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130节
道谢之后,这串善良的烤鱼就被熟练的勤禾接管。
勤禾摆出专业的架势炯炯有神的盯着火上的烤鱼。
让他来烤鱼!
这东西薄,很快就熟,看他大展身手为三爷加餐!
吴是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他脚尖恶狠狠碾出了一个坑!
第二日在一个小镇停下休息,一行人住在客栈。
吃饭时,吴是消失了好久,随后他若无其事的回到桌子上。
他想到了很久之前看到的,文官,尤其还是出身富裕人家的文官,通常居住精细,从来见不得虫子,连夏日的蝉都有人专门去粘了不叫他们打扰睡觉。
一只巨大的黑色蟋蟀突然出现在贺云昭的袖口!
吴是故作惊讶的道:“贺修撰,这有个虫子!”
蟋蟀两只细长的触须微动,后腿高高抬起,它突然被换了环境,本虫难免有些慌张。
“啊呀!”
惊喜的叫声传到吴似乎的耳朵里。
贺云昭小心翼翼的捏起蟋蟀放在眼前,笑眯眯盯着蟋蟀道:“小家伙,你怎么来的呀?
她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笑嘻嘻的捏着蟋蟀对裴泽渊道:“你瞧,这品相不错呢!”
“品相?”吴是蒙了,“什么品相?”
贺云昭神情恍然,她扭头对着吴是道:“我小时候玩的东西多,斗蟋蟀嘛,大人没玩过。”
吴是脸上一片空白,糟糕!忘了这是个抛开状元身份其实比纨绔子弟还能玩的公子哥了!
贺云昭还用指腹摸了摸这小家伙的背,兴冲冲的眼睛垂下后滑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吴是不放弃,他坚定认为是自己没有找好方法,又无法与贺云昭明说。
突如其来的要求必定会被怀疑,若是贺云昭不是小殿下,那岂不是泄露了秘密!
在第七日的夜晚,众人在破庙中休息。
吴是的眼神不经意滑过贺云昭,他是找贺云昭掰腕子还是劝说贺云昭换衣服,那个更合适一点呢?
贺云昭盘腿坐在垫子上拿着一根小木棍玩小蚂蚁,本来是想要看书的,但是她真怕吴统领不管不顾的一盆水泼过来,那她的书可就遭殃了。
只是,总感觉她似乎是忘了点什么,什么呢?
她琢磨一会想不起来,干脆放弃。
伸手放了一小块饼渣在蚂蚁的去路上,然后看着它跑回去找其他蚂蚁来搬走食物。
“表哥。”
檀木馥郁暗香般的声音传来,裴泽渊落坐在她身侧。
热度透过薄薄一层衣裳传来,贺云昭继续看着小蚂蚁,没说什么。
裴泽渊轻轻抬眼,眼神扫过对面的吴是,他一手抚在腰间。
他的指腹从抽出的匕首上划过,幽深的眼神扫过吴是及他那几个手下。
“他这几日总是在暗处看你……”裴泽渊低声道。
贺云昭:“……”她就说感觉忘了什么!
她心里清楚吴是为何有如此举动,但裴泽渊不知道啊!
一路上察觉到吴是行为古怪,裴泽渊脑袋里不一定想了什么呢,他能忍到今日……也不容易……
她扭头,看见裴泽渊紧绷的下颚、黑沉的眼眸。
心中无声的叹口气,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她抬手拍拍裴泽渊的手臂,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吴统领应当没有恶意。”
“贺修撰,咱们来掰手腕吧!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吴是如此说道。
贺云昭笑着道:“好啊。”
她撸起袖子,月牙形的红色疤痕在手臂内侧乍然显现!
第80章
男人们凑在一处便像是街面上的流浪狗成群结队的出去玩, 不论玩的是什么,他们总是兴致勃勃到令人怀疑脑袋里缺根线。
在吴是邀请掰手腕的前一秒,其他人早就四处玩开了, 烤火的、吃东西的都是性子沉闷的人, 但凡是个能吭两声的早就凑在一处瞎玩了。
勤禾都凑到一旁去看两人斗鸡。
护卫们围成一圈, 中间两人摩拳擦掌, 吐一口唾沫在手心搓一搓,然后抱着自己一只脚, 膝盖高高的翘起, 像是公鸡叨人的喙。
一圈人起哄着支持自己人, 旁人扯了勤禾一把, 起哄道:“勤禾小哥, 这边开盘子, 你也下两注?”
勤禾脑袋摇的像是铃铛,两眼一闭宁肯不看也不下注。
“小抠门,你这性子怎得不随你家大人。”
勤禾是任由旁人如何说,都是坚定的不下注。
他们这一帮人看似都是几位大人的下属,但勤禾可明白的很,人家叫他一声勤禾小哥是看在三爷的面子上。
要是换了别的场合遇见, 人家是官爷, 他是奴婢,哪能混为一谈。
他手里可没有多少银钱能跟人家玩两把的,要是三爷下注还好说,他能跟着添几个零头。
赢了当是赚了, 输了三爷顶多笑骂他几句,亏的银子也不会叫他拿。
想到这,勤禾就对旁边劝自己下注的侍卫大哥有些躲闪, 他急忙回了贺云昭身边侍奉。
要说不参合斗鸡这种玩闹的只有少数几个性子沉闷的还有三位大人。
吴是自己心里压着事,别说玩了,就是旁人说话的声音耳朵里都有些听不进去,他急的耳朵眼都上火了,鼓起一个小红包。
火疖子长在了耳朵眼里,这谁听过?
裴泽渊不去,是他这人本身性子就偏沉,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何况他眼睛里还盯着一个人呢,吴是!
从鲁州出发开始,他就发现吴是态度古怪,几乎是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贺云昭。
案子已结,功劳也是他们三个人分,那这吴是闲来无事一直关注贺云昭做什么?
裴泽渊不作他想,警惕了好几日,他想不出什么阴谋来,便只当吴是对贺云昭图谋不轨。
吴是长的就是一副恶人面,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盯上了贺云昭,但裴泽渊心想,有他在吴是就休想得逞!
刀刃磨的锃亮,他小声提醒贺云昭后,等的便是吩咐。
贺云昭头疼的按住裴泽渊。
这厢几次三番想要使出计谋都未能成功的吴是终于决定直白的开始行动。
他就是要看贺云昭的右手臂上到底有没有月牙型的疤痕,即使经过分析小殿下很可能是贺云昭,但没有标记,就什么都做不得准。
掰腕子开始,吴是的眼睛就一动不动盯在贺云昭的手臂上。
贺云昭手腕翻转,拢一陇衣袖,丝绸的衣裳堆叠出雅致的弧度,吴是甚至开始气这宽袍大袖。
时间在此刻凝滞,吴是恍惚间感觉耳朵在痛,眼前的眩光令他瞳孔散开,升起的晕眩感叫他几欲窒息。
在那片白光中,他看到最想看见的东西—贺云昭手臂内侧的月牙形疤痕。
吴是甚至以为自己脱口而出的问句是有什么孤魂野鬼上了他的身,掌控着他的身体开口道:“这是?”
贺云昭低头瞧一眼,她随意道:“哦,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弄的疤吧,我一直以为是胎记来着。”
月牙形的疤痕呈现出一种暗红色,没有疤痕增生的狰狞,几乎像是一块紧贴在肌肤上的嫩肉。
可不是普通的月牙,这是用来辨认皇子身份的月牙!是大晋的明月!
贺云昭伸出手来,用掰腕子的姿势抵住吴是的手腕,她玩笑道:“吴统领,你可要让着我点,在下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
吴是没有说话。
在裁判勤禾的一声令下,贺云昭手臂用力直接将吴是的手臂压倒。
她惊讶一笑,“大人,您这放水放的也太狠了。”
吴是没有作声,他垂下的左手上青筋根根暴起扣着膝盖,指甲透过裤子扣在了肉上,他极力压制着震惊到失态的感受。
他嗓音嘶哑,“我出去走走。”
说完这句话后,吴是便招手叫一个护卫过来扶自己一把,他道:“坐的太久,腿麻了。”
他浑身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连灵魂都在震荡在身体之外,遥遥的用几根丝线控制着身体,灵魂和□□在此刻分离。
眼前青年笑时眉毛的弧度,那标志性的耳朵,耳垂厚略宽……
他恍然间突然明白了为何在某个时刻会感觉贺云昭很眼熟,因为眼前青年的皮相似陛下,而神态却是随了先帝!
耳鸣声逐渐远去,侍奉过的两代帝王的身影逐渐与青年合为一体,身影消退,眼前是神色无奈玩笑着的贺云昭。
为了避免在贺云昭面前失态,他极力控制好自己。
脚下软软的被人搀着出了破庙的门,他抬手一指,“把我送到那边去。”
护卫一瞧,那边恰好有棵大树,有些纳闷的搀扶着首领走到郁郁葱葱的大树下。
吴是摆摆手,将手下打发走。
他脚下慢慢恢复了力气,靠着大树缓缓跪坐,他还需要这棵树给他一些支撑。
似哭似笑的声音从口中溢出,五官纠结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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