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也很正经好吗?”摆渡人把腿盘起来,“我听那些坐船的鬼说过,京城的雾霾很严重的,有时候面对面都看不清楚人脸啊,听着就可怕……”
“不是什么雾霾,至于到底是什么,恐怕得等它现身才能判断。”
谢玄之说。
摆渡人:“那你要留在京城吗?”
“不。”
“我就知道。”
摆渡人嘟囔着。
谢玄之:“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你说。”
“你的船可有接待过这么一个鬼魂?”谢玄之一挥手,医院里那个刚刚产子的女人陈湘雅的面容出现在摆渡人眼前。
“好像……”摆渡人想了想:“这个鬼我还真有点印象……”
“说说看。”
“她是被阴差绑来的,好像是个疯子,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摆渡人纳闷了,“我只听说失魂落魄是形容人的,怎么鬼也能失魂落魄吗?”
听到摆渡人的话,谢玄之点点头,心里有了底。
“她不是疯子。”谢玄之散去陈湘雅的画面。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惹官司去了?老谢你知不知道地府现在都把你拉黑了,你收手吧老谢,黑白无常提起你就暴怒,小心哪天你被他们套麻袋打一顿……”
“你有生意来了,我先走了。”
受不了摆渡人的念叨,谢玄之赶紧跑路。
摆渡人眼睁睁看着谢玄之在他面前下线,气了半天,念念叨叨:“又跑了,说不过我就跑路,哪儿学来的?”
然后才指挥着小船向彼岸驶去。
那里,远远地能看见两个影子。
……
……
第13章 谢老爷子
第二天一大早,纪鑫就出院了。
他戴着口罩墨镜,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昨天车祸发生后就有人拍了视频到网上,纪鑫车祸的词条就登上了热搜,导致医院门口埋伏了不少记者。
纪鑫不想跟他们打太极,索性武装齐全偷偷离开医院。
直到坐在车内,纪鑫才松了口气。
他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医院门口的招牌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纪鑫v:出院了,门口的朋友不用再埋伏我了[图片]
几秒内就多了上千条留言,都是粉丝让他注意身体,多多休息的。
“咱们走吧,琳姐。”
驾驶座上是个美艳御姐,她是纪鑫的经纪人琳姐。
“你的伤还好吗?这几天找上门来的工作我都给你推了,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出去了。”
“我没事,工作的话,暂时先不接了。”
纪鑫想的是趁着这个机会多和道长相处,尽量磨的他同意收自己当徒弟。
也不知道道长现在在哪儿,能不能找到他家。
纪鑫住的地方在市区内的苍山小区,这是他一个人的住所,因为在娱乐圈工作,所以父母特地在这个私密性很好的小区买了房子。
之所以选择8单元8楼8号,也是因为纪鑫他爸,是个有点迷信的商人,觉得这套房子吉利。
纪鑫本来不觉得,但也无所谓,就随他去了。但经过这次车祸之后,他觉得,说不定还真挺吉利的。
这不就要迎来一位神通广大的高人了吗。
他催着经纪人琳姐离开,请了钟点工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等到给道长的房间收拾齐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纪鑫有点着急了,怎么还没来?是不是迷路了?
不对不对,道长神通广大,都说了能找到他家,不能质疑道长。
“叮叮”
门铃声一响起,纪鑫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来了来了……”
纪鑫惊喜交加地把门打开,结果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孙砸,爷爷来看你啦。”
熟悉的贱贱的语气。
来人是纪鑫的好友,程乔。
也可以说是狐朋狗友,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最大的梦想是当对方的爸爸。
“是你啊。”
纪鑫语气中不免失望,他还以为是道长来了呢。
“怎么滴了?看到是我来看你,你还挺失望的。”程乔进来,反手关上门,不客气地躺在沙发上,“你以为是谁来了?”
纪鑫失落地坐在沙发上。
程乔一看,觉得不对劲儿:“小金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谈恋爱了?”
“不是。”这哪儿跟哪儿啊?
纪鑫招招手,示意程乔凑过来,小声说:“程乔,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相信啊,我妈说我爸心里就有鬼。”程乔开玩笑说,捞起一个橘子开始剥皮。
“我是说,真的鬼,阿飘。”
“你难道想告诉我,你喜欢上了一个阿飘?”
“胡说什么呢,”纪鑫夺过程乔手里的橘子,往自己嘴里塞。
“我昨天不是出车祸了吗?我见到鬼了。我的妈呀,太吓人了,差一点就被吃了。”
“哪个吃法?”
程乔笑的一脸猥琐。
“滚滚滚滚滚。”
纪鑫:“还笑,你还笑,要不是老子命大,被高人救了,你就见不到爸爸我了。”
“小金子,我听说脑震荡会产生幻觉,你这脑子去查过没?”
程乔明显不太相信。
“你怎么不信呢?”纪鑫说:“我已经邀请道长来我家住了,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哦,你要等的人就是那个道长啊?……行,我等着,我倒要看看这高人有多厉害。”
世上哪儿有鬼?小金子这个傻孙子,八成是被人骗了。
程乔心里琢磨着,他兄弟的脑子不会真的被撞坏了吧,还邀请那人住到他家来了。
不行,得好好看看这人是怎么骗他兄弟的,然后报警让他坐牢,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骗人。
程乔正在幻想自己揭穿骗子真面目阻止纪鑫被骗后对着他恭恭敬敬地叫爸爸,就被手机铃声拉回了现实。
是纪鑫的手机,他拿起来一看。
“蒋文杰?我记得这小子明天要订婚了。”
程乔瞄了一眼,说:“你伤的不重吧?还能去参加订婚宴吗?”
“当然能,我又不是腿瘸了。”
纪鑫回了程乔一句,接通了电话。
“喂,怎么给我打电话……”
“纪鑫,上个月你生日,我送你的手表盒子还在吗?”
“怎么了?”纪鑫茫然,一个盒子,谁知道扔哪儿去了。
对面的人似乎很着急,“你别问了,赶紧把它扔了,不不不,不能扔……不行……”
蒋文杰越说纪鑫越懵,他眉头紧蹙,“盒子怎么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漏在盒子里了?”
不能吧?
装手表的盒子能有多大?
里面能有什么东西?
还没等纪鑫仔细问,电话就挂断了。
“蒋文杰?蒋文杰?”
“什么情况?”
程乔听了全程,半天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是不是婚前恐惧症啊?”
“……”
两人面面相觑。
……
另一边,一个满身颓气的青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十分焦虑。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铃声响了十多秒才接通。
电话一接通,青年就慌慌张张地说:“大师,大师求你帮帮我……”
对面那人:“我不是帮过你一次了吗?”
“我……我……上次大师给的东西我不小心送给了一个朋友,他昨天出了车祸,能不能……”
“不能!”那人拒绝的很果断:“一经送出,概不收回,提前替你朋友准备丧事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青年啪的一下摔了手机,恼怒地挠了挠头。
“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纪鑫是无辜的……”
“为什么该出事的没出事……”
他两眼涣散,神神叨叨的,像是疯魔了一样。
“张家……”
“对了,张家……”
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两眼发亮,飞奔出去。
……
挂断青年电话的人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面前的年轻人怀里。
那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师父,这事咱们就不管了?”
老人一瞪眼:“管?怎么管?你当这是什么?数千条人命堆积的煞气啊,你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小徒弟一缩脖子,“可是,那东西毕竟是我们……”
老人眼神变得冰冷,他看着一脸天真的徒弟,慢吞吞地说:“白术,你记住,那个东西和咱们没有关系,从来没听说过……知道吗?”
“……”白术的嘴唇几次张合,都说不出话。过了很久,才有一声嘶哑的“知道了”从他喉间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