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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常中生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杯子去续水,“郑警官可以去东文一院调查,我当时确实撞坏了脑子,作为一位老百姓,我当然有义务配合你们的调查,前提是我真的知道。”
  “常先生喜欢薰衣草啊。”徐望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回头看着常中生。
  “那也是失忆之前的事了,但是在我印象里我并不喜欢任何花。”常中生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其实这里的一切我都感到奇怪,我有时候也在想失忆前的我是个多么没有秩序的人,居然会把一颗灯球放在办公室里做吊灯。”
  郑直也站起来,“那么今天打扰常先生了,如果您想起来什么可以和我们联系。”
  常中生还是和把人迎进来一样把人送出去,郑直和徐望回到车里,两个人都叹了一口气,这条好不容易捡起来的线索就这么断掉了,他们就好像没有手指甲的人抠胶带,自以为找到了头,抠了一半才发现是自己手感有问题。
  常中生回到办公室内,他从茶几上拾起郑直留下的照片,手指在郑直刚才点过的地方蹭了蹭,然后把照片放在了办公桌旁的抽屉里。
  郑直和徐望上了车,徐望使劲关上了车门,整个车都微晃了一下。
  “你拿车门撒什么气。”郑直把笔记本扔到车后座,“也不是头一次了,都几年了还没习惯。”
  徐望打了方向盘一掌,两只手在上面使劲握,“我看他就是放屁,他刚才看照片的时候那个表情……”
  郑直扣上安全带,抬头冲徐望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要弄清楚这个常中生为什么出车祸。”
  之前好多人都说徐望和郑直是东文市局的双子星,除了两个人年龄相当都是青年才俊外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十分互补。郑直总能中和徐望的暴脾气,徐望也能辅助郑直做出更准确的决定,两个人来自截然不同的家庭环境,有着完全不搭边的成长经历,但是人生目标却出奇的一致。李富德总说看见他俩站在一起就会想起当年的郑长青,如果他还活着他们两个也会是这样人人称赞的组合。
  徐望踩下油门,他打开蓝牙播放音乐,嘴里还吹上了口哨,“郑哥,你不觉得常中生看起来怪怪的吗?”
  “哪里怪怪?你是说他太瘦了吗?可能是出车祸以后修养的吧。”
  “你不觉得他长得太白净了吗?”徐望接着观察后视镜的功夫扫了郑直一眼,“而且沈文兴要一个干弟弟有什么用?当年他如日中天的时候有多少人巴结他,他至于认这么一个不出名的角色做弟弟?”
  “你的意思是……”郑直一拍大腿,“那也不至于吧,他这样的要什么人没有,带在身边谁能说什么,用得着这种身份来遮掩?”
  “我就是这么一猜。”
  “你做警察的,不是在天桥算命的,没证据的话别瞎猜。”
  徐望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郑哥,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花语?和浪漫靠边吧,我上大学那会儿情侣之间还流行送什么薰衣草小熊呢。”郑直的胳膊撑在窗沿上,转头看向窗外,那种小熊他以前也送过勾陈一一个,说是能安神。
  “是爱而不得。”徐望看着信号灯由红变黄,身体又直了起来,“你看他那个四不像的办公室,你不觉得是两种人风格的拼接吗?”
  ·
  李富德和宋明明带着一队人又来到石门山底下,昨夜石门分局的人在这值了一夜的班,现在这个地方属于案件的重点,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
  “李队你们来了。”赵春生走了过来,石门分局因为地处偏僻,辖区内也没几个人,这是他上任以来参与的最大的一次行动,分局的警察都很兴奋,好多人从昨天下午一直守到今天早上。
  “你们辛苦了,这是一些早餐,给大家分分吧。”宋明明把一个大袋子递到赵春生手里,“今天可能还需要你们出一些人。”
  “我们当然全力配合工作。”赵春生接过袋子,“过段时间孩子放假,这边景区客流量就大了,如果案子没解决我害怕旅游方面也会受到影响。”
  “我们也想尽快破案,给大家一个交代。”李富德看向石门山,可能是因为今年封山的缘故,山上的树长得格外茂盛,但是中间还是夹着几棵死树,枝干戳在林子里,隐秘起来,等到下次修剪的时候被连根拔掉。
  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去年体检的时候大夫说他浑身上下都是病,局里知道后有意安排他往上走,分给他一个闲职让他安稳地等着退休,但是他始终放心不下,东文市这几年发展太快了,局里青黄不接,郑直和徐望他都很看好,说不定再过两年就能担起事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把两个人拔起来,现在可能就是最好的时机。
  “咱们一会儿分两路,一小队人接着在这里查,剩下的从昨天找到的三条路上山做二次搜查。”李富德站在众人前,“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大家干活都仔细点。”
  【作者有话说】
  不是jj抽了,是我昨晚着急睡觉粘贴错了
  晚安晚安晚安
  第17章
  宋明明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看石门水库。
  站在五十米的悬崖之上向下看,风吹起来的小浪打在石头上,水泛着绿光,看久了像一团能溶万物的黑洞,不知道是要把岸上的人吸进去还是把里面的东西吐出来。
  “明明姐。”李俊涛从树林里钻出来,他那条路上有很多矮灌木,从里面滚了一圈,带出来很多小树杈,“我这边什么都没搜到。”
  “石门水库的水深是多少啊?”
  “32.15米”李俊涛回答到,他到分局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把辖区内的情况摸了两遍。
  宋明明深吸一口气,她把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脚一踮一踮的,眼睛直视前方,“法医说死者是从高处跳进水里后死亡的,就在我们现在站着的这块地方。”
  “从这里跳下去,除非经过专业训练,否则必死无疑。”李俊涛把身子探出去,“如果身体平拍在水面,在重力加速度和水平面张力的共同作用下,相当于直接拍在水泥地上。”
  “现在距离发现她的尸体已经过去六十个小时了,我们除了一份尸检报告什么都没有。”宋明明转头看向身边的李俊涛,“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很多事情你都无能为力。”
  对讲机里不断的传来滴滴声,其他人还在山林里穿梭,李俊涛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在他旁边的树上做了一个记号,“这条路很长,我们沿着崖边走走,看看有没有可能确认死者跳下去的具体位置。”
  崖边没有修路,这条小路基本就是靠登山客踩出来的,有的位置只能允许人侧着通过,宋明明跟在李俊涛身后,低头观察有没有可疑的痕迹。
  “我小时候就特别想当警察,那个时候港片看多了,感觉做阿sir是世界上最帅的事情。”李俊涛讲话是还带着笑意,“后来阴差阳错,没考上警校,当时所有人都劝我读个普通大学,我就是不干,偏偏要去当兵。”
  “那挺好的啊,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宋明明尽可能靠近李俊涛,石门山的树多蝉也多,蝉鸣声几乎掩盖掉他们对话的声音。
  李俊涛停了下来,在身边的树干上继续做标记,“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只能做我们能做的,至于结果我们是左右不了的。”
  宋明明还没来得及表示,两个人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电流声在扬声器里搅了个边才冒出来。
  “报告!a3区域的一棵树上疑似有血迹。”
  李俊涛举着对讲机看向宋明明,“你看,这就是我们能做到的。”
  ·
  郑直和徐望在交警大队看到了一月八日黄浦路立交桥车祸的详细记录,大货车不仅超速还违规变道,直接撞上了常中生的车。从现场的照片来看,常中生的车尾被撞的面目全非,后备箱严重变形,大货车的保险杠都嵌在里面。
  和他们对接的交警表示,这样的车祸每年都会有几次。夏天到了以后很多食材的运输需求变大,好些大货车司机为了多挣钱好多都疲劳驾驶,一个不小心刹车当油门事故就发生了,这次算常中生命大才逃过一劫,要是坐在车后座肯定要“死无全尸”。
  “大货车司机的身份查明了吗?”徐望翻看着记录,“常中生也没要求赔偿?”
  交警把材料往后翻了两页,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大货车司机姓李,人没什么特别的,为了给儿子治病才出来跑车,常先生也确实是个善人,就见了那人老婆一次就主动放弃索赔了,估计是觉得太可怜了,孤儿寡母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个材料能复印两份我们俩带走吗?”郑直把事故责任认定书抽出来推到交警面前,“还有就是现场照片我们要拍两张。”
  “当然可以,我去给你们印。”小交警拿着资料出去了,接待室只剩下郑直和徐望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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