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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当然是真的……没骗你。”
  “今晚这么开放?”
  “没什么,只是单纯想讨好一下你。”
  没给他继续讲话的机会,付迦宜弯起眉眼,笑得妖娆,在他的注视下剥掉身上那条睡裙的吊带。卧室开了橘调暖灯,帧率恰好,她皮肤白得发光,表面蒙一层淡淡的嫩粉色。
  程知阙眯了眯眼,右手撑着太阳穴,低声诱导:再往下点。
  付迦宜听话地把摄像头往下移,露出分明锁骨和整片盈盈一握的白皙。她第一次做这事,紧张得不行,浑身汗毛随着竖起来,另一只手没闲着,生疏地表演给他看。
  看她表演了两三分钟,程知阙饮鸩止渴,原以为到此为止,却没想到尺度越来越大。
  付迦宜有意勾着他,尽量让自己不怯场,靠坐着,按动小玩具开关。
  听到震动声后一秒,程知阙目光深不可测,意料之中起了反应。
  她今晚给了他太多惊喜。
  看他眼神变了又变,付迦宜心满意足,平复好呼吸,跟他说声晚安,安心睡觉了。
  她在家里睡得正香,不知道程知阙忍得究竟有多辛苦。
  忍到最后,索性直接订了张机票,连夜赶回去。
  清早,付迦宜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感觉到睡裙被掀开,腰身冰凉,被一股力道掐住。
  她睁开眼睛,瞧见是程知阙,吓了一跳,低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还要几天吗?”
  程知阙笑了声,钳住她下巴吻了上去,“昨晚画面那么香.艳,隔屏幕看多没意思。”下句话是贴在她耳边说的,“东西呢?我来帮你。”
  付迦宜不肯给他,转移话题:“……好困。”
  “你安心睡你的,我做我的。”
  “这话你从前也说过,我当时根本没能好好睡。”
  此刻他势在必得,她自然成了一道开胃的盘中餐。
  结束后,付迦宜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要困不困地窝在他怀里。
  程知阙手指缠住她微潮的发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还睡吗?”
  “不睡了,上午还要搬家。”
  “等到了那边再好好休息。”
  安静待了片刻,付迦宜忽然提起:“上周我不是和我大哥见了一面吗?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巴黎。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长辈了。”
  程知阙问:“你想什么时候回?”
  “等忙完这阵子的吧。”
  “到时陪你一起。”程知阙吻她发顶,“去见见未来岳父。”
  第68章
  2019年初春, 各自交代完工作上的事,两人坐上北京直飞巴黎的航班,在飞机上待了将近十个小时, 晌午落地戴高乐机场。
  付迦宜一路睡过来的, 踏上故土,呼吸到熟悉空气, 没由来地恍惚几秒。
  这里毕竟是她长大的地方,何止用一句亲切来形容。
  她和程知阙亲密无间过,也相隔过万里, 不知不觉, 到头来竟用长达七年的时间给这段关系画了句号,缠绕成一个扭结。
  一个人又有几个七年可供挥霍,好在最后拥有了最俗套的圆满。
  那天是老方来接的机, 他如今身体不大好, 留在文华公馆退休养老,听说她要回来,主动承了接送的任务。
  路上, 老方絮絮叨叨地嘘寒问暖一番,又同她说起家里,称一切都好,只是难免冷清了些。
  到了文化公馆,付迦宜莫名有点紧张, 没进门前拉住程知阙的手, 嘱咐道:“如果待会我爸为难你,我们就先离开这, 暂时用一下缓兵之计。”
  程知阙安慰她:“放心吧,他不会为难我。”
  想到和程闻书有关的往事, 付迦宜面露难色,“……那你也别为难他。”
  程知阙弯唇笑起来,没再说什么,搂着她往里走。
  付迎昌上午有公务,还没回来,偌大客厅只有付晟华一个人。
  付迦宜看着父亲有点佝偻的背影,幼稚地意识到,原来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会变老。
  付晟华三缄其口,关心的说辞稍微生硬了些,可心思全在那两杯茶里——露水煎泡的都匀毛尖,茶叶在热水里舒展开,每一口都是微妙的心意。
  在客厅浅聊片刻,付晟华将程知阙单独喊去书房。
  付迦宜在楼下等候,盯着落地窗前半米高的绿植,出乎意料的冷静。
  这次和在锦园那次分明两种不同的心态,整个人有种尘埃落定的松快感。
  将近晌午,付迎昌赶回来,付迦宜瞧着他瘦了不少,人有些憔悴。
  午饭没留在家里吃,茶苑那边精心筹备好,随时能开餐。
  赶过去时,付迦宜偷偷问程知阙:“我爸刚刚跟你说了些什么?”
  程知阙说:“带我去见了你妈妈,让我以后照顾好你。”
  “你们没提过去的事吗?”
  “没。只要有你在,我们不会再有矛盾。”
  这话的意思浅显,付迦宜怎样都听懂了——因为她,他愿意抛开过往那些恩怨,把她的父亲当作自己父亲。
  席间聊的都是些正式且寻常的话题,付晟华过问一遍两人今后的打算,以及订婚和结婚需要斟酌的一系列流程。
  付迦宜被问得哑然,程知阙却能回答得事无巨细。
  在她知道或不知道的时间段里,他早就把一切安排妥当。
  饭后,两人没回文化公馆,付迦宜突发奇想,拉着程知阙去七大瞧瞧。
  从正门进去,直奔生物学院,果真在附近瞧见了新实验楼的建筑工地,起重机吊着橡木桁架,机器运作声盖过了其他杂音。
  法国人通常不怎么赶进度,可这栋已经初见雏形,不日就能竣工,估计是被校方催得紧。
  付迦宜笑说:“这是你校庆的时候出钱捐的吧?”
  那天晚上,她看到那张荣誉凭证,心里惊讶极了,他居然给她就读的生物学院捐过一栋实验楼。
  程知阙没否认。
  她笑着问他为什么。
  程知阙说:“以为你会继续往下读,想给你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没成想某人直接原地毕业,为别的男人回国了。”
  这话简直不要太酸,付迦宜笑出声,“你不要歪理邪说好不好,我真不是为了男人才回国的。”
  “当时在我看来就是这样。”
  正好路过自助便利店,付迦宜进去买喝的,顺便买一包水果糖,权当哄他了。
  程知阙哼笑一声,没什么难度地被哄好了。
  在文化公馆住了三五天,付迦宜陪程知阙去了趟勃艮第的墓园。
  她回国前跟墓园负责人打过招呼,托他安排人手定期打理阿伊莎和程闻书的墓地,周围被清理得很干净,不生杂草,只有一排开花的白铃兰。
  故地重游,心情已经不像上次来的时候那么沉闷。
  程知阙站在她身旁,久久没作声。
  直到离开前,跟程闻书正式介绍她,以一种极度认真的语气。
  距离上次说要带她来这边,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时间线被拉长,到今日方才实现。
  出了墓园,付迦宜跟他说:“其实你不在那几年,我每年都会来一次,陪阿姨说说话。”
  程知阙将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温声说:“辛苦了,以后我们一起过来。”
  从勃艮第自驾到马赛花了小半天时间。
  这座城市比以前热闹,外国游客越来越多,许多店铺倒闭了,没过多久又重新开一家新店铺,日益更新,换汤不换药。
  六年前他们偶尔会去喝鱼汤的排挡,如今变成一家海鲜料理店,老板是口音奇特的当地人。
  付迦宜觉得对方很亲切,便多聊了两句。
  知道程知阙不怎么爱喝鱼汤,她没给他点,换成了别的吃食。
  吃饭时,他们面对面坐在露天餐桌前。
  付迦宜随口问起:“对了,庄宁当年开的那家酒馆后来转租出去了吗?”
  程知阙说:“低价兑给了伦古他爸妈。”
  “是你的意思吗?”
  “一半一半吧。”
  正好提起伦古,付迦宜也就继续往下问:“你当初把伦古接到北京供他上学,是因为我吗?”
  程知阙轻浮一笑,说:“不然还能因为谁?我没太多兴趣做慈善。”
  付迦宜跟着笑了下,“因为我什么啊?如果没回北京,你做这些我又不知道。”
  “迦迦,侥幸心理也是一种盼头。”
  付迦宜一愣,捏汤匙的力度紧了紧。
  程知阙又说:“那么多个日夜,我总得给自己找点慰藉。”
  马赛气候比北京温润,白桦冒新芽,街道大片涂鸦墙,一景一物别样艺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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