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42节
曲阁老演眼睛一眯,问道:“陛下,皇室血脉不是您一人的家事,更是大晋的国事,您万万不能将其混淆,臣等理应知情!”
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的裴泽渊遥遥看着阁老们将舅舅围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小昭哥哥说曲阁老本人强势善于博弈。
通过此次阁老们的动作,隐约试出了几位阁老的实力。
他默默后退一步把自己的存在感再降低一些。
李燧在阁老们的围困下,总算是无奈说出实情。
“朕确有一子,乃是二十年前一位娘子所出,但因当时局势混乱就此失散,朕也以为这孩子活不成了,万万没想到……唉!”
李燧叹口气,他眼眸中显而易见有些愧疚,提及此事他的愧疚真心实意。
“只是因这两年反贼余孽再次死灰复燃,这才察觉当时孩子与朕失散同反贼有关,朕才得以找到这个孩子。”
曲阁老立即皱眉,神色一冷眼中满是质疑,他问道:“陛下有何证据能证明孩子的身份,皇室血脉不容亵渎!”
梁阁老也急忙问:“陛下,不知那孩子此时在何处,证人证据何在?血脉如何验证?”
李燧一听到问到此时,他便立刻闭上眼睛不去回答任何话。
急的阁老的们纷纷开口问。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苗皇后冲了进来,她脸上两道泪痕,满眼怒意道:“阁老们说的对,如何能证明那孩子的身份,难道就凭借证据?皇室血脉岂是能轻易确认的!”
她咬牙道:“本宫绝不允许那来路不明的人就继承皇位。”
阁老们神色微妙的看着闯进太极殿来的皇后。
若是没有之前的铺垫,阁老们的质疑只会更重,可要是如了他们的意展示证据,他们只会一样样要求证明下去。
这不仅是变相扩大了阁老们的权力更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不仅有损贺云昭的颜面,更是让她将来很难树立自己的威严。
君臣从没有什么相和的说法,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贺云昭自然是要做那个东风。
阁老们本来满腹质疑,但皇后跳出来质疑时,他们便立刻站在了皇后的对立面。
加上之前帝后的争端,阁老们完全有理由怀疑皇后义正词严的质疑皇子的血脉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
梁阁老冷哼一声,他抬眼看着皇后,告诫道:“陛下血脉不容质疑,但娘娘万不能因私心就毁了陛下血脉传承。”
苗皇后眼中划过一道厉色,她早就忍这群老不死的很久了!
当初陛下登基之后后宫迟迟没有消息,这群阁老成日里就知道催她,还话里话外指责。
呸!她能让后宫女人怀孕吗?
苗皇后心中冷笑一声,反正今日她本就是要做一个泼妇,倒不如借机发泄一顿。
立在原地的皇后一身烟色衣裳十分素净,颈处也不过两串珍珠,此刻她面色薄红怒气喷发。
梁阁老还没觉出,认为这是从前那个同陛下一个脾气的皇后。
他道:“娘娘,您可不能再行阻挠之事,错上加错!
苗皇后嗤笑一声,骂道:“你个老匹夫,倒是跑进本宫家里来教训女主人了!”
“说本宫错上加错,本宫看得寸进尺的是你才对!谁不知道你和安王府眉来眼去,就差把自己孙子送进去给人家辅臣了!这会子倒是义正言辞的教训本宫了。”
“本宫乃是先帝亲自所选的冢媳,嫁进皇室三十二年可有任何错?”
“本宫就是不想认回那个孩子,你待如何?”
梁阁老被骂的懵掉。
苗皇后既骂梁阁老也不差另一个崔阁老了,她抬手一指道:“崔老,您怎么说?”
“那个孩子是陛下的血脉,可本宫也是先帝下聘太后亲自教导的儿媳妇,难道本宫多年来的贤惠打理宫务,最后地位不如生一个孩子。”
陈阁老蹙眉道:“娘娘何出此言,您是皇后岂能如此失态,陛下膝下空虚,诞下皇子自然是大功一件,这是不亚于您的功劳。”
苗皇后心一冷,眼眶忍不住一红,道:“那日后天下也不必婚丧嫁娶,只叫女子无名无份的跟着,什么时候生下了儿子什么时候再成婚,如此可如你们的意!”
崔阁老惊呼一声,连道几声礼乐崩坏,倒行逆施……
倒是没有被皇后骂的曲阁老眼睛一瞥,察觉出皇后的态度,这看起来不像是要坚决反对,反倒是要谈条件呢。
他拱手对着皇后行了一礼,苗皇后颔首回了他一礼。
曲阁老道:“臣有一言,还请娘娘听一听。”
“皇子之母自然为圣母娘娘,可娘娘也是他应当孝敬的母后,自然越不过您。”
他扭头看着李燧道:“陛下,您认为呢?”
李燧眼带愧疚心疼之意,道:“曲老所言有理,皇后乃是朕的嫡妻,不会叫人越过她去,但皇子之母也是有功之人,朕想若是加封可为贵妃。”
曲阁老满意的点点头。
梁阁老被皇后骂的满脸铁青,早就难堪的说不出话来,还是陈阁老看着气氛问道:“陛下,臣等还不知皇子殿下如今在何处?”
李燧看看眼中满是催促的阁老们,他道:“皇子年二十,如今就在宫中……翰林院……”
……
在事情发酵的几日内,皇帝要面临阁老的围堵,皇后要演好自己的戏份,裴泽渊忙着给诸位阁老送线索。
只有贺云昭这个主角万分清闲,她在当日便归家吃了一顿全鸭宴。
还有点隐隐难过的贺锦墨恨不得将全京城的鸭子都抓来给贺云昭吃。
贺锦书看起来比贺锦墨要柔弱,但内里却更加刚强,很快就接手了贺府内家事。
毕竟留下保护贺云昭的内卫还在,不能总叫这些人轮班去小馆子吃饭。
贺锦书将闲置的一个院落改成了厨房,安排厨娘给这些人做大锅饭吃。
在贺老夫人与贺母都无心处理家事的档口,她处理了全部内务。
贺云昭在第二日便同祖母与母亲一同到城内的一所道观烧香。
做事做全套,在故事里原本贺家的那个孩子是一个死婴,被贼人替换成了贺云昭。
按照正常思路来说也是一样的,在那样被先帝清算的时刻,他们哪来的心思带走一个婴儿呢。
况且如果设计成婴儿被换,那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萧长沣就会成为那个贺家的孩子。
贺云昭在两种选择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将故事换成‘死婴’这个版本。
若是用这个版本,她只需要考虑自己的故事,但若是加入了萧长沣,她就要编两个人故事。
且萧长沣本身身世在萧家那边是如何安排的她一概不知,最好不要多此一举。
雾气漫过道观的墙壁时,贺云昭将三柱线香靠近长明灯。
青烟在煽动的鼻翼前打了一个旋,闭眼,她心中默念一个名字。
昨夜雨水在炉脚处留下的蜿蜒水痕正倒映着她乌黑的鬓角。
贺云昭扭头问道童,问道:“给死去的人点的灯……”
道童:“您要说的是光明灯吧,光明灯可拔度亡魂,照彻幽暗,使罪魂哭魄随慧光接引,皈依正道。”
贺云昭思索片刻问,“最贵的是哪一种?”
道童蒙了一瞬,“啊?”
他很快反应过来后道:“最贵的是点一年的,有道长每日诵经。”
贺云昭一摆手,“报价。”
道童:“三百两。”
贺云昭爽快的掏银票。
又过一日,阁老们还在调查此事是否为真,而贺云昭选择平静的回到翰林院继续处理公务。
整理先帝的《起居注》其实很有意思,能学到很多东西,且这种东西不是书本上明晃晃的摆出来告诉你,是需要自己去悟的,于是看起来更加有意思。
大学士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说贺家老太太被封为郡主、贺夫人被封为一品夫人,他便以为是贺云昭立了什么功劳,干脆在他屋子旁安排了一个小隔间给贺云昭做事。
贺云昭老实的抱着一摞《起居注》到一旁的屋子去。
她正看到入迷,耳边传来笃笃声,她抬头一看,惊讶道:“曲瞻?”
一身红色官袍的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曲瞻,他抱臂靠在门边上,狐狸眼危险的眯起,嘴上不满道:“你回京几日了怎么都没同我见一次?也不知是有什么大事绊住你了。”
“要不是我今日来翰林院有事,还见不到你这个大忙人呢!”
贺云昭啧了一声,无声的打量曲瞻,她回京几日做的事那可真是‘大事’。
说出来吓死曲瞻!
她笑一声,招招手,“我不去找你,是等着你找我啊,合该你给我接风洗尘。”
曲瞻哼道:“就你最有道理。”
许久未见,曲瞻自然有好多话想说,除开他最近的差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贺云昭。
他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要保密。”
贺云昭惊讶一瞬,随即她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曲大公子请讲。”
曲瞻靠近她脸侧,他贴着耳边小声道:“陛下有一个私生子!”
贺云昭:“……哇哦……”
曲瞻拉着她手臂,道:“等我从祖父那里知道是谁,一定先告诉你。”
他一脸‘还是我对你好吧’的神情。
贺云昭眼神无辜,忍住笑意,她拍拍曲瞻,“谢谢你呀。”
曲瞻一摆手,“不客气,咱们俩什么关系,最好的兄弟!”
门外隐约传来嘈杂声,内廷总管崔德中来了,一脸喜色道:“贺大人,陛下召见!”
贺云昭扭头看看曲瞻,“你也去。”
曲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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