却又熟悉的腔调,字字勾耳,听得孟亭曈下意识别开头去。
  -
  在剧组的时光总是忙碌的,鲜少有假期。
  好容易凑到了一次两个人都没有戏份要等的机会,孟亭曈在剧组憋闷久了,终于能透口气,两个人严肃武装了一番,行走在港城的街头。
  他们路过渝庆大楼,孟亭曈的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他们走过一条条道路、穿过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逛。
  尽管带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也随性,可这么两个人行走在大街上,还是引得不少人侧目。
  直到来到港城大学,他们在山上沿着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穿梭行走。孟亭曈不说,可每当他视线扫过什么,陆承渊都细心地多留意几分。
  他总觉得此刻孟亭曈的神色,不像是初次到来这里、对一切新鲜事物所产生的好奇与欣喜,而是一份在故地重游之后、看到时间流转物是人非的感慨与追忆。
  孟亭曈曾在这里上课下学,和同学读书研讨,那些要去马场赌赛的记忆被刻意封存,象牙塔中的日子相对便没有那么晦涩了。
  他像每一个普通的学生那样,在这里认真地读过三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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