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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付迎昌手指探索进来,寸步难行。
  叶禧呜咽一声,秉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呢喃说疼,又说硌得慌。
  付迎昌眼底深不可测,拦腰抱起她,朝卧室走。
  那枚戒指终究还是被他摘掉了,在她的注视下被扔到地毯上。
  他手型修长,净白玉骨,皮肤带了些羸弱感,无名指有一圈很明显的红色戒痕。
  叶禧只看了一眼,便直接闭上眼睛,不闻不问。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可不满足。
  或许这两年真被他惯坏了,纵容得她胃口越来越大,想要得越来越多。
  付迎昌尚且穿戴整齐,衬衫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沉默地帮她,单用一只手就能将她送上顶峰。
  身体明明过分愉悦,叶禧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好像一下被劈成两半,被双重矛盾裹挟。
  她知道他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甚至可以说因为她的无理取闹而心情不佳。
  相处这么久,她终于对他有了几分彻头彻尾的了解。
  那天他们还是做到了最后一步。
  他一点点闯进时,叶禧整个人紧张起来,无端流一滴眼泪。
  付迎昌一探究竟的同时,问她为什么哭。
  叶禧摇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一切发生得突然,他们没做措施,接触过于亲密,带来一种矛盾的过盛的满足。
  结束,叶禧身心疲惫,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枕头上有轻微的汗水味道,不知是谁的。
  付迎昌抱着她去洗手间清理,满屋的狼藉和荒唐,他靠坐在床头,静静抽完一支烟。
  付迎昌依旧没留下过夜,把她微潮的长发掖到耳后,嘱咐道:“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叶禧没说话,把被子往上拉,缓慢地翻过身,不去看他。
  其实他们都心照不宣,今晚的事是场你情我愿的意外,并不能宣告一段关系的开始或结束。
  有时一方不较真,也就这样囫囵了事,照常相处不过是因为避而不谈,不是因为这件事过去了。
  它对叶禧来说仍是一根时有时无的倒刺。
  -
  那晚过后没多久,叶禧搬进了付迎昌常住的别墅,跟他正式住在一起。
  毫不夸张地讲,那段日子在记忆中被无限拉长,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抛开他出差的时间段,他们朝夕相处。
  付迎昌的作息异常标准,每天定时定点,按生物钟早睡早起,锻完炼吃早饭,之后去上班或去书房处理公务;叶禧完全不一样,除了上课以外,对其余时间毫无规划,她的时差昼夜颠倒,像当代多数年轻人一样,早就戒掉了早饭。
  他经常勒令她不许再熬夜,偏又说不过她,最后只得陪她一起熬。
  有她陪在身边时,付迎昌总会晚睡两三个小时,作息被打乱,却依然自律得可怕。
  叶禧偶尔忍不住吐槽他像极了老干部作风,没有任何喜好不说,生活也过分死板。
  她完全无法想象他前面三十几年的人生是怎么过来的。
  一般这种情况下,付迎昌都会将她压在床上,钳住她的腰身,借着润度进去,破天荒应承她的玩笑话:谁说我没有爱好。
  叶禧呼着粗气暗自心想,行吧,饱足思淫.欲实际也算。
  很快,她发现了他另一方面的喜好——食色性也的食色。
  付迎昌在英国留学期间,凡事自给自足,做饭自然也是其一。
  得知他会做饭,叶禧满眼都是震惊。
  尝过之后,她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是真的很好吃,垂涎欲滴的那种好吃。”
  付迎昌不咸不淡睨她一眼,点评:“演技有点夸张了。”
  叶禧吃吃地笑,“虽然是有点表演的成份在,但我说的话全都出自真心,我发誓。”
  付迎昌没理会她的誓言,用筷子夹起一口菜,喂进她嘴里。
  叶禧满足地眯起眼,等食物咽下去后,感叹道:“印象里,我妈妈做的中餐最好吃,胜过任何国宴厨师——当然,你的水平和她一样好。”
  付迎昌没应这句奉承话,转念说:“你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吧。”
  叶禧收敛了笑意,点点头,突然有些惆怅,“是快到了……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到时我送你去墓园。”
  “你那天不忙吗?”
  “死者为大,这事更重要些。”付迎昌说,“其他的行程先推掉。”
  叶禧看着他,笑盈盈地说好。
  近期阴雨连绵,去勃艮第当天恰巧放了晴。
  从墓园出来,返程路上,叶禧心情难免低落,因为有他陪着,总算不觉有多难捱。
  她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快速轮换的景致,跟他说起阿伊莎下葬那日:“你知道吗?那天你带着各大媒体在我妈妈的墓前作秀,我嘴上说着不在意,毕竟你帮我买下了那块墓地,还捐了款,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怨念的。”
  付迎昌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温和道:“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人活一世,很难不图名。”
  叶禧一愣,如实说:“我还以为你会为自己辩解一句呢。”
  “没什么可辩解。不过,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再那么做。”
  叶禧承认,此刻不感动才是假。
  眼前这个男人冷情惯了,太理智,过往从不会做假设。
  人总是下意识沉溺于“从不会”“然而却”这类词汇带来的特殊性,借以证明自己是对方的例外,也是偏向。
  这样甜蜜得不太真实的日子反而在安稳中度过,日复一日。
  同一年,叶禧心血来潮养了只布偶猫。
  很可爱的小家伙,白色绒毛蓝色眼睛,只有两个多月大,宠物店的白人老板跟她打保票,说这只的父母都是赛级,血统纯正得不得了。
  叶禧当时和朋友在逛街,一眼相中,咬咬牙花了六千多欧把它接回家。
  她给它起名叫卢布。
  别墅院子里养了几只垂耳兔,抛开付迦宜这个妹妹的原因,她猜想付迎昌应该是喜欢小动物的。
  临近毕业,课业越来越繁重,她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不要孤单,就让卢布好好陪着他。
  事实证明,尽管付迎昌嘴上对她突如其来的小女孩心性不予评价,私心里还是默认接受家里多出一名新成员。
  宠物店老板说布偶猫都很粘人,但卢布傲娇得很,并不怎么黏她,反而更喜欢付迎昌。
  每次他回来,卢布总会第一时间从猫爬架上跳下来,抻一抻身体,慢悠悠走过去蹭他裤脚。
  尽管付迎昌懒得理会,只一时兴起才会摸它的头,卢布也不介意,待男主人数月如一日的热情。
  叶禧在一旁瞧着这画面,羡慕得不行,拿出一瓶罐头主动勾引,卢布依旧不理她。
  她实在吃醋,又没法“降罪”给卢布,索性另辟蹊径,给明事理的人类一锤定音。
  一连好几天,她都睡在自己房间,不肯让他碰一根手指头。
  叶禧没见过比付迎昌还会管理情绪的人,竟也被她惹出无奈的笑,用长辈一样的包容语气问她,跟一只猫较劲,还迁怒旁人,你自己说这样幼不幼稚。
  叶禧恍然发现,有她在身边这几年,付迎昌看起来没那么冷了,开始有了人情冷暖的烟火气。
  她背地里不是不骄傲,但没表现出来,笑着反驳道,我的幼稚不都是你纵容的吗?
  付迎昌盯着她看,当晚强制睡在了她房间。
  叶禧其实喜欢和他一起纵欲,一起沉沦。
  在做.爱方面,付迎昌技术很好,常撩拨得她不上不下,最后只能哭哭啼啼地求饶。
  他们的尺寸过分契合,花样百出,她体验感极佳,全然放心将自己交给他。
  爱情对她来说终于不是苦中作乐的附属品,而是头等要事之一。
  他们之间从未细致谈论过爱不爱这件事,叶禧曾一度满意现状,毕竟他对她好到,让人觉得连承诺和永远都是稀松平常。
  知道她自小受尽苦楚,付迎昌极尽所能让她安心,给她过度的安全感。
  可后来,她被捧到高处,又跌落到地面,安全感缺失也是因为他。
  她这辈子的每一分快乐和痛苦都源自同一个男人。
  -
  叶禧研一那年,有次家宴,她替付迦宜回去给邹安黛敬香,顺便留下吃饭。
  那段时间是他们最疯的时候。
  拨开付迎昌沉稳内敛的表皮,叶禧发现,他并非不愿意陪她陷进各式各样禁忌的场景里,甚至比她更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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