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说完,他不给沈时闻再为自己辩驳的机会,直接用腰带绕住人的手腕,一路拖拽着向还没收拾利索的沙发走去。
“喜欢扰民是吧?”宋知昭将沈时闻摔进沙发里,俯身压了上去,“那你一会儿可得好好叫,最好要让隔壁的邻居们都听到。这七夕佳节、良辰美景的,也得给他们助助兴不是吗?”
沈时闻被摔得龇牙咧嘴,听到人这番话后更是叫苦不迭。
不是,他那温柔的大美人老婆去哪了?怎么半个月不见,就黑化成这样了呢!
他除了在外面喝了一堆酒,并且回家后故意将屋子弄乱,还制造了点噪音外……也没干别的啊!
似是看出沈时闻在偷偷不服气,宋知昭捏起他下巴,直接一个粗暴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落得猝不及防,沈时闻口中不受控地发出三两声呜咽,而这恰到好处的声音也彻底点燃了宋知昭的欲火。
他在人唇肉上反复啃咬着,掌间抚摸人身躯的力道也在逐渐加重。
唇齿交融的吻没能持续太久,宋知昭又将唇瓣向下移挪,拿捏着些许分寸,在人脖颈处又舔又咬。
酥麻感瞬间蔓延,沈时闻止不住地开始浑身发颤,头脑也一阵放空,只能仰躺在不算宽敞的沙发里,任由人的掌心顺沿他腰身不断下移。
可就在情欲被点燃的临门一脚时,沈时闻忽而急促地喘息了一声,随后连忙抓住了宋知昭那只胡乱作祟的手。
“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宋知昭被迫停下,眉头稍蹙着,显然是对被人打断而略微不满。
他伸手堵住了沈时闻的嘴,声音因沾染欲望而变得沙哑且富有磁性:“老婆乖,先别问,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沈时闻时常被他这声音迷得忘乎所以,现在也是一样。他体内瞬间气血翻涌,恨不得立马被人吃干抹净。
而且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也着实太近了,近到沈时闻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着,嗅闻着宋知昭身上的气息,欲望似潮水般翻涌,让他双目也逐渐变得迷离。
眼见人乖乖闭了嘴,宋知昭这才满意地松了手。一边继续在人身上煽风点火,一边去勾茶几抽屉里那盒安全套。
……
但是很快,沈时闻就不干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宋知昭今日藏着股狠劲儿,似是在故意惩罚他。
直至被折腾得实在遭受不住了,沈时闻才开口求饶道:“小祖宗,我错了,你快别欺负我了。”
宋知昭没理他,反而继续埋头苦‘干’。
沈时闻眼尾泛着红,气得人咬着人肩膀闷声骂了句:“宋知昭你个禽兽……!”
被骂了句禽兽的宋知昭眉头微微一挑,稍作停顿后更加不依不饶起来。他甚至还故意浅尝即止般地驰骋着,引得沈时闻声音愈发含糊不清。
……
最后在温存之时,沈时闻或许是因为白天赶高铁太过辛劳的缘故,低声呢喃着骂了宋知昭两句‘混蛋’后,就直接昏睡在了他的怀中。
如水的月光打进房间里,洒在沈时闻那未着寸缕的胸膛上。
宋知昭为人盖好一层薄被,坐在沙发旁侧,伸手抚摸沈时闻的眉眼,又顺延着向下划到人唇间,最后望着人的睡颜定了神。
高中时的那个午后,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当时那道暖阳照在沈时闻睡颜上,他只回首一瞥,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心跳怦然。
也是在那一刻里,宋知昭才意识到自己对沈时闻的感情,还鬼使神差的给人画了第一幅素描像。
而那幅画至今还被沈时闻珍藏着,甚至请了专业的裱画师将其封存,时不时地拿出来欣赏一番。
宋知昭后来自然也为人画了许多不同类型的画像,可是沈时闻永远都偏爱最初的那一幅。
他说,这是他们青春懵懂时最青涩的爱意,也是一生都值得回味的年华。
想着过去的点滴,宋知昭唇边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他觉得人生最大的幸事不过如此,自己喜欢的人也深爱着自己,两个人能够相爱相守,能够相伴到老。
第8章
画家的灵感时常来得突然,就比如现在,宋知昭突然很想画一幅朦胧月色下的爱人。
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将屋内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借着皎洁月光走到窗边,悄无声息地支起了画架。
他望着沙发上睡得香甜的沈时闻,唇边的笑容格外温柔。
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驱逐出脑海,宋知昭抬起手臂用画笔抚过纸面,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艺术创作之中。
沈时闻再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他翻了个身,微眯开半只眼,正好看到坐在画架前执笔而绘的人。
客厅内没开灯,光线又太暗,他看不清宋知昭画上的内容,以为人又在勾勒着天边那轮孤寂的月。
他看着认真作画的人,恍惚间又想起了今日晚间,在画室里看到的那道背影。
宋知昭的那个背影,有着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想要扛起一份责任的坚决。也有明知前路是个未知数,却必须要义无反顾踏上去无奈。
或许旁人看到这样的宋知昭,会道他不负恩师期许,道他将来定会桃李满天下。可沈时闻只关心他是不是迫不得已,担心他将来是否会后悔这一决定。
似乎是察觉到沙发上的动静,宋知昭转过头来,正巧对上沈时闻的目光,他含笑柔声道:“你睡醒了?”
“嗯,刚才实在是太困了。”沈时闻搂着那薄被翻了个身,本着他们之间无需遮遮掩掩的原则,直接了当地问道:“那三个学生,你不会是真的打算都收了吧?”
这问题倒是在宋知昭预料之中,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答应的老师。”
“为什么?”沈时闻不解于人的这句话。
宋知昭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那只笔,望着窗外正当空的皓月,脸上浮现出云淡风轻的浅笑。
“老师如今年事已高,而那三个孩子又都是可塑之才。我啊,只是不忍看他们成为沧海遗珠罢了。”
——那简直太可惜了。
“那你呢?你怎么办?”沈时闻坐起身来,目光中满是焦急,“你当初不是最不想带学生吗?”
宋知昭朝他瞥了一眼,眼底依旧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
他用指尖轻重不一地敲着旁侧放置颜料的桌面,声音忽而变得沉静而又有力:“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艺术需要被传承。”
沈时闻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紧,下意识的噤了声。
他纵使有千言万语,面对宋知昭这样的一句话,也终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望着清辉之下坐得笔直的宋知昭,人分明在与他相隔不过三五米的距离,可却显得是那般孤寂。
心仿佛被沉重巨石堵塞,压得他难以喘息。
沈时闻又想起几个小时前,在画室里看到的那幅宋知昭临摹的星空。
多年来的耳濡目染,让他并非不懂那副画真正含义。那是在默不作声地表达一种无畏的疯狂,是在挣扎于命运、在不甘于现状。
可无论宋知昭再如何追求于自由,他身为一代大家付言诚的关门弟子,就要扛起传承艺术的责任,就要继续培养无数的接班人。
这便是那句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算了,不想那些了。”
沈时闻受不住这略显沉重的氛围,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将薄被围在腰间,赤。裸着胸膛走到宋知昭身边,想要瞧瞧那幅画作。
果然不出他所料,人又在画自己。
沈时闻将手搭在宋知昭肩头,得意地扬起嘴角:“阿昭,画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也画不腻啊?”
宋知昭抬眼看了看自己的那幅画,分明还是个半成品,人怎么就看出来了?
他故作冷漠地拿起画笔,继续在纸上勾勒着线条。
“我这连五官还没画呢,你怎么确定就是你了?而且你说得对,我早就把你画腻了。所以我决定过两天找一个新男模,天天把他请到画室里,当着你的面画他。”
沈时闻明知人在故意气自己,可还是忍不住醋意大发。
他施力捏着宋知昭的肩膀,凶狠地威胁道:“你敢?要是让我发现了,我非得当着他的面把你狠干一顿,然后再把他打出去!”
宋知昭闻着空气中飘荡起来的浓郁醋味,抿唇强忍着笑意。
沈时闻见他一声不吭,更是来了脾气,一把夺过人手中的画笔,气急败坏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要做睡了我就跑的渣男!”
宋知昭被人抢了笔也不恼,只握住他的手柔声哄道:“我若是想跑,六年前就跑了,哪能等到今日?而且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也只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小情话让沈时闻险些脸颊滚烫,他盯着宋知昭头顶的发旋,暗想人怎么也学会了这些‘花言巧语’,将他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