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次没在药里加东西?”
  谢清棋在黎淮音面前站定,将她手里的书合上,灿然一笑:“昨日也没加东西。”
  第27章 萧明烛也给黎淮音送房了?
  黎淮音见谢清棋正颇为得意地看着自己,便浅浅勾唇一笑,接着打开方才被谢清棋合上的书,头也不抬道:“难怪我今日醒得早。”
  谢清棋一愣,“我出门时你不是还没醒吗?”
  黎淮音:“或许吧。”
  谢清棋:“……”
  所以她看到自己的手抓着她的手了?!
  不能吧?要是黎淮音真的看到了肯定会让自己滚出去的。
  谢清棋小心觑着黎淮音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她“秋后算账”,也不敢再说药的事情来逗黎淮音了。
  第二日用过早饭,行雪称自己该回去了,谢清棋几人知道她秉性潇洒豪爽,不习惯这高门大院的生活,便不做多留。
  几人送她至府门外,谢清棋命人备了马车,东西装了满满一车。除了银两外,全是平日里用得到的实用物件,甚至包括给阿黄的一大块肉。
  行雪再三推辞:“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这么麻烦。”
  “那怎么能行?”谢清棋言辞恳切:“这次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雪姨,一点心意请您一定收下。”
  “心意我收下了,这些东西就……”
  绿叶推着行雪到马车边,笑道:“别在这磨磨唧唧了,钱都不想要,你还是行雪吗?”她故意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哎?你该不是舍不得我吧?”
  “呵呵,这就走。”行雪翻了个白眼:“省得某些人往自己脸上贴金。”
  待马车消失在众人视线中,黎淮音看向绿叶:“叶姨,我觉得雪姨她……”
  绿叶一改方才嬉笑的样子,忧心道:“你也看出来了,她从昨日起就有些不对劲,我跟上去看看。”
  谢清棋正打算去医馆,就听到有人来叫她:“世子爷,侯爷让您过去一趟。”
  谢侯爷正在书房,见到她来,竟难得地没有发脾气,温声道:“坐那儿吧。”
  谢清棋看到萧婉华也在,放心许多。她快走两步坐下,看着谢侯爷的脸色主动道:“近日孩儿无事时都有晨起练功。”当然很多时候都有事就是了。
  “嗯。”谢平远顺着她说下去:“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去军营的准备,不如明日就随我去看看吧。”
  啊?怎么突然就要去军营了?
  谢清棋急忙否认:“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谢平远皱眉道:“你不愿意?”
  见谢清棋沉默,他说话带了些怒意:“本来看你赈灾时表现不错,以为你长进了,不想还是如此,烂泥扶不上墙!”
  萧婉华在一旁劝解道:“侯爷,说好要与棋儿好好讲的,怎么又急眼了?”
  谢平远叹气道:“夫人啊,你看看她现在,文不成武不就,将来怎么撑起这偌大一个侯府?”
  萧婉华从前心疼女儿,一直不愿谢清棋去军营,可眼看朝廷开了女子科举,她不免动了几分心思。
  若是谢清棋能挣得军功,将来坦白女儿身份继承爵位也不是不可能。她总不能护她一辈子。
  萧婉华走过去,拍了拍谢清棋肩膀,道:“棋儿,这次听你父亲的,学点本事总是好的。”
  “可是我还要去医馆……”
  “你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去开什么破医馆!谢家祖坟都要被你气得冒黑烟了!”谢平远彻底忘了萧婉华之前的叮嘱,忍不住骂起来。
  萧婉华瞪了谢平远一眼,对谢清棋道:“往常你不是只去医馆半日吗?那就下午去军营。”她虽然是在商量,但多少带了点不容置喙的语气,
  谢清棋知道这事基本定了,只好妥协道:“母亲,过几日是淮音的生辰,我能不能给她过完再去军营。”
  萧婉华笑道:“那是自然,看你待音儿如此用心我也高兴,就过了正月再去。”
  谢平远还想说什么,萧婉华皱眉道:“你就不能让我们娘两个多待几日,再说音儿生辰也不能敷衍,不如就下月,省得着急忙慌地赶过去。”
  谢清棋回房,不情不愿絮絮叨叨地和黎淮音讲下月要去军营的事,而生辰则只字未提。
  黎淮音听完没什么太大反应:“挺好的,毕竟隐名埋姓开医馆对你来说也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我上午去医馆,下午去军营,这么一来哪还有时间陪你——”谢清棋突然顿住,迎着黎淮音看过来的视线,弱弱道:“哪还有时间陪你和叶姨玩?”
  黎淮音哑然失笑:“那你下个月想必更忙了,不如,我早些搬出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谢清棋怀疑自己的语言系统坏了,说话怎么总是让人误会!
  “我知道,但是现在万事俱备,是时候适应一下新身份了。”
  谢清棋心底涌起一股苦涩的感觉,连带着平日总是黑亮的眸子都黯淡了些,小心恳求道:“那,月底再走行嘛?”
  还不待黎淮音回答,绿叶从门外匆匆赶来:“行雪她出事了!”
  谢清棋与黎淮音赶到铜牛村时,村口的那座茅草屋周围一片狼藉,几个官兵还在翻找着什么。
  谢清棋远远望去,发现村子里也有官兵的身影,正挨家挨户搜查。
  绿叶道:“我跟了她半路,眼见她绕来绕去就是不往出城的方向去,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面遇到一队官兵,她跑进一个巷口后我就跟丢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谢清棋担心道:“雪姨最擅长易容,路上怎么会被官兵认出来?”
  绿叶摇头,“她一向谨慎,我以为她会在路上戴张面具的。”
  黎淮音愧疚道:“雪姨若不是来给我送面具,也不会被官兵发现。”
  谢清棋急忙安慰她:“先别难过,雪姨应该还没有被抓到,我们且去看看。”
  那官兵见几人过来,警惕道:“干什么的?”
  谢清棋抬眼扫视几人,端出几分架子来,负手道:“本世子府内遭了贼,丢了一把价值连城的红玉折扇,陈方阜说今日发现了那贼人的踪迹,本世子特意来看看。”她说着又踱步打量面前几人,冷笑道:“看有没有哪个胆大的,偷偷藏了起来。”
  那几人见她身着银灰锦袍,腰悬白玉,气度不凡,又听她直呼京兆府尹陈方阜的大名,一时不敢怠慢,只道:“启禀世子爷,这里昨日就已经被查封了,并没抓到那贼人,也未见到您说的折扇。”
  “哦?昨日就查了,那你们这是?”
  “今日遇到那贼人驾着马车离开,可惜被她跑了,我们担心她会再次回来,特意在此等着。”
  谢清棋啧了一声,“那马车正是偷的本世子的!里面东西你们没动吧?”
  那人小声道:“已经送到衙门了。”
  几人回到府时天色已晚,谢清棋见黎淮音一整天都有些闷闷不乐,想要安慰又不知说些什么。
  刚进屋,谢清棋看到坐着喝茶的人,又惊又喜:“雪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行雪纳闷道:“你们这是去了哪里,我等了一天也不见人。”
  谢清棋偷摸看了眼黎淮音,见她神色放松许多,这才笑道:“叶姨说您出事了,我们着急去找您了。”
  “别提了,昨天被人找到老窝,我辛辛苦苦做的面具全没了。还好大半银子早已分出去了,不然又要便宜那些狗官。本以为他们今日该离开了,谁知我驾车行至半路差点与他们撞上,你给我的那些东西都被收走了。”
  绿叶松了口气,忍不住笑骂道:“昨天来了一天也不说,你是王八吗这么能憋?差点没命了吧!”
  谢清棋也放下心来,笑道:“人没事就好,放心吧,东西都要回来了。”
  行雪惊道:“这还能要回来?”
  绿叶:“谁让人家有个好祖母呢,咱们这位世子一说车里东西是太后娘娘赏的,衙门二话不说原样还回来了。”
  “那我那些面具?”行雪目露期待。
  谢清棋不好意思道:“恐怕暂时还不行……不过后面也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行雪:“算了,都被他们看过了,以后也用不了了。”
  黎淮音走上前道:“雪姨,过几日我要搬走了,您若是不嫌弃,不如先与我住在一处。”
  “你要搬走?”绿叶和行雪异口同声,只有谢清棋一言不发。
  绿叶看向谢清棋:“这小子赶你走?”
  谢清棋:“叶姨,您怎么这么想我!”她委屈嘟囔道:“我巴不得跟着她一起搬走呢。”
  黎淮音简单说了说自己要早些以新身份出去生活的打算,绿叶听了很是支持,表示要跟着她一起走。
  行雪道:“我暂时也没地方去,倒是可以同你一起,还能帮你多做几副面具。只是,你可想好了我们住在哪里?”
  谢清棋正暗自庆幸提前买好了院子,就听黎淮音道:“给人出谋划策,总是有些报酬的,足够买下几间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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