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 第72节
众人看来看去,最终还是选定了会试的第三名孟丞。
此人年方三十四,虽也是年纪很大,但看起来斯文儒雅,不至于被贺云昭与顾文淮衬的灰头土脸。
最后会试前三竟也是殿试前三,一点没变。
李燧其实很想将顾文淮放在探花位置,毕竟探花之名该配一个俊秀的青年才是。
只是他也考虑到榜眼虽然与探花同等待遇,但第二名与第三名之间还是不同的。
这顾文淮是寒门子弟,自幼也是苦学,他从会试第二落到殿试第三难免心中失落。
他便道:“既如此,一甲三人已定,来人!”
最后的最后,陈阁老心不死,他愣是仗着马康嗓门大给他安排了一个传胪的位置。
众学子在殿试第二日到了文华殿前,均恭恭敬敬站立,等待圣旨的到来。
礼部员外郎捧着名单出来,他高声道:“二甲第一名,晋州,马康!”
在殿试后公布名次之时传胪官会宣布一甲、二甲、三甲的名次,因二甲第一名与一甲三名是同一传胪官,因此二甲第一又有小传胪之称。
在大晋,则有二甲第一名上来跟着传胪官传话的步骤,传胪官高呼一声,他便高呼一声,阶下卫士再齐齐高呼一声,便为三次唱名。
而通常这位传胪如果不出意外在三年后会作为传胪官来唱名,嗓门大同样是一技之长。
对礼部官员来说,嗓门大那可是优势,好多典礼需要的就是嗓门大的人来唱礼。
马康一路小跑上前,他立于传胪官台阶下。
“一甲第一名!京都!贺云昭!”
“一甲第一名!京都!贺云昭!”
“一甲第一名!京都!贺云昭!”
贺云昭抬头,五岁启蒙,遍读四书五经,从院试到殿试,这一年,她十九岁。
……
文华殿侧面便有更衣的位置,一甲三人在一家屋子,彼此并不熟悉自然没什么话说。
宫人捧着一甲三人的服饰立在一侧,屋子分成三部分,屏风隔开互不打扰。
贺云昭穿着白色里衣,看不出什么,只能瞧见肩膀平直,脖颈优美。
其实影视剧中女子穿着里衣看起来很有曲线的效果都是改了腰身的,正常穿着里衣从背影是看不出什么的。
贺云昭身量高挑,榜眼顾文淮仅仅比她能高一个脑门,探花孟丞还比她矮了半个脑袋。
宫女笑着上前就要服侍贺云昭解开外衣,贺云昭神色一肃,退后半步,她蹙眉道:“我自己来。”
宫女不解还要继续上前,另外一侧还有三个宫女等着。
这些宫人待新科进士自然是极热情的,且状元郎即使摆手拒绝服侍他们也会上前,这衣裳本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穿好的。
换衣服是很私密的,系带子时贴身一搂,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一甲三人的礼服是需要在宫里换的,还好她担心出现什么差错,提前晃了裴泽渊一道,道是她有怪癖不习惯他人服侍,请他帮个忙。
裴泽渊是陛下的亲外甥,本身又在京都大营任职,皇宫自然是他来去自如的地方。
此刻他便进门,宫人们脸上一惊,纷纷俯身行礼。
裴泽渊四处瞧了一眼,他挥退了宫女们,贺云昭神色无奈的一摊手,小声道:“我也知道自己怪癖麻烦,多谢你了。”
裴泽渊眼睛亮亮的看着贺云昭,他笑的极开心,道:“多麻烦我才好,从前只我麻烦你。”
她摆摆手,裴泽渊本想上手帮一把却被转了回去。
待他转身后,贺云昭眸色一冷,愿意麻烦裴泽渊是因为这个人是她能把握住的。
不论其他,理国公那点事是她出的主意,裴泽渊执行的,这世上拉近关系最好的方式就是干坏事了。
贺云昭拿起一旁的状元袍,自己穿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自己忙不了的部分,她叫裴泽渊帮忙。
腰间挂的东西太多,裴泽渊系的不如宫人系的好看,但贺云昭感觉很好,起码裴泽渊不会像宫人一样热情的环抱她。
待她整理好,裴泽渊便出去了,他今日是要全程跟着游街队伍维护秩序的,这可是他自己找皇帝舅舅要来的差事。
头发被金冠簪起,上有三枝金花,意为连中三元,榜眼和探花头上则有一枝金花。
三人都是同样的粉底皂靴,黑色的鞋面搭配白色的鞋底干净利落又显得庄重得体。
出了屏风互看一眼,脸上均是压抑不住的喜色,“恭喜状元郎!”
贺云昭脸上满是笑意,她拱手向另外两位,“二位同喜!”
宫人们端上浅底金盆,贺云昭伸出手,盆便到了手边,两侧宫人轻轻拢衣袖,她随意撩水净手。
又有宫人上前拿着不同巾帕给三人擦手,动作安静流畅侍奉的极好。
贺云昭拿着第二道巾帕擦擦手,她手腕一侧便有宫人拿走。
顾文淮小心的侧头看着,不大习惯被人如此服侍,他僵硬的学着贺云昭的动作。
小小的瞄一眼,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身着服饰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出身也不大容易看出来,但一旁的女官以及太监总管都能瞧的出,状元郎是神态最从容的。
这种习以为常的接受别人服侍的小习惯可得从小才能养的出来。
探花郎想必也是家庭富裕,习惯人服侍,但看到金盆上来还是忍不住多瞧几眼,至于榜眼,这位应是出身寒门了。
这一批宫人走了,又有下一批进门,为几人熏香装扮。
殿前早有三匹白色骏马等待,俱是膘肥体壮的壮年俊马,实力不详但绝对是御马监的门面。
宫人捧着托盘,上有玉丝鞭一柄,贺云昭伸手拿起,她利索的踩着脚蹬上马。
“奏乐!”
鼓乐声起,新科进士游街的队伍缓缓从宫门出发,自京城中街最宽处路过。
当是玉丝鞭袅散天香,十里栏杆簇艳妆!
纷纷的花瓣从两侧楼台落下,大街小巷的人们纷纷穿着簇新的衣裳出门,两侧有观景台的位置都叫姑娘家占满了,挤挤挨挨的闹着笑着洒下无数香粉。
“这状元郎也太俊了!”
“这可是开了眼,不仅是才高八斗,模样还生的这般好,真是让人羡慕。”
“啊呀,好俊的状元郎!”
“你呀孤陋寡闻,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明月郎啊!贺家三郎!”
“集天地灵气于一身啊!”
“探花郎也不错,长的真俊!”
“你看错了,那是榜眼,探花是右边那个。”
“哦。”
状元郎头戴三金花乌纱帽,两侧各插一翅,以金丝乌纱制成,随着身体的晃动微微颤动有灵动之美。
身着一身大红袍,领口的白色干净斯文,胸前戴着大朵红花,贺云昭这一朵是最大的。
白马之上的状元郎,她眉色极浓,眼角眉梢泛着笑意,眸如艳阳,嘴角微微勾起,一身红袍让人看起来更带着张扬肆意。
探花年纪大很稳重,榜眼则是神态羞涩,不敢和路边的姑娘家对视。
唯独贺云昭,她一点不怯场的挥手同路人打招呼。
“啊!贺三郎!”
右侧楼上不知是哪位姑娘家喊了贺云昭,惹得顾文淮都好奇去看。
贺云昭毫不羞涩,她往右面一瞧,精准找到出声的位置,她挑眉灿烂一笑,还附赠一个招手。
围观看热闹的公子哥喷出一句脏话,“这小子太能招惹姑娘了!”
被这一幕逗的脸红心跳的姑娘家可太多了,她们纷纷砸下荷包和鲜花。
同自家哥哥找了一个好位置的曲婷哈哈大笑,“哥,你快看!贺云昭来了!”
曲瞻扶着栏杆也勾起嘴角,眼睛盯着游街队伍看。
眼看队伍行至此处,曲婷一惊,“我的花呢!”
曲瞻淡淡道:“在屋里桌子上吧。”
曲婷一听,她小牛犊一样冲回房间去找花。
贺云昭手里握着缰绳,她侧头一瞧便瞧见靠着栏杆的曲瞻,用力挥挥手,终于她也体会到策马游街的快乐了!
一枝蔷薇花从曲瞻手里飞下,直直的冲着贺云昭来。
贺云昭忍不住笑意,从前曲瞻为探花游街时还抱怨她竟然没扔花,她怎好说自己没准备,只道是不与姑娘们抢。
曲瞻嘴上气道绝不给她扔花,这时候还是扔了。
她伸手接住这枝蔷薇花,高声道:“多谢!”
曲瞻装作不在意的抱住手臂,他懒散的扬着下巴笑一下,轻轻道:“应当的。”
“应当的什么?”一道幽幽女声从身后传来。
曲婷低垂着头,阴恻恻的声音从嗓子里传出来,她猛的抬起头,怒吼道:“曲瞻!”
曲瞻不在意的掏掏耳朵,“叫哥哥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曲婷怒吼,“曲瞻!”
贺云昭自然不知曲家兄妹的小官司。
传胪大典之后是新科进士游街,在游街结束后的便是恩荣宴,几乎每个人都得到了陛下钦赐的笔墨纸砚。
贺云昭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榜眼顾文淮与探花孟丞授为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二者的待遇是一样的,只有状元高一级。
通常进士及第之后并不会急着进入衙门,在后面还有朝考,没有被授予官职的进士们会通过朝考进入翰林院或其他衙门。
但翰林院的含金量是最高的,可以看作皇帝的私人秘书处兼档案书籍整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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