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方予松哽咽:“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我只和你在一起。”
  回望他的目光也夹杂了些许湿润,祁澍里主动把人搂紧,温柔低语:“我也只会喜欢你,只和你在一起,哪怕我很早就知道我喜欢男生,但你也是我唯一心动过的对象。”
  彼此胸膛相对,用雀跃的心脏向对方倾诉自己道不尽的绵延爱意。
  男人眺望远处鳞次比节的大厦,恍惚间想起自己母亲曾在一本讲述情杀的悬疑小说里,写过这样一句话——
  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于是所有的敏感都变成了被风干过的树叶标本,摇摇欲坠,一戳就会四分五裂。
  那时候祁澍里不明白,现在却无师自通心领神会……
  “松松,”他埋头询问,“月底万圣节我有沽阳市的工作,正好回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吗?”
  方予松呼吸稍顿,不确信地问:“我们、去你家?”
  “嗯,不知道我爸妈在不在,”明白他的顾虑,祁澍里直截了当,“如果我提前说要回去的话,我妈可能会赶回来,至于我爸——”
  他垂眸轻笑:“看他在山里有没有信号吧。”
  “那、那……”紧张得唇舌干燥,方予松眼神飘忽,指甲陷进对方的肌肉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后续。
  知道他紧张,祁澍里贴心替他解围:“没关系,我理解,之前听阿姨说你连远门都没出过,等你准备好再来吧。”
  “不是不是!”生怕他又误会,方予松连忙摆手,“我刚才只是在想我不知道祁老师跟你爸爸喜欢什么,我、我没这方面的经验。”
  越说越窘迫,方予松羞愧低头,后悔自己以前走亲戚只知道给他妈提东西,完全不关注这方面的知识点。
  听说他要跟来,嘴边扩散的笑容明快而张扬,祁澍里开阔道:“这些都是小事,29号才出发,咱们等快到出发那天我带你去买。”
  露出虎牙尖,方予松正要颔首,肚子突然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蜜里调油一早晨,没准时吃饭的肚子开始抗议了,青年捂住不争气的胃,觉得难为情便避开祁澍里戏谑的视线不敢看他。
  “起来吧,我去磨咖啡烤吐司。”拍拍他的屁股示意。
  “你!”嗔视肆无忌惮对他耍流氓的人,方予松很想发作,却在看见男人围起围裙准备煎培根的那一秒,决定向美食跟美色短暂低头。
  对做饭步骤驾轻就熟,男人迅速做好端上桌,呼唤:“吃饭了。”
  “喵~”识趣的小猫露出两只小尖耳朵,快速跳上桌椅。
  等了两秒没得到方予松的回应,不由觉得纳闷,往他坐的位置探。
  看见他不断高耸又落下的肩膀,祁澍里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对方两颊鼓囊囊的,活像一只气炸的河豚。
  再循着他的视线,往阳台外摸索,在那个悬吊在半空随风摇摆的娃娃那定神。
  “噗——”祁澍里恍然大悟,没忍住笑出声。
  “祁澍里!”笑声彻底把人点燃,刚才的温情化作泡影。
  记起昨晚的事情,方予松从沙发弹起来,委屈责怪:“我昨天跟你说过要照顾好娃娃的,你为什么又欺负它。”
  “我没有欺负它啊。”端正态度,藏好眼底狡诈,祁澍里佯装不解,“你让我好好照顾它,我这不是把它洗干净放在外面晒吗?”
  “那你也不能在晚上洗呀。”用拖鞋踢踏瓷砖的方式,阐述自己对他愤懑不平的心态。
  “晚上洗白天晒,有什么问题吗?”祁澍里卯住唇瓣,把上抬的颧骨压回去,“你之前不是也晚上洗白天晒娃娃吗?”
  一通反问叫人哑口无言,方予松憋屈得梗着脖子快步走向餐桌大口咬掉半块吐司,好似把它想象成是惹自己不快的人。
  站在他身后,看他张开血盆大口咬掉吐司悲壮的模样,祁澍里默默垂首,轻颤的肩膀足以表达他的幸灾乐祸。
  第93章
  到了晚上, 祁澍里从阳台收回晾干的特赏娃娃,不知道今晚的方予松是怎么回事,钟点走向十一点竟还没睡。
  探头关注对方门缝下拉长融进月光的亮线, 祁澍里心道正好。
  这些天因为睡得没他早都没入梦通感,可以借这个时机进去偷窥一下。
  关好房门钻进被窝里,常年有早睡习惯的人很顺利便陷入梦网。
  视线拨开黑雾转为清晰, 映入眼帘的便是靠在床头盯着项链一动不动的青年。
  【不会一整晚都在看项链吧?】
  【有这么喜欢吗?】
  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祁澍里带着愉悦的口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窃笑。
  床头那人高举项链,放到卧室的顶灯下欣赏,上扬的颧骨几乎快把他的眼睛埋没了。
  不厌其烦地把玩, 最后拿出新的画本描摹下来, 青年才对着全身镜把东西重新挂到脖子上。
  转身跟祁澍里所处的bjd娃娃对视,方予松眉开眼笑走过去炫耀:“这个是独一无二的手工项链,是亓柒sama一号送我的。”
  【嗯, 所以说假娃娃都不如真人】
  【以后喝醉了多亲会送你项链的亓柒sama一号, 别老亲娃娃】
  “诶,要是你也能通感,也能看着我就好了, ”努嘴坐到地板上, 方予松枕着它大腿, “每次自言自语都好无聊哦。”
  感受到青年半边身体的重量, 男人牵唇回应:
  【我这不是能说话, 你听不见么】
  【你通感的时候说的话,我不也听不见吗】
  “算了, ”打破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方予松拍打自己的双颊,醒悟道, “要是你也能看见我的话,就会发现我每天都在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太丢脸了。”
  话音刚落,祁澍里便嗤笑:
  【丢脸?我看得还少吗】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不过,多亏我漫展抽到特赏娃娃,才能知道祁澍里每天晚上都在想我。”手肘抵住娃娃大腿,方予松仰视面前跟男人五官相似的娃娃兀自陶醉。
  【咳】
  知道他话里有话,祁澍里不自然咳呛,模棱两可道:
  【浴室里……那是意外】
  “今晚睡不着,也不知道祁澍里在干嘛。”
  目光落到青年此刻正不安分在娃娃腿上画圈的手,被他剐蹭的地方瘙痒却无法捕捉,祁澍里语气淡漠:
  【现在正在被你吃豆腐】
  “算了,不梦见他也好!”被捉弄的记忆从他脑海盘旋而过,方予松心怀怨念,使劲拍了拍bjd娃娃的大腿。
  娃娃的腿远不如自己结实,祁澍里吃痛:
  【嘶,方予松你要造反啊】
  还嫌不够,青年分别在他肩膀跟胸前锤了好几下:“叫你半夜让我溺水!”
  “叫你高空抛物,害我心跳都停了!”
  “叫你一直戳我肚子跟脸!”
  听他细数自己近些天的罪责,祁澍里气笑了,有理有据反驳:
  【说得好像你没让我大半夜溺水,第二天发烧一样】
  【你之前不也把我摔到地上了吗】
  【你大晚上撩拨我,非要尝试脐橙体位,害我第二天早上洗衣服洗被子,你都忘了吗】
  【生气的时候还要像现在这样打我,之前生气还掏过我的……】
  桩桩件件说得男人越发来劲,明知道方予松听不见,却还是不依不饶。
  直到右脸裹着青年沐浴乳果香味的微风迅速拂过,祁澍里戛然而止。
  虽然不疼,但也足以令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刚才对自己送的礼物痴迷整晚的人不是他。
  “哼~”轻轻用巴掌抚摸过bjd娃娃的脸颊,方予松趾高气昂地说,“打不了真人,总能拿你过过瘾吧,要怪只能怪亓柒sama一号太过分连累了你。”
  【很好,又打我?】
  面对他愈发肆无忌惮的行为,祁澍里咬牙强行将话挤出来:
  【等着吧,等我下次怎么教训你】
  “不行,我得去看看阳台那个娃娃怎么样了。”
  浑然不知自己被判了死刑,方予松一心惦记他晒在阳台的娃娃,于是起身开门去阳台,顺便观望祁澍里睡下没有。
  就在他离开没多久,卧室房门无声无息被推开,祁澍里虽无法转头,也能依稀感受门板推开飘向着的微风,奇怪的是没听见脚步声。
  一只灵活的小猫窜到他面前,问好:“喵。”
  看见是它,祁澍里温柔呼唤:
  【财财,这么晚还不睡啊?】
  “喵。”举起爪子给自己洗脸。
  “财财,你怎么跑进来啦?”确认完毕的人折回来,看见奶牛猫出现在自己房间,方予松惊喜抱起它吸了两口,“饿了吗?大爸说你最近长胖了不能吃太多。”
  【嗯,没错】
  “喵喵,喵喵!”
  听见祁澍里应和的话语,奶牛猫的眼睛瞬间眯起对着bjd娃娃喵喵乱叫,似是在抱怨他的不良行径。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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