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陈悯之于是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我喜欢你,卫殊。”
  几乎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一瞬间,男人滚烫的吻就再次落到了唇上。
  这个吻比上一个更热烈,夹杂着少年人不可抑制的心动与狂喜,几乎失了分寸。
  陈悯之直到这时才明白卫殊之前亲他都是收着的,男人真正发起狠来就跟发.情的兽一般,粗大舌.头卷着他的一个劲儿地吮,舌.头都给他吸酸了,力道也大得吓人,别说嘴唇一周,连下巴上都是男人留下的咬痕。
  不过这一次,陈悯之没有再试图伸手推开男人,而是打开双臂,环抱住了身前宽厚结实的臂膀,然后顺着男人的攻势,向后仰倒在了沙发上。
  向来只会承受的少年,也开始笨拙却可爱地,学着主动伸舌.头去和自己的爱人接吻,好让对方的爱意得到回应。
  两人呼吸交错,空气间都是暧昧的水声。
  卫殊忘情地吻着他,从少年樱红饱满的唇珠吻到小巧白皙的耳垂,犬类做标记一般,霸道地在那光洁皮肤上留下一枚咬痕,还很幼稚地,要把两个耳朵都咬一遍。
  男人齿尖锋利,陈悯之被他咬得有些微疼,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咕哝着:“你怎么跟狗一样...”
  卫殊抬起头,撑在他身体上方,声音沙哑地回答:“我就是狗。”
  陈悯之:“?”
  陈悯之:“什么?”
  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是狗的。
  卫殊望着他,郑重道:“我是保护公主的狗,为公主所驱使的狗,我永远不会伤害公主、背叛公主、离开公主,即使有一天公主将我丢弃,我也会用余生践行我的誓言,直到死亡。”
  这话听起来有些荒诞,像是什么玛丽苏爱情偶像剧里的台词,还是几十年前的那种老土版本,但奇异的,陈悯之却因为这段话,心脏饱胀得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
  而这些天一直困扰在他面前的那片迷雾,也仿佛忽然间被风吹散了。
  他不再彷徨,因为他已经在风暴中做出了选择。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他身旁会一直有人守候。
  陈悯之笑起来,笑得乌润眸子都弯弯的:“那么,狗狗可以得到公主的奖励。”
  卫殊眸光滚烫,火焰一般在他身上燃烧:“什么奖励?”
  陈悯之说:“你等一下。”
  说罢,把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一个人跑进了卧室,关上门。
  卫殊独自坐在沙发上,明明浑身是伤,他却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一般,能感受到的只有从心脏处传来的,濒死一般的狂喜,以及喉咙里快要将他灼干的渴意。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卧室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卫殊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呆得忘记了呼吸。
  少年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公主裙,裙摆层层叠叠地蓬起来,仿佛盛开的花瓣,而花瓣中心的人却比花儿本身更娇艳。
  仍然是乌黑柔软的头发,仍然是那圆润干净、像是某种软乎乎的小动物一般的眼睛,仍然是眼角那一颗淡红色的小痣,仍然是那天真未改、如同湖水般清澈透明的心,仍然是他一眼万年、此生不忘的小公主。
  他穿过时光的藩篱,再次来到了他的身边,一如初见。
  而这一次,他将再也不会将他的公主弄丢了。
  陈悯之看了眼如同雕像一般伫立着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看吗?”
  这套裙子是卫殊最开始送给他的,他这还是第一次穿,没想到这么合身。
  久久没得到回答,陈悯之疑惑地抬头,下一刻,身体却忽然悬空!
  “你干什么!”突然被人拦腰抱起的陈悯之发出一声惊呼。
  卫殊把才从卧室走出来的他又抱回去,放倒在床上,高大身影撑在他上方,声线低沉地道:“公主殿下。”
  “嗯?”陈悯之对他突然的动作感到不解,却也没有挣扎,乖乖地躺在床上,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望着男人。
  卫殊眼眸深暗:“我现在身上很疼。”
  陈悯之微愣,随即会意,红着脸,扶着卫殊鼓胀有力的胸肌,凑上去在男人粗糙面皮上亲了一下。
  可正当他以为这样就完了的时候,男人却忽然扣住他的手,声线嘶哑道:“不够,还是很疼。”
  亲都不行了,陈悯之担忧又无措地说:“那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医——”
  他的话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因为男人已经低下身,低哑的声线附在他的耳边:“不用,做一下就好了。”
  陈悯之往下一瞅,羞得瞪大眼睛:“你...”
  男人的眸子已经完全被情.欲染红,额上青筋鼓动,仿佛一头濒临疯狂的野兽,却还是握着少年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可以吗?公主。”
  许久,穿着粉裙子的小公主红着脸,点了点头。
  反正卫殊说一下就好了,应该也不会很久,彼时,天真的小公主如是想道。
  第55章
  陈悯之十分后悔昨天的决定。
  卫殊的确只做了一次, 但这一次被天赋异凛的男人故意延长到了两小时,陈悯之到最后连叫都叫不出来,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现在卫殊倒是不疼了, 可他腰疼, 肚子疼,屁.股疼, 哪哪儿都疼。
  也不知道怎么能那么长...他昨天总觉得肚子都要被捅.穿了,吓得一个劲儿地哭,流下来的眼泪却被男人像狗一样全部舔了个干净。
  现在好了,大清早起来的卫殊神清气爽,一点儿也不像是受过重伤的样子,倒是他躺在床上,整个人萎靡不振, 跟被吸干了精.气一样。
  卧室门咔哒一声打开, 身形高大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身上拴了个围裙,身前两块饱满的胸肌把围裙布料撑得鼓起,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后背上遍布着伤痕, 大部分是一些撞伤和擦伤, 但还有一些是新添的抓痕。
  那抓痕在男人小麦色的皮肤上显得很浅,也很短, 像是某种四肢短短的小动物给挠出来的。
  而少年身上的痕迹, 就要深重许多了。
  从白皙的脖颈到胸口, 处处都是青紫色的吻痕、咬痕, 纤长锁骨上留下了一连串交叠的牙印,跟被狗啃过似的,还有更多彰显着占有欲的痕迹, 延伸进被纯白色睡衣遮挡的地方。
  卫殊视线落到那些痕迹上,咽了咽喉咙,端着粥走过去,对趴在床上摊成一滩小兔饼的少年道:“老婆,吃饭了。”
  陈悯之从喉咙里闷闷地哼了一声,把脑袋背过去,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这幅样子,显然是不太高兴了。
  毕竟性格再温顺的兔子,也会有脾气。
  卫殊自知理亏,也没敢再说什么,走过去把粥放下,抬手覆在少年凹陷下去的后腰上,轻轻揉按起来。
  谁知下一秒,一只雪白的兔爪子“啪”地一声打在他手上,将他的手打开了。
  一抬眼,只见少年红着眼睛,凶巴巴道:“不准再来了,你昨天还没弄够吗!”
  卫殊就跟一只犯了错的大狗般讪讪收回爪子,干巴巴道:“我只是想给你揉腰...”
  陈悯之戒备地说:“不要你揉,我自己揉。”
  谁知道这狗会不会揉着揉着又摸到别的地方去。
  于是他趴在枕头上,抬起手臂反手去揉自己的腰。
  换做在平时,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但这样简单的动作现在对陈悯之来说却难如登天。
  因为他不仅腰疼,手臂也是疼的,还酸软得使不出力气,没揉两下就放弃了,破罐破摔地继续趴在床上。
  过了会儿,又觉得有些委屈,眼睛里包起了两团泪花。
  谁能想到就在几个月前,他刚上大学的时候,还满心想着要娶老婆的,现在他不仅娶不了老婆,还要给别人当老婆,肚子都被弄得大起来,涨得他难受。
  卫殊一见他哭,整个人立马慌了,手足无措地想去抱着人哄,想起刚才被少年拍开手的场景,又怕惹少年生气,于是只能像站桩一般杵在床边,满头大汗地哄人:“老婆别哭,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失了分寸,我以后再也不弄那么久了,下次我会注意轻点儿的...”
  话音未落,一个抱枕在半空中朝着他飞来,正砸在他脸上。
  一回头,少年红着眼睛瞪他:“你还说!没有下次了!以后你要是再受伤,就自己去医院!”
  “好、好,以后我自己去医院,老婆你别生气了。”卫殊满口答应,心里却想着,这都是他老婆了,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以后的“下次”还多着呢。
  卫殊好说歹说,终于把气成一只小河豚的少年给哄好了,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来,放到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地喂少年喝粥。
  陈悯之靠在男人温暖厚实的胸膛上,乖乖地吃男人喂过来的饭,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他怎么这么自然地就接受了被人喂饭这种事情?跟照顾小宝宝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羞耻,伸手去抢卫殊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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