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把利器赫然从后往前捅穿了她的腹部!
  第29章 黄雀在后(下)春宵苦短啊
  紧接着,这把外来物原地转了个圈,又以最快的速度从来时的路径抽走。
  内腔的肠子仿佛被搅烂了,大肠小肠不分你我地缠绕在一起,将血水与胃酸从肚子上的一窟窿挤出大抔大抔。
  可怜魏曦还没来得及对痛感做出反应,便粘着林疏昀缓缓倒地,瞪着眼睛完全咽了气。
  血腥味无孔不入,溢入莫祈君的鼻腔,她捂住嘴,受不了地干呕起来。
  上一回杀人是由于失手,之后的行径也全是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做出,可这回她就站在旁边,将算得上虐杀的全程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微笑站在后方的逐空步步朝着沉浸在喜悦中的魏曦靠近,捂嘴,出刀,转刀,收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一击毙命。
  那股狠劲完全不像个吃斋念佛的清修之辈,反倒像一个
  亡命之徒。
  凉意从脚底升起,莫祈君捂紧嘴,不再轻举妄动了。
  幸好那把刀见血之后就擦干净回了鞘,没有要毁灭下一位苦主的迹象。
  “果然脑子
  不好使,还在看戏呢?”
  杀完人,逐空没有半点慌张,只将如视蝼蚁的眼神投向她,飗飗地落下一句:“钥匙在魏曦身上,手脚麻利点,扶上林工匠,走了。”
  垂眸转移视线,莫祈君从魏曦领子里找出了一串钥匙,试了两把打开了林疏昀手脚的镣铐,搀他立起来。
  他这会儿已经有点头昏脑胀了,半边身体都靠在在她身上,照他刚才不想让多魏曦碰一下脸的架势,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其他能够依靠的了。
  快步跟上逐空,莫祈君斟酌着问:“你为何要杀她?”
  “怎么?”他不以为意地打量着她,“你同情心泛滥心软了?”
  “不,我只是不解,原来的计划不是很顺畅吗?何故要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
  双侧嘴角深深地内陷,像是给逐空的脸颊挖了两个坑位。
  “魏曦愿意多给贫僧一笔钱,贫僧为什么要拒绝,何况你以为的顺利是什么?如果不是她一早就知道你要被贫僧与她‘引’进来,如何会给你那么多机会,让你那么轻松就找到林工匠?”
  “至于为什么杀她。”
  他露出一个掌控全局的笑容:“魏曦是死了,但不是贫僧杀的,而是你们——”他伸手指了指二人,珠圆的眼里燃烧着狂热,“你和林工匠为了逃脱罪责,在杀害县令之后又杀害其妹,接连杀人,其心狠手辣程度令人咋舌。”
  明明是虚构的画面,语气却越说越激动,多半是把自己的一切当成了赞歌:“好好想想,在之后的案件文书上,一定会留下贫僧这样清晰明了的口供,作为面向世人的真相。”
  听这一席话实在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莫祈君保持教养良好才没把唾沫吐到他脸上。
  “你这是栽赃!黑白不分,颠倒是非。”
  “是啊,可是,谁会知道呢?”逐空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觉得外人会相信两个逃犯,还是一位云水寺的和尚?”
  的确。
  两个本就有命案在身的嫌犯,方方面面都比不上有声誉和名望的大法师。
  无可奈何地握紧拳头,莫祈君才领悟到为什么林疏昀那么不愿意接触此人。
  君子最怕小人,何况是有头脑的小人。
  逐空无疑是这样的人。
  “如今你们背负着两条人命,除了听贫僧命令,别无选择。”
  “噢对了还有”
  把二人赶上了接应的马车,他弯下腰靠近他们,特意“好声好气”叮嘱:“千万——不要想着跳车。”
  “再过一会儿,葆崇县就会被封锁了,官府找不到逃犯势必不罢休,你们离开贫僧的庇护,只会是瓮中之鳖,最终秋后问斩,熟好孰坏,应该能分明白吧。”
  他说得不错,接二连三死了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地方官,消息再过几天便能传到灵源中心,不说葆崇内部,上头一定还会派周边的官员前来调查。
  放弃了挣扎,莫祈君对他喊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转身待离开之际被叫,逐空有些不耐,斜眼瞥她。
  “解药。”她一手揽着林疏昀,让他靠在肩上,一手摊平朝向对面:“把解药给我。”
  “解药?”
  细长的眉毛在脸与头顶不存在的边界之间来回移动,眉下的眼朝向满脸红晕的林疏昀,逐空不由乐起来,“你瞧瞧,贫僧怎么会有解药?这药又不是贫僧下的,你要找,倒不如下阴曹地府去问魏曦。”
  手抬得更高,莫祈君不依不饶:“你与魏曦合谋,不可能不商量下药之事。”
  “是简单说过几句,可这是她的私事,又凭什么和贫僧透露详情?”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而且贫僧看你的模样,应该也不是很为难吧?有这么个玉树临风的表兄在身边,这要是成了,难道不得亲上加亲?”
  逐空眯着眼笑得开心,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听贫僧一句劝,傻子表妹,男女之事,春宵苦短,需得及时行乐才是,刚好这条路也不算近,贫僧看你们啊,就趁此机会把事儿办了吧,啊?省点力气别喊了,贫僧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你!”
  “姜忠。”不再理会她的呼唤,他高喊了声驾马的车夫,“你悠着点啊,别打扰到人家。”
  “哎!”前头拍拍胸脯的声音清晰干脆,口气自信满满,“俺办事,你放心!”
  第30章 药物作用耳垂措不及防被含住了。……
  车帘就此盖上,隔绝外界的一切。
  只有缓缓驶动的马车告知着他们正在远离上一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下一个地方是否危险却是未知数。
  虽然没有触觉,莫祈君还是看得出身旁人的身体热度已经到了极致。
  最主要的特征是止不住地冒汗。
  害怕他又因此害了温病,她赶紧伸手轻拍他的脸:“林公子!林公子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虽然她这边察觉不出他的实际温度,但不会发热也不会导热的手对他而言有着降温的妙用。
  林疏昀忍不住把自己的掌压住她的。
  带着一团温热的大手抓握小手,更触紧脸细腻感受,只为汲取更多凉意。
  “林公子?”
  轻试了试,没能抽回来,莫祈君试探着又叫了一声。
  不知是冰凉还是呼唤让紧闭的眼费力睁开,她继续问:“你状况如何?”
  轻喘着气,林疏昀稍稍抬起头,带动她一并抬了头,却没能看清昏暗中神色为何。
  “林”
  原先抓着她的手松开了,停停顿顿地伸向她,撩起鬓角落下的发丝,轻柔地覆盖上面容。
  她的双颊小巧玲珑,他一只手便能盖住大半边。
  贴得这样近,莫祈君清晰分明地感受到有些粗粝的掌纹和分布在不同关节处的茧子,正隔绝缝隙贴着她的肌肤。
  这样亲昵的动作怔得她一时忘记了要说的话。
  他用大拇指,极轻地从月牙般的娥眉,摩挲到她的眼尾,来来回回,往往复复,带动着快控制不住起伏的呼吸。
  接下去的动作很快,屈指几乎是一瞬就仰起了她的下巴。
  马车颠簸,车轮发出碰撞石子的声响,在封闭空间听得更清晰。
  车帘被风扬起,将零碎的月辉吹入,细雨一样洒在重叠的人影上,足以让她看清琥珀色中的迷离,宛若蕴藏在矿石堆底下的一丝发晶。
  她的睫毛近乎透明的密丛,匆促地上下一弹。
  这个吻没能落在预期的落点上。
  一面掌心不假思索地盖在靠近的唇上,直接隔开了他们的亲密距离。
  手下露出她惊慌失措别开的脸,脸上是写满愕乱的绿眸。
  热气顺自打在她的颌面,一下一下,如咚咚的锣鼓,在静谧的夜里,敲得人心烦意乱,她用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拼命摇晃道:“林公子!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叫喊配合动作也许起了那么点作用。
  胸膛上下一动,林疏昀似是很难受,手捂住头,用力甩了甩,口中低哑的呢喃已经挤成一团听不清楚的胡言乱语。
  “林公子你说什么?”
  松开掌,莫祈君调整好姿势,把耳朵凑上去,听见他沙哑地说:“打、晕我”
  “打晕你?!”
  她一时无措,伸出手拍了一下他肩窝,力道却绵绵柔柔的,“这、这样吗?这样好像打不晕你啊?要怎么办——啊!!!”
  那尾音急转直下,骤然变了调。
  耳垂措不及防被含住了。
  湿热的触感让半张脸一酥,头皮都要麻到掀起来。
  面颊像颗浸了水的蜜桃,绯红深了不止一度,她以脱兔之势捂住耳朵尖叫出声:“林公子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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