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卫殊没给他:“不是手酸?”
陈悯之小声道:“那也不至于吃饭都要人喂吧,我又不是没长大的小宝宝。”
“你是。”卫殊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烫,“悯悯,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都做公主宝宝。”
饶是已经被卫殊打过许多次直球,陈悯之也被这样热烈又坦诚的情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脸颊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嗫喏去捂卫殊的嘴:“你说什么呢,不许再说了。”
公主就算了,卫殊总喜欢这么叫他,但他都成年了,才不是什么小宝宝。
但陈悯之没想到,他的手刚一贴上男人的嘴,掌心里就传来濡湿的触感,男人粗粝舌.头舔着他手心的软.肉,仿佛品尝什么美味般吃出了水声。
陈悯之又羞又气,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的大掌攥住手腕,镣铐似的让他动都动不了。
“放开!不准舔了!”他急道。
然而男人仿佛忽然间着了魔似的,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而是抓着他的手,舔得变本加厉,粗大的舌头像是鬣狗般伸出来,贪婪地舔舐着他的手心、手背,连指头缝里都被留下黏糊糊的水液,还叼住了他的指尖在嘴里嗦,咂出细密黏.腻的水声。
“卫、卫殊!”陈悯之简直不明白一直都还算听话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就跟发疯一样听不懂话了。
挣扎半晌无果,陈悯之的手比脑子更快,“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卫殊舔舐他的动作停下了。
男人脸上顶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像是终于被这一巴掌扇清醒了,唇角还残留着水液,眼底带着尚未褪去的痴色,怔怔地望着他:“老婆...”
陈悯之收回手,红着眼睛瞪他。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打人的,但经验告诉他,每次碰到这些男人发疯的时候,不给一巴掌出去他们是不会停止的,于是每次他的身体反应都比脑子更快,大脑还没下达指令,巴掌已经挥出去了。
陈悯之气鼓鼓地说:“我把手伸过去是让你闭嘴,不是给你舔的!”
卫殊用舌头卷去唇边残留着的甜香气,讷讷道:“对不起,老婆,你好像比之前更香了。”
如果说从前少年身上的味道是檐下的雨滴,干净而青涩,而如今,他身上的味道却像是枝头饱满成熟的果子,飘散着熟透了的甜香,连带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变得醇熟而勾人。
雪白皮肤上印着星星点点的吻痕,偏偏那双乌黑眼睛又是纯澈无辜的,导致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看似矛盾却又和谐的,纯情与诱惑并存的魅力。
卫殊说着,鼻尖便不自觉地往少年身上贴近过去,像是被肉味儿勾着鼻子走的狗,眼睛都直了,有一种自我意识缺失的憨傻感。
香...好香...越近,那香气便越浓郁,等卫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那块儿最香最软的地方叼进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嘬,仿佛狗嘴含着宝贝似的不松口。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他另外半边脸上。
狗嘴松开了。
现在卫殊左右两半边脸上都印着巴掌印,十分对称,但就是他脸黑,巴掌印在上面不明显,看上去好像还能再挨很多掌。
少年眼眶通红,眼睛里包着点点晶莹,雪白的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气急了,像只气得连耳朵都竖起来的兔子。
连挨两巴掌,卫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少年给惹生气了。
“我错了老婆,我不闻了,你再香我也不闻了,你别生气...”他忙不迭地道歉,但少年在接二连三地被欺负后,显然是已经哄不好了。
陈悯之抓着睡衣的衬衫领口,紧紧遮挡着自己的前胸,脸色红红白白地控诉道:“你那是闻吗!你根本就是...就是....!”
虽说昨晚比这更激烈的也不是没有做过,但他生来脸皮就薄,要他说出那几个字他还真开不了口。
卫殊干巴巴道:“我一开始是只想闻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就咬上去了...”
但已经挨了欺负的兔子,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单纯好骗了,他现在再也不信这些从狗嘴里吐出来的鬼话了,更何况那狗嘴上说着,眼睛却还直溜溜地盯着他刚被欺负过的某处看,看上去馋得口水都快从齿缝里滴下来了。
陈悯之抄起枕头砸过去,瞪着眼睛说:“出去!你今天都不准再亲我!”
卫殊一愣,急忙道:“老婆...”
陈悯之:“不准再叫我老婆!”
卫殊还想道歉哄人,但眼看少年越来越生气,也只得听话地讪讪退出房门,像只犯了错事,灰溜溜被主人赶出家门的大型犬,如同他身后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也已经垂下来了。
然而,就在卧室门关闭的前一瞬间,一颗狗头从门缝里伸进来:“老婆,那明天呢?”
陈悯之终于忍无可忍,抄起床上的最后一只枕头,对着那只狗头砸了过去:“滚!”
世界清净了。
陈悯之头疼地叹了口气,撑着酸痛的腰,换好衣服去洗漱,一边洗一边开始怀疑起自己昨天所做决定的正确性。
然而耳边清净了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听上去还是他家门口传来的。
陈悯之连忙放下手中物事跑出去,这一看,险些没两眼一翻当场晕过去。
狭窄的楼梯间内,四个男人像是杀红了眼的疯狗般,扭打成了一团。
第56章
说是扭打成了一团其实不太准确, 准确来说是另外三个人对卫殊的单方面围殴。
但卫殊毕竟力气惊人,格斗技巧更是拿过全国冠军的水准,就是一打三也没被打趴下, 而是和三个人打成了个平手, 双方你来我往,谁也没捞到好处。
陈悯之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五好青年, 哪里见过这种打群架的架势,吓得脸色苍白,在原地呆了三秒,当看到卫殊被斜刺里飞来的一拳揍得鼻血横流时,才猛然回过神,大喊道:“住手!”
然而四个男人此刻都跟杀红了眼的野兽一般,哪里还能听到少年的呼喊, 兀自在狭窄的楼梯间内打得头破血流。
陈悯之看得心惊肉跳, 再也顾不得许多,冲到缠打成一团的男人们中间,拼尽全身力气扯开了其中一人, 奋力喊道:“我让你们住手!”
这次, 失去理智的野兽听见了他的声音。
空气中安静下来, 几双同样猩红的眼睛不约而同地落在他身上。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细密黏腻的水声, 陈悯之一扭头, 发现是刚才被他从人群中扯出来的陆承轩, 正贴在他身侧, 像小狗一样用舌.头舔他的脸。
陈悯之有些恼地推开他:“陆承轩!”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竟还有心思在这儿舔他!
陆承轩像是被主人点到名字的小狗般,冲他眨眨眼睛:“哥哥。”
那副乖巧的样子, 仿佛下一秒就要摇尾巴了,只是配上他那被打肿了的眼睛、裂了口的嘴角,显得有几分滑稽。
处理完这只,陈悯之又看向剩下三条,只见个个鼻青脸肿,和陆承轩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卫殊脸上的伤最重,身量高大的男人低着头,目光躲闪,五指不安地捏着,像只犯了错不敢看主人的大型犬。
至于剩下的两人,眼珠子则跟强力胶似的,死死黏在他睡衣领口露出来的脖颈上,那雪白皮肤上印着交错的吻痕,又深又重,一看就是被人凶狠地吮了很多遍。
感受到二人过于灼烫的视线,陈悯之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衣服,轻咳一声:“怎么又打起来了?”
卫殊闷闷地道:“是他们先动的手。”
陆承轩委屈地说:“哥哥,这还不都是卫殊拿着张假照片在朋友圈造谣,我们看不过去才动手的。”
陈悯之看向后面垂着脑袋的男人:“卫殊,你过来。”
卫殊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过去了。
陈悯之:“你在朋友圈发了什么?”
卫殊眼神飘忽:“没、没什么。”
陈悯之向他伸出手:“手机拿来。”
卫殊又磨磨蹭蹭地从兜里摸出手机,递过去了。
陈悯之打开他朋友圈一瞧,只见一张双手交叠、十指相扣的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男人又黑又宽大的手掌将少年白嫩纤细的手掌完全扣住,极具占有欲的模样,而少年中指上还戴着一枚硕大的钻戒。
配字曰:【今年和我老婆结婚,诚邀诸位见证。】
陈悯之看得目瞪口呆,转向卫殊:“我什么时候说今年要和你结婚了?”
而且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时候拍的他都不知道,但照片上又确实是他本人的手,多半是昨晚卫殊趁他睡着了,不知从哪儿弄了个戒指给他戴上,偷偷拍下来的,拍完了又把戒指取了,导致昏睡到快中午的陈悯之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卫殊目光直直看着他:“老婆,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陈悯之脸上染上一抹红:“现在说那些...还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