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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宝贝啊!”沈时闻迫不及待地握住他的手,对准人指尖落了好几个轻吻,“你叫‘宝贝’的声音好好听啊,我都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宋知昭实在没忍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主要是他没想到沈时闻是想听他叫这个,他还以为人是想听他叫/床呢。
  但白眼翻完了,该叫还是要叫的,他抚摸上沈时闻的脸颊,低下头含情脉脉地与人相对视,从喉间挤出了一声:“宝贝。”
  沈时闻满意极了,乐得差点合不拢嘴,缠着人开始得寸进尺:“好老婆,那过两天能不能在画室里放张床啊?我想听你在床上这么叫我。”
  “你少给点阳光就灿烂。”宋知昭甩开他的手,冷下脸来佯装不悦,“想听回家叫给你听,不许在我画室里乱来。”
  沈时闻见自己计谋没得逞,泄气般坐在地上,哭丧张脸开始无理取闹:“宋知昭,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对我都是有求必应的,你现在这么冷漠,一定是、一定是外头有狗了!”
  宋知昭看他疑似是戏瘾又上来了,原本还打算象征性的点评两句他的演技又进步了,更加有望跟他堂姐共同进击演艺圈了,结果听到人最后一句话时,他实在没忍住,竟是偏过头去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沈时闻不满地瞪着他,再次拉扯过人手腕,对准那纤长的指尖咬了一口。
  “嘶。”宋知昭指尖刺痛,抽回后定目一看,在瞧见那明显不浅的痕迹时,笑骂道:“哎呦,这坏狗怎么还咬人呢?”
  沈时闻扭过头冷哼一声,以此来偷偷宣泄内心的不满。
  “好啦。”宋知昭无奈地拍下他肩头,柔声哄道:“我浑身上下恨不得都被你打过领地标记了,外面怎么还可能有别的狗、啊不是,有别的人呢?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
  宋知昭这番话虽然说得意有所指,不过沈时闻听到后也格外舒心。
  没办法,谁让宋知昭长得这么好看,被某个贺姓情敌明晃晃的觊觎着,让他特别没有安全感呢?
  沈时闻虽说被人一句话就轻易哄好了,但是不由在心中暗想,早晚有一天要挑拨掉他们师兄弟的关系,最好让他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沈时闻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宋知昭放旁侧桌上的手机突然连续震动了起来。
  宋知昭将手机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郝亦然打来的电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凝固了。
  他抿了下唇,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现实无法逃避,他总要勇敢面对。
  他还是接起了那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面人声音凝重地说道:“知昭,出事了。”
  郝亦然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闪电便划破渐暗的穹空,随后雷声轰鸣,响彻整个云霄。
  这电闪雷鸣仿佛就是一种预兆,在诉说有大事即将发生。
  “怎么了学长?”宋知昭努力稳住呼吸,让声音尽量变得平静。
  反正在下午离开书画装裱店时,他就已经提前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就算事情真如他所料那般糟糕,也不至于太过惊慌失措。
  郝亦然在稍作停顿片刻后,满是愧疚地开口道:“那幅画……被损坏了。都怪我,没有再谨慎小心一点。”
  宋知昭在听到这句意料之中的话后,深吸口气合上了眼眸,心中并无太多波澜起伏。他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现在手脚有些发凉,不知是否是心寒的缘故。
  “是不是贺云景做的?”
  他即便心中镇定,声音却还是在不自觉的发颤。
  郝亦然在电话那头明显震惊住了,他不可思议地抬高嗓音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最近的关系确实不太好。”
  宋知昭面色淡然,冷静得超乎常人。仿佛被毁坏的,不是他辛苦绘制了两周的画作,而只是一盏普通的玻璃杯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郝亦然懊恼地扶住额头,开始急切的向人道歉,“贺云景那家伙当时说想看一眼这幅画,而我恰巧又有点事情要出去,所以就拜托他帮我看了一会儿店。结果没想到在我回来之后,他人已经不在了,而工作台上的那幅画……却被添了好几处的败笔。”
  随着人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宋知昭眸光的逐渐黯然失色,他唇边忽而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看得沈时闻止不住地心疼。
  沈时闻伸出手,与宋知昭的手紧紧相握,却发现人掌心的温度竟是那般寒凉
  “阿昭,你还好吧?”
  他满眼都是担忧,生怕宋知昭会被贺云景那个混蛋气到伤身,那简直太不值得了。
  宋知昭感受着沈时闻到沈时闻的体温,原本寒凉了大半的心才缓缓升温。
  他眼眶周围有些发烫,眼底也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泪光,但他却不想过于失态,匆忙扭头试图将它掩饰。
  “我没事。”他声音很轻,勉强对着沈时闻挤出一抹笑意。
  可他却不知,这道发苦的笑容看得沈时闻更加心如刀绞。
  电话那头的郝亦然尚且不知晓宋知昭的私事,只是在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后略微疑惑了片刻,却来不及多想多问,连忙将思绪重新转移回到正事上。
  “知昭,那这幅画,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他回归正题,语气中带着试探的意思。
  郝亦然何尝不知,宋知昭的这幅画被无端毁坏,而且还毁在了他的店内,他身为人最信任的裱画师自然难辞其咎。
  就算这一切都是贺云景的手笔,可人在事后已经逃离了现场,恰巧店内又没有安装监控,可谓是证据全无。所以目前看来,这件事宋知昭如若真要追究起来,也是他责任重大。
  郝亦然倒是不在乎这些琐事,他只在意跟宋知昭这些年好不容易建议起来的信任关系和深厚友谊。毕竟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里,能有一两个值得深交的好友最难得。
  “亦然哥,没事的,我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了。”
  宋知昭的回答显然出乎郝亦然的意料,人在电话另一端惊得张大了嘴巴,忍不住再次发问:“你跟贺云景的关系,什么时候到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我记得,你俩以前不是挺哥俩好的吗?”
  宋知昭斟酌着言辞,想着该如何解释才不会让人太过于震惊,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叹息。
  “哎。”他俊美的脸上浮现起愁容,无奈地摇头,“这件事太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亦然哥,我现在过去取画,看能不能再改改,实在不行我就再画一副吧。”
  郝亦然听到这话,连忙站起身来说道:“要下雨了,你别过来了,还是我送过去吧。”
  “不行的亦然哥。”宋知昭焦急回绝,毕竟人是他的学长,他怎么能在这种事上麻烦于人呢?
  “知昭,你听我说。这件事本就有我的责任,我现在也确实心怀愧疚,你就当是我想稍微弥补一些吧。”郝亦然神色严肃,语气里满是诚恳,“我现在就把画给你送过去,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
  “那既然如此,亦然哥就帮我送过来吧。不过快下雨了,你出门记得带伞。”宋知昭知道人此时的心中所想,自然也不好再推拒,怕是再推下去,就显得他们之间太过生疏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郝亦然看人没再继续跟他客套,心里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我这就过去,正好听你说说你俩之间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迫不及待地向知音画室走去。
  宋知昭放下手机后,面色凝重的望向窗外,才发现窗外已经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贺云景毁了你的画?”沈时闻嗓音低沉,带着隐隐的怒意,“他这个王八蛋,怎么敢的啊?”
  “其实今天我去亦然哥那里送画的时候就看到他了。”宋知昭声音平静得近乎听不出喜怒,大概是因为失望至极了,“我那时候就有预感,他或许会对我的那幅画动手,所以我特意说,这幅画是要送给教育局局长的。”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试探他!”沈时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心中不解,“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或者说,你是怎么察觉到他要对你不利的呢?”
  “说不上来,大概就是一种预感吧。”宋知昭对于此事也百思不得其解,也许因为很多事情早已有了预兆,只不过他曾经从未发觉罢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沈时闻又问道:“所以,你就对他来了一场人性的试探?”
  宋知昭这回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沈时闻却替人深感不值。他其实早就知道,画家的心境不同,做出的画自然也会不同。如若那幅画当真被毁,宋知昭就算是再重做一副,恐怕也不会再有当初那种感觉了。
  惊雷滚滚而过,炸响在整座城市的穹空之上,待一阵冷风呼啸后,雨势渐大,砸在窗户玻璃上,如同磅礴的水幕,让窗外的景色都变得不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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