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江暮雪像是错愕,并没有过多反抗,柳观春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师兄,任由寒潭的水淹没他的腰身与下腹。
很快,柳观春也低了下去,她伸手费劲儿去解江暮雪的衣襟,手腕血脉很疼,气息亦滚沸,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她真的疼到颤抖,指。尖勾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拉开江暮雪的里衣。
可柳观春的勇气濒临告罄。
男人唯有白净脖颈与微开的胸膛散着冷气,衣衫难以扯开。
柳观春丧气,她弯腰累了,顺势坐下,就此膝骨跪地,软腚垫上,男人的腿。
少女的膝盖分跪至江暮雪两侧,紧贴他腰上环佩。
突如其来的冰雪寒意,令柳观春喟叹一声,那种灭顶的痛苦缓和不少。
可她好贪心,还想更多。
偏偏只有她在索求,江暮雪不为所动,静如磐石。
柳观春有点难堪,她眼泪在眼眶打转,原本的骨气和勇气荡然无存。
明明是她一意孤行要冒犯江暮雪,可真看着师兄冷冰冰的模样,她又感到后怕。
柳观春被池水淋湿了,胭脂红的发带早就散开,悬浮于水面。她的脸上、乌发全是水珠,眼睫一眨,不知是剔透的水还是泪花,啪嗒一声落到江暮雪赤着的胸口。
江暮雪偏过头去,重重闭眼,不想再看柳观春。
柳观春不知师兄此举何意,她以为是江暮雪对她的无耻感到愤恨,他鄙薄她的所作所为,不喜被自小养大的师妹霸王硬上弓。
柳观春只能一边抚过江暮雪笔直的肩膀、修长的白颈,一边无措地掉眼泪。
“师兄,对不起。”
“师兄,你身上好香……”
只有柳观春在无休无止地缠磨,只有她沉沦。
不知何时,柳观春的衣袍解开了,她肚兜后的绯色细带也落到水里,窄窄的红,无声绕进江暮雪的指缝。
只需他轻轻一扯,便能拆开柳观春所有身外之物。
但江暮雪谨守本分,没有碰到柳观春,即便他指骨蜷紧,隐在水下,亦是竭力在忍。
直到柳观春被江暮雪纯粹强大的冰雪灵域,诱出了神识,少女的神识被雪灵根的气息吸引,寻到江暮雪低腹丹田里的风雪灵域,刁钻地试探。
按理说,若是有外人的神识胆敢擅闯高阶修士的灵域,都会被当场诛杀,然而柳观春却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还能亲近地萦绕江暮雪。
江暮雪收敛了所有抵御外敌的战意,身为天骄大能,竟有朝一日,灵域大开,诱惑弱小无辜的神识钻进他的隧海……
柳观春的意识跟着神识游走,她看到江暮雪体内那一片冰天雪地的灵域,她的窒闷与痛苦终于有了疏解之地。
可柳观春不知,神识一旦进入高阶修士的灵域,便会被强制禁锢,甚至吞噬、纠缠,她进入江暮雪的灵域,缔结神识交流之契,等同于她的灵域与隧海也任江暮雪畅通无阻地往来。
此为神交,是双修术法之一,也确实可以帮忙道侣升阶、提升修为,只不过因此举禁忌,大多为道侣房中术法。
柳观春太贪凉,她蠢蠢欲动,试图用神识,将江暮雪当成炉。鼎来厮磨……既是存心冒犯,自然就要承受被江暮雪反将一军的代价。
柳观春懵懵懂懂,踌躇不前。
而江暮雪却在此刻睁开眼,男人的凤眸藏火,他压抑炙热的气息,伸出湿漉漉的指骨,用力嵌住柳观春的下颌。
明知是柳观春贪得无厌,江暮雪只需随心惩戒便是,但他心知肚明,自己亦有引诱之意。
江暮雪冷眼旁观她的意动,却沉静得像一块山石,不为所动。等到柳观春犯错的时候,再擒住她。
良久,江暮雪哄她一声:“柳观春,忍着。”
他建起屏障,不允许柳观春再用神识窥探他的灵域。
柳观春沮丧地垂头,连神识的光芒都衰弱。眼前的一切对她的考验太大,活色生香的江暮雪,就像是一座诱她吞噬的冰川,她明知师兄好吃,可他却让她干看着,不许她下口。
她只是想进入师兄的髓海冰镇一下而已。
柳观春的鼻翼生汗,小声打商量:“师兄,我就进去一下……好不好?”
她在说神识进入江暮雪灵域的事,她并不知,如此行径便是亲密无间的神交。
江暮雪没有当即应声,只用摩挲了下柳观春的唇珠,指肚好像也被柳观春染热了,他摁在她的唇纹上,动作暧昧。
柳观春下意识舔了一下男人的手。
片刻,江暮雪察觉那点湿润,不知在想什么,最终还是薄唇轻启,无情地拒绝:“不好。”
柳观春皱眉:“为什么啊?”
江暮雪端详她许久,久到柳观春再迷糊也感受到师兄手上的薄茧,他下手没收劲儿,磨得她嘴角有点疼。
随之,江暮雪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此事,唯有道侣才可以做。”
柳观春听懂了江暮雪话中意思,她不是他的道侣,所以不可以任性妄为,他躺在寒潭中任她磨蹭已是尽了师兄妹的情谊,柳观春不能再得寸进尺。
柳观春呆呆地摇摇头:“我们不是道侣……”
“嗯。”江暮雪仍在看她。
柳观春皱眉,她倒下来,把炙热的额头贴向江暮雪的肩膀,声音带一点撒娇的意味,“可我想和师兄。做。”
第52章 青时春桃(三)“柳观春,过来。”……
听到柳观春那句色胆包天的话,江暮雪沉声问:“柳观春,我是你的谁?”
柳观春脑袋嗡然,她不懂江暮雪为何这样问,但隐隐好像猜到他要问的话。
柳观春莫名心虚,她小声回答:“是、是师兄啊……”
江暮雪难得笑了声,极其短促,听不出是嗤笑还是愉悦,只是温热的气流贴耳而过,挠得柳观春心痒痒。
柳观春还以为江暮雪同意了她的触碰,只是她的神识还要再探,却被江暮雪散出的凶悍剑气格挡回来。
师兄变凶了。
柳观春不仅被江暮雪的灵域拒之门外,就连发散的神识都受锋锐剑势胁迫,一点点回到她自己的灵域,凝成一团,瑟瑟发抖。
柳观春有点委屈,眉眼耷拉,樱唇噘起,但江暮雪无动于衷。
好在,江暮雪没有掀开她,依旧老老实实待在寒潭里任由柳观春上下其手,贪婪地纾解……
其实,是江暮雪见过柳观春诸般模样,他当然知道,真正动情的柳观春是什么模样。
说难听点,面前的柳观春只是一时色令智昏,她燥郁难耐,只管自己舒爽,没有想过往后两人师兄妹关系要如何处之。
柳观春有一种天然的钝感,也可以说是她生来聪慧,她知道江暮雪的底线在何处,她也知道江暮雪决不会抛下她。因此,柳观春可以借着解热的名义,将江暮雪吃干抹净,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便不算伤害师兄。
柳观春不会给江暮雪名分,她不仅会抛弃他,甚至还想若无其事地维持这种混乱且亲密的师兄妹关系,如此便能和江暮雪长久相处。
江暮雪正因深知柳观春的秉性,他才不会轻易就范。
这也是江暮雪曾经想与柳观春避嫌,想与她拉开距离的原因。
江暮雪知道柳观春胆小,她会继续“友善”地粉饰太平,一旦从寒潭爬出来,柳观春会立刻把所有过错和渴欲推给升阶之故,她会与江暮雪割席,对寒潭发生的风月事翻脸不认人……
柳观春,想得倒是挺美。
江暮雪微阖凤眸,他看着韶颜稚齿的少女,任凭她湿泞泞地趴在胸口,使劲浑身解数,他也不为所动。
只是在柳观春时而体力不济的时候,他会好心托住她的两腿,助她再往上爬一爬。
柳观春浑身被池水洇湿,乌发颜色变深,月色下泛起油润的鸦青色。之前拧好的单螺髻松散,莫说那支青玉簪了,就连束发的带子都沉到池底再也寻不到了。
不过寒潭底下设有阵法,常有弟子渡劫泡池时遗落物品,东西会通过池底的阵法送到太虚殿,自己去取便是。
柳观春的脑袋有点糊涂,她竟迷迷瞪瞪地想,要是她拆下江暮雪的腰带和环佩,又没能及时捞起,到时候师兄的腰带和她的发带首饰一块儿出现在太虚殿,该多尴尬?
取物时,也不知看守物品的同门弟子会不会多想。
思及至此,柳观春低头,盯着江暮雪劲瘦的窄腰出神,想要拉扯腰带的手又战栗一下,迅速缩回。
柳观春冒犯师兄,是她自己受升阶折磨,定力不够,倒不好闹得人尽皆知,毁师兄清誉。
话虽如此体恤兄长,但手下一点都没留情。
柳观春一边任由升阶的灵流在四肢百骸里乱窜,一边抬起手指,悄悄按在江暮雪肌理健硕的臂骨,沿着他那一轮白如月牙的锁骨往下,手指打转,流连不去。
柳观春不能再主动下去了,她只能蓄意勾引江暮雪,盼着师兄也主动一点。这样两人都算犯错,她今日大逆不道的行径就能找到出逃的借口,还能维持两人岌岌可危的师兄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