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斯文绅士型。”
“听起来跟我不太相符。”
“都过去了……理想型是会因人而异的。”
程知阙替她总结:“所以,是我让你改变了。”
付迦宜默认。
程知阙勾唇,故意放慢语速:“我的荣幸。”
付迦宜脸颊发烫。
无需过多言明,他太清楚她想暗戳戳表达什么样的情愫。
晚餐过后,在客厅看完一部电影,付迦宜到主卧洗澡,出来时看见程知阙站在阳台打电话,她没过去打扰他,涂完身体乳,绕到隔壁书房去找书,想随便看点什么打发时间。
不等找到合眼缘的书,脚步声自走廊传来,腰间倏然多出一只手,程知阙从身后拥住她。
他刚洗完澡,短发吹得半干,温热水珠滴进她颈间,随空气蒸发。
付迦宜捏书脊的动作一顿,偏过头,透过落地窗打量他。
两人穿同款白色睡袍,身影交叠,分不清彼此。
程知阙低声问:“在看什么?”
“没特定看什么。刚刚随便翻开一本,发现上面有批注,感觉不像你的字迹,是阿姨留下的吗?”
“书架上这些她都看过。”
付迦宜不由感慨:“……好渊博的阅读量。”
程知阙淡淡道:“不过是体弱无法出门,给自己找点事做罢了。”
付迦宜想起小时候,“我好像能理解这种无奈的感觉。”
程知阙在她颈侧落下一吻,“别让自己主动陷进不好的情绪当中。”
付迦宜笑了笑,看向立在书架分层那张他母亲的旧相片,转移话题:“你和阿姨好像不太相像。”
“我不像她。无论长相还是性格,我都更像我父亲。”
“那她面对你时,会不会想到你父亲?”
“自然会。”
过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付迦宜抿了下唇,发现自己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嫌疑,她没再接话,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踮脚去吻他,想用这方式转移彼此的注意力。
刚洗过澡的缘故,他嘴唇热度偏高,她生涩地勾勒出唇形轮廓,浅尝辄止,一步步探进。
程知阙迟迟没回应,单手扶住她的腰肢,等她摸索得差不多了,直接夺回主动权,加快节奏进程。
他一把托住她,边吻她边朝主卧走,两人一同陷进柔软的床面。
付迦宜呼吸急促,很快有了窒息感,再反应过来时,身上这件睡袍已经被挑开,腰带抽丝剥茧,被丢到地上,他掌心由外向内贴近。
卧室开了空调,温度不低,可付迦宜没一会就觉得热,像融进快要被煮沸的水里,无法挣扎。
前奏漫长,他放缓手中的动作,滚烫的唇顺势向下移,慢慢游离,去衔那处的果实。
她喉间溢出一声,不由自主地弓起身,想去阻止,手被按在耳侧,被迫和他十指相扣。
时间似电影画面,被定格成具象化的几帧,感观越拉越长。
付迦宜目光迷离,睁眼去看被灯影笼罩的他。
眼前画面太清晰,她勉强寻回一丝理智,嗓音软得一塌糊涂:“……等一下。”
程知阙低头看着她,“怎么?”
“关灯……太亮了。”
他闷声笑,“害羞什么?”
付迦宜吁着气,眼角蓄了水汽,有隐隐坚持的意思。
她浑身泛红,娇弱得不像话,皮肤表面透着各式痕迹和水光,睡袍起不到任何遮盖作用,褶皱成一团,白里透粉是最直白的修饰,点缀得恰到好处。
程知阙眯了眯眼,握住她纤细手腕,拇指覆在脉搏跳动最强烈的位置,恶劣一笑。
“迦迦,求我。我就照做。”
第27章
进展短暂滞了下, 在关灯后得以继续。
黑暗环境中,体感被放大,付迦宜颤着手臂主动回抱住他, 因他循序渐进的准备工作而仰起头, 后脑勺陷进枕面,不自觉地往前挺, 栗起的团团柔软贴他更近。
房间里腾出一股沸腾的水蒸气,人处在其中,很容易制造出相濡以沫的假象。
程知阙不急索取, 也不急更进一步, 安抚似的轻吮她锁骨,舒缓她的紧绷和惴惴不安。
他尚且穿戴整齐,睡袍的绵织面料触到她身上每寸皮肤, 带来发麻的痒。
越是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付迦宜越能体会到他的悉心,每一步都被照料到。
直到他的手缓慢向下,食指碰到一抹濡润, 她耳廓红得快滴血,从喉咙发出的声音被他用唇堵住。
时间凝固,他指节却在加速,付迦宜神经绷成弦,觉得自己浑身力气被全部缩干, 化成一摊透明湖水, 淋漓得不成样子,最后于顷刻间迸发。
她脸颊埋进他颈间, 大口汲取氧气,右手掐住他手臂, 指甲几乎嵌到皮肉里。
轻微痛楚似乎能激起男人本身那股恶趣因子,程知阙呼吸微沉,在即将落幕的转折点上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伸手轻捻颗粒。付迦宜微蜷着身体,内外都到了临界阈值,直接哭出声。
她瘫在那一动不动,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见她准备得差不多了,程知阙倾身向前,摸黑去翻立在墙边的矮柜。
视野处在无灯盲区,付迦宜睫毛颤动几下,干脆闭上眼,听到塑料包装被撕开的窸窣声响。
程知阙握住她脚踝,将她一把拉过来。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付迦宜猛地睁眼,蹙起眉,有气无力地出声阻止,叫他等等。
程知阙正处在箭在弦上的状态,目光偏深,耐着性子笑问:“又怎么了?”
付迦宜说:“……有点不对。”
程知阙眼里有平静,也有势在必得的邪念,他没搭腔,掰正她的腰身要继续,探路的手指觉出异样,点开台灯,看到指腹有一小块稀释的红。
付迦宜也看到了,觉得赧然,率先移开视线,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戏剧转眼变成荒诞的闹剧,程知阙简单擦了下手,抱她去洗手间清理,主卧床单沾到两滴,没法再住人,便直接歇在了隔壁次卧。
将人安顿好,程知阙坐在床边,“肚子疼不疼?”
付迦宜嗓音有点哑,“也还好,没到吃止痛药的程度——你还好吗?”
知道她指的是哪方面,程知阙缓声作答:“没什么好不好,你身体最重要。”
付迦宜没说话,偏了下头,枕在他手心,姿态有点像撒娇。
就这样待了会,程知阙抚了抚她略微泛肿的眼皮,低声说:“困了就睡吧。”
付迦宜问:“你不睡吗?”
“我去冲个澡。”
“晚上不是已经洗过了?”
程知阙要笑不笑地瞥她一眼,“你觉得呢。”
付迦宜这才反应过来,扯唇一笑,“那我先睡了,提前跟你说晚安。”
四十分钟左右,程知阙冲过澡,带着烟盒和打火机到阳台,就着凉风点了支烟,等心底那股燥意压下去后,拿出手机,给徐淼回电。
晚上那会,徐淼打电话过来,跟他说起扶舟会馆近期的动向。
这事说来话长,程知阙不打算让付迦宜多等,草草聊完几句便挂了电话,眼下才有时间详谈。
接通后,徐淼笑着调侃一句:“把你那小女朋友哄睡着了?”
程知阙轻掸烟灰,没接这话茬,笑了声,“能说正事?”
“好好好,那就先说正事——我下午刚回巴黎,直接去了趟图书馆,把近十年跟扶舟会馆有关的报道全摘出来了,晚点发你邮箱。”
“有什么发现吗?”
“跟你预测得一样,明面上滴水不漏,没什么可查之处,可能还是得一字不落地细看。”
徐淼近期才知道程知阙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作为至交好友自是没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可话说回来,他总觉得这计划实行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徐淼又说:“97年铁道自动化改革,当时下岗的那批工人有不少是华人,基本都拿到了扶舟会馆发放的分批补贴。成百上千号人里,至今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控诉被内部人员私吞补贴这事。你想究其源头找证据钓大鱼,要查起来还真不容易。”
程知阙说:“我知道。”
徐淼问:“你在马赛这段时间都查到什么了?”
程知阙说:“查到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信息,需要更多实质性证据把它们串联起来。”
徐淼了然:“所以你才让我去翻旧报纸,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眉目?”
程知阙没否认。
扶舟会馆在马赛单独设了处分馆,最近几个月,抛开上课时间,程知阙偶尔会到那边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