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溯阳帝的天灵盖冒烟,很快一团团深色的肉瘤从溯阳帝的身体里钻出,汇聚成一地流动的黑水。
没等苏无言打下雷火,那些魔气便争先恐后地钻进地缝,消失无踪。
苏无言挑眉:“跑了?”
江暮雪:“兴许此处不止赵县一个妖阵,不过都城大魔已除,陛下暂时无碍了。”
溯阳帝清醒后,仿佛大病一场,唇瓣几无血色,他抖着腿,同江暮雪连连道谢:“七弟,多亏有你,朕才能捡回一条命……”
江暮雪漠然道:“扶正黜邪本就是修士分内之事,谈何言谢。只一事,我想陛下告知。。”
溯阳帝靠着朱福站起身,“七弟但问无妨。”
“陛下被魔附身后,可有看到什么幻象?”
溯阳帝皱眉回想:“旁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座山……”
江暮雪:“山?”
“一座会动的……黑色肉山。”
此言,和柳观春说的一致。
那座黑山,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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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回府时,柳观春不知为何,总觉得体力不济,她脑袋昏沉,靠着江暮雪便沉沉睡着了。
以至于被师兄抱回房间,柳观春都疲乏到没有睁眼,她忘记问了,今晚是自己睡还是跟着师兄睡?
算了,反正都一样。
柳观春睡得迷迷糊糊,她能感觉到有人帮她脱下鞋袜,甚至端水为她擦脸与泡脚。
待干燥的巾帕擦干净少女足踝后,柔软的棉被人拉开,柳观春似有所感,凭借最后的意志力,骨碌碌地滚进被窝。
就此,厚被落下,柳观春浑身暖意,陷入梦乡。
也是奇怪,她这次做梦,竟又看到了那片辽阔的雪域。
她害怕自己又回到可怖的幻境里,可此处明亮,风雪冰冷,草庐坐落在山丘高处,是她熟悉的迷魂梦阵的场景。
许是知道这个梦境有江暮雪,柳观春并不感到十分害怕。
她长途跋涉,又迈进那一座来过千万次的草庐。
待房门推开,柳观春入目第一眼,果真是江暮雪。
今日的师兄倒是寻常见惯了的样子,头戴莲花玉冠,两鬓垂落几缕清逸青丝,一双凤眸凛冽,额点丹朱,远观气质高洁,净如月中聚雪。
江暮雪身上穿的是道宗弟子服,肩侧隐有莲纹,那是孟瀚舟亲传弟子的徽印。平素教导柳观春剑术,江暮雪便是着这一身衣。
面对带有师长威严的江暮雪,柳观春心中涌起与生俱来的胆怯与敬畏。
她也意识到,眼前的师兄,如濯水青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便是梦里,她也不敢亵渎。
柳观春只看一眼,转身就想跑回雪域,静静等待梦醒。
只是没等她拔腿离开,一缕剑气已然袭来,钉在她足踝两侧,大有“想跑试试?跑一丈剁一只腿”的意思。
如此不近人情的样子,更像是平日里那个古板冷肃的师兄了。
柳观春转头,讪讪一笑:“师兄,我是在做梦吗?”
江暮雪垂眸,指骨摩挲腰间玉佩。
片刻后,他道:“嗯,今日种种只是梦境。”
没错,今晚造梦,也是江暮雪不得已而为之。
因柳观春身上那股鬼阴之气太盛,之前还被邪祟强行拽入幻境。
若想护她安危,务必要涤荡阴气。
凡人若想聚阳,单凭喝酒吃荤食可不够。
阳气不似灵力,可以通过五感传流,而采阴补阳,除却双修之法,唯有口渡阳气了。
毕竟阳气是肉。身。精元,要么夫妻敦伦,要么通过唇齿渡气,他不可能与柳观春交。合,自然只能选取此等下作之法。
幸好,江暮雪还能造出梦阵,为柳观春渡阳气。即便柳观春是神识入梦也没关系,只要江暮雪是真身入阵就能传送阳气。
如此一来,于柳观春而言,不过一场春意盎然幻梦,只是江暮雪要入阵献身,受些折磨罢了。
江暮雪轻轻叹气。
良久,他凝视被伏雪剑逼进屋里的柳观春,郑重问她:“柳观春,还想吸阳气吗?”
闻言,柳观春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江暮雪。
啊?她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怎么连幻境里的师兄都问起这件事了?
可没等柳观春回答,一只宽大的手已然揽上她的后腰。
男人不由分说地搂起柳观春,指骨掐在她的腰上,将她抱到膝上。
柳观春的腿下垫着的,是江暮雪硬邦邦的腿骨,即便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她仍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冰凉体温。
冷意冻得少女一激灵。
没等柳观春低头一探究竟,江暮雪修长白皙的指骨已经摁在她的下颌软肉,逼迫她抬头承吻。
柳观春被迫仰头,她第一次这么近看江暮雪,她能看到师兄垂下的浓长卷翘的眼睫,能看到他寡欲单薄的唇瓣,江暮雪微微低头,松针一般的发丝顺势垂落,每一处五官都得天独厚,美得夺魂摄魄。
老实说,柳观春此刻十分痛恨自己这双能够欣赏美的眼睛,她看得一错不错,压根儿没法挪开视线。明知不该冒犯师兄,柳观春却屡次被江暮雪蛊惑。
许是出于紧张,江暮雪的衣襟被柳观春紧紧揪在手中,女孩的心脏乱跳,紧张得浑身冒汗。明明只是梦而已,为何她还会这般忐忑不安?
偏偏江暮雪的气息愈发浓郁了,清幽冷寂的松香袭来,熏得柳观春意乱神迷,她只能感受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炙热气息,脑袋嗡嗡,连师兄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柳观春的眼睫轻颤,她很快感受到,江暮雪离她更近了一些。
男人泛凉的唇瓣,轻轻压在她的嘴角。
柳观春瞪大杏眸,呼吸忽然屏住了。
她战战兢兢地感受江暮雪,她能觉察到师兄最开始似乎只是试探,见她并不抵触,他又一点点碾动位置,吻上她的樱唇。
接吻的触感太过真实,即便连舌头都还没伸,只是薄唇相贴,柳观春都能紧张到心跳爆炸,她一边忍受轻薄师兄的背。德罪恶,一边又难掩渴盼的欲。念……柳观春忍不住发抖,腰。窝如雷电滚过,泛起一重重酥麻,身体像是漏了气的球,几乎要瞬间软下去,好在江暮雪似有所感,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许是为了更好交吻,江暮雪托住女孩的腿骨,将她温柔地调转了方向,允许柳观春大胆分开,膝骨,跨。坐至他的怀中。
柳观春的身体前倾,柔软的躯体压上他的胸膛。
而柳观春低头的瞬间,呼吸交缠,这个吻渐渐变得深入。
明明是江暮雪先发制人,可后来还是柳观春难掩渴慕,她心猿意马,竟小心翼翼地缠磨男人的嘴角,少女忍不住偷偷伸舌,轻轻舔了一下江暮雪的唇瓣。
只是想吃一下师兄是什么味道而已。
柳观春的丁香小舌扫过那些粗粝的唇纹,把那些独属于江暮雪的冷香,一点点吞咽进肚子里。即便师兄不张嘴,她也能自己玩好一会儿。
柳观春实在笨拙,用如此迂回的吻,侵占着江暮雪。
直到男人的手背青筋坟起,手骨力道加重,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暮雪也是会被她引诱的。
柳观春的双手,终是被男人宽大的虎口反剪到身后,紧贴上腰线。
柳观春挣扎,然而力气实在微不足道,唯有助兴之效。
柳观春被迫挺胸抬头,江暮雪看她一眼,终是吻下来。
男人忍了很久,此番亲吻却没能收敛住战意,凶悍地落下。
柳观春被迫张开唇齿,口涎溢出,连下颌都沾湿了。幸好,江暮雪不嫌,他的喉结微动,竟将她吃得干净。
柳观春接收江暮雪的扫荡,心中古怪地想,原来师兄也会舔。吮一个人,他勾着她的小舌,吃得很深。
柳观春只觉得舌根火辣辣地疼,但唇腔中全是江暮雪渡来的暗香,她既受用,又无措……甚至疑心,师兄的雪气有着催。情的功效。
柳观春后知后觉地回吻江暮雪,她吞下那些江暮雪送来的炙热气流,她不知这是祛除鬼阴的阳气,只知此为江暮雪所赠,所以她照单全收。
柳观春要承受江暮雪如山洪涌至的吮吻,她不得不仰起白皙的颈子,如一只引颈受戮的鹤。
柳观春有点耐受不住,她双腿打颤,腰也酸到不行。
额头、下巴,全是湿漉漉的汗液,就连耳朵都滚沸,红晕一点点自肩颈爬上发烫的脸颊。
几次柳观春没能跪稳,几欲摔倒,都是江暮雪用结实的臂弯,锲而不舍将她捞回怀里。
不知什么时候,亲吻的战场从桌椅,转至床榻。
柳观春的发髻散开,一头如缎软滑的乌发铺陈于绵软的锦被之上。
江暮雪高大的身影覆着她,一点点啃咬柳观春的舌尖、嘴角,甚至是白如笋尖的下巴。
他与她温吞地交融。
柳观春实在热到不行,浑身汗津津,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就连眼角都催出潋滟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