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不夜侯 第1019节
昨晚没有那个冲师逆徒瞎折腾她,师师一夜好睡,今天总算是恢复了元气。
所以,她的精力、脑力、体力都很充沛。
这一天的讲学和辩经,她妙语如珠、深入浅出,把新蜀学经义融汇贯通,讲的极是精妙。
这套学术虽然是杨沅提出来的,但他只相当于发现了进入宝山的门户。
真正走进宝山,发现了一座宝藏的人,就是师师本人。
当日讲学完毕,“木易大师”以病体方愈,已觉疲倦为由,拒绝了众名宿邀他饮宴的请求。
最后,他只答应,剑州学宫落成之后,他可以再去那里讲学三天,大家这才罢休。
剑州,将是杨沅新的潼川路经略安抚使衙门所在地。
到那里讲学,她当然有时间。
甚至在那儿兼个教授,也不是不可以。
李师师以世外高人的姿态,做出继续游历天下的决定,直接登车离开了。
离开送行诸人视线之后,她悄然换车,再度回到吴府,这时又不禁担心起来。
那小畜牲现在可是不比当初了,蛰龙功是我教他的,教会了徒弟,我这个师父就开始被他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随着他的功力愈发深厚,没有玉叶联手,哪一次不是被他伐挞的要死要活。
今晚那小魔头就要从山里回来了……
李师师心尖儿颤了一颤,忽然又觉得腰开始酸了起来。
……
杨沅在蓬州住了十来天。
这些日子难得有点空闲,又值春暖花开季节,便时常带着师师游山玩水。
眉真挺想跟着去的,只是过门在即,这时候反而不好跟在他的身边。
父亲正为他准备丰厚的嫁妆。
十里红妆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嫁妆之丰厚。
光是矿脉的股份就不可能是吴家嫁女时,任何一个女子可以肖想的东西。
但吴家上下所有各房的女眷,并没有因此生出嫉恨的心思。
因为她们都知道,这是家主给女儿准备的嫁妆,也不是家主给女儿准备的嫁妆。
那其实是投效的政治献金。
她们哪一房不会从中获得丰厚的回报?
大户人家的女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她们只嫉恨眉真有这个福气,尤其是自家女儿不比眉真的美貌逊色几分的人家。
在此期间,杨沅等到了从恭州送来的一封信。
信是恭州富绅林凭扬写给姐夫吴渊的。
但这信是信中信,里边另有一层信封,却是刘锜写给杨沅的。
吴渊拆开第一道信封,不敢怠慢,立即就把信给杨沅送了过去。
“夔州路顺利易主了啊,好,很好!”
杨沅斜倚在榻上,看着书信,笑吟吟地道。
梵清坐在榻上,为杨沅揉捏着大腿。
此时,她一成不变的青袍换成了雪绸的裳裙,月牙白的珍珠系带。
虽然依旧素淡,清汤寡水的打扮却已不再,此时宛如温润玉人。
杨沅拿信的手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欠屁股,迅速挪开了一些。
她怕死了杨沅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撩拨。
她脸儿嫩,打死也做不到在别人面前接受和杨沅有太过亲热的举动。
李师师正在沏茶,看到梵清受惊的样子,不禁失笑。
她嗔怪地白了杨沅一眼,道:“好啦,你别老欺负幼瑶妹妹,慢慢来。”
梵清暗暗撇了撇嘴,她才不信这个美的不像话,风情也说不出迷人的狐狸精呢。
她能觉察到,这个坏女人才不是在帮她,而是总想拉她入伙,要一起做羞羞的事情。
就数她最坏了,比沅哥哥更坏!
沅哥哥,是杨沅在欺负她的时候让她叫的。
现在,哪怕是在她自己心里想事情,这不也叫的很流畅了么?
杨沅哈哈一笑,眯起眼睛想了想,道:“师师,你和鹿溪她们一起离开临安的。
为了来此讲学,你是轻车快马而来。不过按时间算,她们的车队这几天也该到了吧?”
师师道:“估摸着还得三五天,如果明天后就到,鹿溪会派人先来告诉你的。”
杨沅点点头:“三五天……”
师师风情万种地乜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杨沅摇了摇头:“刘锜到任,必然先整顿夔州路。”
李师师道:“依附郑师梁做恶的几大豪门,刘将军一定会先降伏。
不过,他在夔州,不会搞出如你一般阵仗。
所用手段不同,耗费的精力和时间便不同,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不错,两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杨沅微闭着眼睛,轻叩着手指,沉吟道:“到时候,就是六月初了,六月……,最迟七月,我和刘将军就着手解决利东问题。”
李师师把茶递给杨沅,道:“曲大叔和姬香他们早已在利东秘密经营起来了,温家和郭家又内耗严重,解决起来,应该不会太麻烦吧?”
杨沅点点头,又摇摇头:“不麻烦,利中已稳,潼川已稳,夔州易主,这种情况下,利东问题很容易解决,我考虑的是大理啊……”
“金山,金山,凉山州那里,有我梦寐以求的金山啊……”
“啪!”
终是避不开他魔掌的梵清,又气又羞地拍开了他的手。
你说金山就说金山,这么用力捏人家屁股做什么,本来就还麻着,都给你捏疼了。
第748章 战火将燃
三月末的时候,鹿溪带着杨家长长的车队,抵达了蓬州。
杨沅没有告诉蓬州任何人,只让吴渊帮忙安顿住处。
如果有人知道安抚使夫人,长公主殿下驾临,必然会纷纷赶来迎接。
那种应酬实是对接迎双方疲惫的折磨,杨沅此时只想与阔别近两年的亲人们好好欢聚。
安顿之所就设在吴炯的庄园里。
自从吴炯一家被清洗后,这处大庄园就暂时空置下来。
这处大庄园用来安顿杨家的大队人马足够了。
两年不见,娇妻美妾们容颜未改,风情尤胜,倒是孩子们的变化很大。
杨沅离开临安时,他们大多还只是襁褓中的孩子,可现在杨省三岁有余,杨捷、杨钦、杨果等小娃儿都有两岁了。
见杨沅蹲下身,喊他们到身边来,本来刚到山庄,正新奇雀跃地跑跳的小孩子们,却怯生生地不敢靠近。
“这些臭小子……”
杨沅笑骂了一句,心头也不禁有些辛酸。
实在是聚少离多,孩子们和他这个当爹的都感觉陌生。
他奔波于功业之中,虽然给儿子们提供了最好的生活,最光明的前途,却终究是少了陪伴,世事难两全啊。
感觉到了杨沅那一闪即逝的失落神色,鹿溪柔声安慰道:“孩子们平日里总念叨你这个当爹的呢。
只是乍一见到你这个正主儿,难免情怯。没事儿,以后经常见到,就会熟悉起来了。”
杨沅点点头:“嗯,咱们家也是家大业大,搬迁起来麻烦。
要不然,我上任三个月,能够站稳脚跟的时候,就可以接你们过来了。”
说着,杨沅握起鹿溪的小手,柔声道:“鹿溪,你有没有想我?”
鹿溪由当初青涩灵秀的一个小丫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云鬟高盘的小妇人了。
今的鹿溪,灵秀中添了几分妩媚,小妇人的丰腴秀润,使她的风情宛如一枝带露的玫瑰。
鹿溪红了俏脸,飞快地瞟了眼左右,轻轻捏了一下杨沅的手,娇声道:“二哥,玉叶和青棠在呢。”
“她俩在怕什么,不都是和你并肩作战过的袍泽战友么?”
杨沅一句话,身边的鹿溪和假装在附近整理着东西的玉叶便同时红了脸。
小青棠却是一个箭步就跳到了鹿溪身边,挺胸抬头:
“吾自随大娘子以来,临阵不退,遇敌则先。小女子得死于床笫者,幸也,吾何惧焉?
今夜,某仍愿为大娘子前部先锋!请大娘子允小女子出马!”
“啪~”
杨沅荡气回肠、余韵不绝的一个巴掌,煽的小青棠“哎哟”一声,捂着酥麻到了心里的荡漾跳到了一边。
两年功夫,小青棠出落的愈发俊俏了,她身上多了几分成熟少女的风韵,却甜美俏皮依旧。
杨沅笑道:“成,到时候你别高挂免战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