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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43节

  第87章
  阁老们绝非是什么老糊涂, 他们是越老越精。
  当皇帝吐露出皇子所在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件事,皇子是一个他们见过的人!
  翰林院上上下下那么多官员, 年龄合适的不过一掌之数, 对皇帝昔年之情了解更多的人几乎很快就能算出这位殿下的年纪。
  翰林院……二十岁的年轻臣子……皇帝的亲生儿子……
  曲津瞳孔一颤, 他脑海中霎时间划过一个名字, 不可能……怎会如此……
  朱红色的殿门缓缓打开,两扇厚重的门板在‘吱呀’声中向两侧移开, 似是巨兽在慵懒的的舒展自己的身躯, 打破了整个殿内的安静。
  贺云昭身着青色官袍, 胸前鸟兽俊逸傲慢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 腰间一块墨色婴儿手掌大的玉佩温润静谧。
  行走间玉佩同身上翰林院的木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安静的殿内清晰可闻。
  她头带幞头, 发丝整齐的束在内,仅有几根碎发从垂落在鬓角。
  跨过高高的门槛,她踏入殿内,靴子踏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回声在殿内悠然回荡。
  即使有二十几只眼睛都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她也仍然是一副从容之态。
  御座下方, 阁老们与几位六部尚书早已散落分立, 衣袂飘飘,他们面上满是震惊之色。
  贺云昭不紧不慢的走到御座前,两臂展开振一振衣袖再合拢至身前,“臣贺云昭,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清越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梁阁老瞪大的眼睛简直要将眼角都撕裂,心脏仿若被巨钟猛撞, 他承受不了的抬手捂住胸口,嘴唇蠕动半晌,半个音都露不出来!
  曲津率先反应过来猛的一回头,他眼中满是震撼望着皇帝,问道:“这……”
  “这是……”
  “贺……”
  户部尚书本来还站在一侧揣着手,此刻脚下一软险些摔倒,他拽着梁阁老的衣裳才勉强站稳。
  贺云昭环视一周,看着诸位阁老,神色沉静的垂眸盯着地面。
  此时崔德中才带着曲瞻小步进入殿内,溜到一旁立好。
  这是贺云昭的吩咐,带着曲瞻是想震惊他一下,但进门这么重要的亮相时刻当然是留给她一个人的高光片段。
  正好崔德中在这种事上很乐意听从这位殿下的吩咐。
  殊不知曲瞻心头已经被震了一次又一次,竟然能直接在内廷总管面前决定他是否能跟着去太极殿,甚至还直接决定了他与崔德中进门顺序!
  曲瞻的心脏砰砰直跳,似乎有什么超出他认知之外的事情要发生。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如同天帝的旨意,但也相差不多,这是来自皇帝的亲口介绍。
  李燧伸手指向贺云昭,嘴角压不住的勾起,他口气中带着骄傲与自豪,“此乃朕之长子。”
  !!!!
  贺云昭竟是陛下的长子,他是皇子!!!!
  阁老们此刻只恨自己见识短浅,一个个表情完全失控。
  曲津压根没看见他孙儿曲瞻已经进门,眼中只有贺云昭一个人的身影,太过震惊的消息令人一瞬间耳鸣失聪。
  最后是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陈阁老将将缓过神来,他忍不住质疑道:“陛下可有任何证据证明皇子血脉?”
  “天家血脉非同小可,况陛下膝下空虚,难保没有狂悖者铤而走险。”
  “且这位小贺修撰本是贺家子嗣,京城皆知,又如何摇身一变成为陛下皇嗣的?陛下又何时才得知此人身份,臣以为还是谨慎确认的好。”
  陈阁老所言有理,若是没有任何凭证就能认下一个孩子,那岂不是对天家血脉的亵渎!
  李燧侧头朝着身边一看,内卫统领吴是随即上前。
  他躬身道:“不敢隐瞒诸位阁老,殿下的身份其本人不知晓,而是由我等探查才得知,试问诸位若是陛下或者殿下早知血脉之事又如何会安排与下官同往鲁州查案。”
  “至于证据……”
  朱雀司司长路承炀捧着缠枝纹方案,案上有证据一摞。
  吴是面色严肃,先是拱手对皇帝,以表尊敬,再开口道:“二十年前有陛下王府内旧人褚娘子,于四月查出身怀有孕,此事当时诸多夫人应当也知晓,无需再证实。”
  “于九月初六二王叛乱时失散,十一月初三产子,其子被冀州节度使萧临送往京城,中途被换进一户人家,此户人家便是贺府。”
  曲阁老忍不住插一句问道:“可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血缘,否则臣等无法信服此事。”
  吴是看向曲阁老,道:“阁老莫急,自然还有其他证据,昔年陛下曾亲手雕刻墨玉玉佩一块,婴孩的手掌大小,上有喜鹊梅花,陛下手生,这喜鹊左翅上只有一条纹路。”
  众人瞬间扭头看向贺云昭腰间那块看起来小小的玉佩,曲津猛然上前一步,俯身用手掌托着这块小小的玉佩仔细端详。
  一大群阁老脚步利索的跑过来,让人意识不到他们平均年龄超过六十。
  贺云昭只消低下头就能看见一大堆直角幞头,两翅颤颤,仿佛一群扇着翅膀的老鹰在她身前。
  她面露尴尬之色,伸手将玉佩解下,递给曲阁老继续端详。
  吴是哽了一下,随后继续解释道:“除开这块玉佩之外,褚娘子还用陛下所赠月牙形耳饰在殿下右手臂内侧印了一块月牙形疤痕,此耳饰乃是启元二十七年新罗国进贡,共有两对,一对被陛下送给了褚娘子,一对则是仍留在宫中内库。”
  路承炀拿出一对耳饰走到贺云昭身边。
  “殿下。”
  贺云昭颔首,随后伸出手臂将来袖子撸起,她手臂内侧靠近肘窝的红色疤痕与暗金色不再鲜亮的耳饰重合,完美无缺!
  曲津忍不住开口质疑道:“若是从小就有的疤痕,那为何长大后仍然还是这么大,难道不是跟着人身体壮大疤痕也长大吗?”
  贺云昭不曾说话,只是淡淡将目光落在吴是脸上,吴是立即站出来道:“曲老,您为文人,自然是不了解疤痕如何,疤痕的这个位置相当于一块死肉,即使人身体长了但是疤痕并不会长大。”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疤痕才会生长,那就是有种特殊体质,只要出现疤痕,随着时间过去疤痕会增生,不过这种情况疤痕就很难维持住原来的形状,贺云昭手臂上的疤痕自然不在此列。
  阁老们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流在人群中涌动。
  陈阁老扭头看看崔阁老,你怎么看?
  崔阁老神色微妙的侧头垂眼,避开陈老的视线,他还是先保留自己的看法,毕竟安王被围后,他迅速同庆王拉近了关系。
  曲阁老也神色扭曲,他完全想不到竟然是这种发展,即使面前 ‘殿下’是与他孙儿交好的贺云昭,他也很难立刻接受。
  皇室血脉传承怎能如此儿戏,万一有什么意外可是滑天下之大稽!
  曲津默不作声的退后几步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苗皇后一见众臣还在思索,她便立刻冷笑一声,“即使证据在前,也不能证明确为陛下亲子,本宫认为还是应当再谨慎一些。”
  立刻有人皱眉反驳道:“娘娘何出此言,证据在此,贺修撰的身份确认无疑。”
  贺云昭不动声色的看向皇后娘娘,她眸色淡淡。
  就如同手里有一块血沁的玉璧,看起来十分诡异,于是决定扔到马厩去垫土,又会有人说到底是一块好玉胚子。
  贺云昭不期然想到了外出踏青之时,看到有武将家的少爷小姐们结伴出来打猎,一只白狐被钉在树上,为首的少年笑着赞‘是一块好皮子,做了斗篷必然暖和’。
  但手下随从拿出匕首要去抹了白狐脖子时,少年又要道一句‘可怜’。
  人本身就如此复杂的,心理学上有一种效应叫做对比效应,如果最先提出的事与人们惯有的思想观念差距深大,会使得人们进行否认,而后续提出的观念接近于人们的预期或观念,通过对比更加容易获得赞同。
  认可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是违背了他们的固有观念的,人本就是年纪越大越固执。
  但如果皇后站出来反对,抨击一位不贤的皇后则是朝臣们熟悉的在,于是事情回到了他们认知范围内,贺云昭是皇子这件事就更加容易接受。
  苗皇后不懂得那些被人研究后总结理论的东西,但她懂人……
  贺云昭只需静默的待着,苗皇后自己就能舌战群臣再表现出难堪的神色,最后顺着朝臣的意思节节败退。
  “诸位张口闭口皇室血脉,可皇子非是生于王府或宫廷,如何能贸然确认!”
  “娘娘,实证在此!殿下的身份毋庸置疑,何必阻拦陛下血脉团聚。”
  “陛下膝下空虚,本宫多年来费尽心力后宫依然一无所出,怎得突然就有了一个皇子,世人岂能信服!”
  “娘娘,您是陛下的原配发妻,不论是谁都越不过你去。”
  苗皇后抬手指着陛下,眼中泪珠晃荡,她咬牙恨恨道:“陛下与我说此生不负,难道就是这么不负的吗?”
  在某个瞬间,李燧恍惚的觉得小舒不只是演戏……
  她在那过去多年的某个时光里真的那么恨过他,因他临幸妾室因他同褚娘子的事闹的满城风雨……
  殿内已经吵一团,苗皇后丝毫不让人,她打破了过去几十年的贤惠形象。
  直到崔阁老厉色道:“娘娘受教于太后,莫要辜负太后娘娘的教导,误我大晋传承!”
  苗皇后猛然一楞,接着她抬手捂住整张脸,泪水从指缝间迫出,身边的宫人极会看眼色将皇后娘娘扶着坐下。
  李燧一脸为难,他看看皇后,即使知道小舒是做戏,仍然想寻去安慰她。
  可此时大获全胜的阁老们清清嗓子,微妙的看着彼此的神色,他们在等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第一个站出来的不是曲阁老这样的强硬派,也不是陈阁老这样的稳健派,更不是刚才冲在最前面的崔阁老!
  而是极其圆滑,失了安王府的梁阁老!
  梁阁老泪流满面,神色激动手臂颤抖的看向贺云昭,他比皇帝认亲那一日表现的还要激动喜悦。
  贺云昭心道,真情实感和演戏果然是有一定的差距,世界上演技最好的人一定不在舞台上而是在朝堂上。
  梁阁老痛哭一声,他扑了过来,抓住贺云昭的衣袖,一边跺脚一边拍自己胸脯,喊道:“先帝啊!您终于看到陛下后继有人了!”
  贺云昭脸上一片动容的伸手拍拍梁阁老的后背。
  他猛的抓住贺云昭的手臂,满脸泪痕的端详贺云昭的脸庞。
  感叹道:“像,真是像啊!从前未曾发现,如今殿下站在陛下面前,臣才发觉父子二人竟是如此相像!”
  他眼睛猛的睁大,盯着贺云昭的耳朵,“哎呦!耳垂像先帝!”
  “这鼻子像太后!”
  梁阁老的不要脸行为瞬间刺激到了其余还在犹豫的人,此刻不表衷心何时再来表,难道等到新帝登基吗?
  陛下的性子他们了解的清楚,但对这位殿下的性格可是一无所知。
  他们只知道这位是状元郎。
  哎呦!众人猛然才意识到,贺云昭竟还是货真价实通过科举考上来的状元郎!
  一瞬间文臣心中都满是激动,太宗皇帝与先帝都更加尚武,陛下倒是极爱文学,但是那是爱好,贺云昭这可是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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