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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未婚夫他诈尸了 第29节

  晏缙注意到白楹的目光,他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不需要灵剑。”
  白楹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我再想想别的物品……之前那张符箓呢?”
  晏缙沉默半响,从胸口的衣襟处摸出一张紫色符箓。
  白楹一怔,不发一言地拿起来。她以指代笔,在符箓上又添加了个简单法阵,“我找到合适的物品后,会用这张符箓问问你。”
  晏缙望着紫色符箓,片刻后才接过来。
  白楹抬头望着四周的树林,轻轻问道:“我与宫长老要去碧家,你呢?”
  “亦是碧家。”晏缙低声回道。
  白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她“以人换人”之时,所见的情景——
  那时她看见碧洵正怒视着晏缙。
  晏缙,碧洵,神女凝之三人在碧洵书房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素来温和的碧洵对晏缙怒目相视?
  *
  三人休憩了一个时辰,便立刻启程赶路。直到第二日天色微微泛白之时,他们才终于赶到碧家。
  宫宁晚心中牵挂徒弟,直接去了碧洵安顿祝戚云的院子。直到看到醒过来的徒弟,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她深深地松了口气:“戚云,看见你身上的蛇毒解掉了,我就放心了……”
  祝戚云一双杏眼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他望着宫宁晚,又在目光触及白楹之时迅速收回,赧然开口:“师父您与白小姐没事就好,都怪我修为不精……”
  “傻孩子……”宫宁晚轻轻拍了拍祝戚云的背,“这怎么能怪你,都是那群妖魔算计太多。”
  她笑了笑:“以后师父也不会拘着你,也不会阻拦你下山了。”
  祝戚云睁大双眼:“师父,您的意思是……?”
  宫宁晚说道:“那只藤妖与其他妖魔,都已经死了。”
  祝戚云一怔,喃喃说道:“那就是说……我终于可以和师兄们一起下山除魔除妖了,再也不用一年只下山一次了?”
  宫宁晚笑着点了点头。
  祝戚云坐在木椅上半响没回过神,从年少时不懂自己为何要一直呆在师廆山中,到年长之时对父亲与妖物之间的旧怨感到疑惑,直至现在,他终于可以活得如其他师廆山弟子那般……
  他抬起头,心中的激动却在看见师父面容上的倦意与略显苍白的脸色之时归于平静。
  都是因为他……如果他再强一些的话……
  一旁的宫宁晚已经在咬牙切齿地查看发宝法器的损坏程度,时不时发出几道低声的咒骂。
  祝戚云走出屋,终于在院子中发现了白楹的身影。
  年轻修士走到白楹身旁,虽然耳尖已经开始泛红,但却颇为郑重地行了个礼:“白小姐……这次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不麻烦的。”白楹摇摇头,抬眸说道:“你也知道,这是我与你师父的交易。”
  “我……”祝戚云与白楹对视瞬间,立即移开目光看向地面石粒,“……我知道,但是白小姐在孽火狱中救过我,也在黎铜川中将我换到碧家。”
  年轻修士终于将目光上移,看着白楹:“多谢你,白小姐。”
  “……”
  白楹微微一怔,与祝戚云的寥寥数次的见面,她还是第一次见祝戚云露出几分真诚的模样,不是以往佯装不耐的粗声粗气,也不是目光闪烁的模样。
  她亦是第一次长久地望着年轻修士毫不躲闪的杏眼。
  “……不用多谢。”白楹轻轻一笑,问道:“你经脉恢复了吗?”
  “恢复了。”祝戚云点点头:“之前身体上的不适也减弱许多,碧洵大夫说我再修养几日,就能完全好了。”
  “那就好。”
  “那个……”祝戚云有些迟疑,他低声问道:“白小姐,是谁和我换了去黎铜川?”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祝戚云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之前和我说得是换泽霄宗的一位前辈,可既然是你使用了法器,我也被换到了碧家,那必定是碧家的哪位前辈被换去了黎铜川……离开碧家之前,我想要当面道谢……”
  白楹沉默片刻。
  之前在孽火狱的时候,晏缙出现在众师廆山弟子面前时,祝戚云已经昏迷。在黎铜川中的时候,祝戚云也是昏迷着被换到碧家。
  这位年轻的修士从未见过晏缙。
  白楹抬眼,迎着祝戚云期盼的眼神,平静地开口:“……是在碧家做客的一位修士,并不是碧家人。”
  祝戚云依旧期盼地望着白楹,“那人还在碧家吗?”
  “那人已经同你师父与我一起回到了碧家。”
  “那我之后定要去见一见这位前辈。”祝戚云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位前辈是好何门何派,白小姐你可知道?”
  “……怀剑派,晏缙。”
  白楹随后移开目光,不再言语。
  第30章百年漫长
  碧洵望着坐在对侧的剑修,眼中有着一丝掩住的愠怒,“你现在才来碧家,有何用?凝之已经回神都了。”
  晏缙宛如没看见对面碧家公子面上的担忧,他垂眸坐在木椅之上,虚握的右手撑住脸颊,神色中露出几分散漫。
  碧洵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言语平缓:“你一言不发就随着白小姐消失了,凝之担忧了好几日,前日亦是我陪着她回神都。”
  晏缙没说话,他微微移动目光,落在碧洵方才为他端来的茶杯上。
  想到那日陪着凝之回神都之时,在凝之脸上看见的凝重神色,碧洵心中极不是滋味,却又害怕眼前人伤了凝之的心,他追问道:“你不去同凝之解释解释吗?”
  晏缙抬起眼眸:“我要做什么,我自己知道,碧公子不必多虑。”
  “你……!”
  碧洵眼中的怒火都快凝成实形,碧绿色的蛇瞳幽深许多,无端显现出几分危险的意味,“之前也是你来碧家,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凝之忧心忡忡——”
  “我与神女凝之之间的事,不劳碧公子操心。”晏缙站起身来,打断碧洵的话。
  他居高临下望着面容比自己还年长一些的碧洵,一双凤眼黑沉如潭水:“……但绝不是碧公子你认为的那样。”
  两人间无人再说话,空气仿佛凝固。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院外传来。白楹与宫宁晚已经走到碧洵院门处。
  晏缙侧头看向院子,冷淡开口:“我就不打扰碧公子与客人的谈话了。”
  他转身离开,与院中的白楹、宫宁晚擦肩而过。
  白楹神色不变,目光平稳望着前方。
  宫宁晚却饶有兴趣地转头看了眼晏缙背影,又转回头看着屋内满脸怒气还未消散的碧洵。
  虽然内心十分好奇,但是望了一眼身旁的白楹之后,宫宁晚还是决定就当没看见方才那一幕——
  毕竟晏缙与碧洵肯定是因为神女凝之而发生争执。
  而经过黎铜川之事后,宫宁晚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白楹面前问起与百年前婚约相关的事了。
  她觉得她与白小姐,已经是朋友了。
  宫宁晚微微一笑:“碧公子,你解开了我徒弟的蛇毒,我十分感激。”
  碧洵勉强笑了笑:“宫长老,无需多谢,这是碧某作为医修应该做的事情。”
  宫宁晚脸上笑意加深,轻轻摸了摸自己玉镯,“话虽这么我说,但宫某还是要表示一下谢意,我这里——”
  碧洵连连摆手:“不用了,宫长老。白小姐之前已经给了我一株难得的半泉草作为诊金。”
  宫宁晚侧头看了一眼静静喝茶的白楹一眼,神色自若:“……那好吧。”
  既然白楹已经给过诊金,那她能省则省,毕竟在黎铜川中她有许多法宝受损,之后还要花钱买灵剑送与晏缙,还要准备启动门派秘宝的大量灵石。
  哎,灵石真是不经花。
  *
  三人寒叙一阵。
  白楹将茶杯放下,轻声开口:“碧公子,我是来辞别的,等会儿我就启程返回白家了。”
  碧洵有些惊诧:“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白小姐?我听说你在黎铜川中也受了伤,为何不让我帮你看看?”
  白楹摇了摇头:“家中事务繁忙,我已经耽误了许久,还是早日返程。至于这些伤……我回白家之后,长老会替我医治一二。”
  碧洵了然地点了点头,只是眉眼间依旧郁郁寡欢。
  宫宁晚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
  她一边在心中默念‘我只是问问罢了’,一边轻声问道:“碧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你看起来有些思虑过重?”
  碧洵一双碧绿色的蛇瞳微微发怔。
  好半响后,他才忽然开口,低声喃喃:“我……我原以为她放在心中的人会十分重视她。但现在一看,却不过尔尔……丝毫不顾及她现在身体虚弱,就去危险的地方……”
  “……”
  宫宁晚沉默,是指白楹用她的法器将晏缙突然换到黎铜川吗?难道她的法器其实是罪魁祸首?
  “……”
  坐在一旁的白楹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轻咳一声。
  碧洵忽然清明几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可以对任何人说,但如果是对眼前两位这么说的话,似乎有怪罪的嫌疑。
  他忙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在怪罪两位……我,我只是……”
  这位一向温润的碧家公子,嘴角浮现落寞的苦笑:“……都是我……一厢情愿地管得太多。”
  饶是见多识广的宫宁晚,都开始觉得如坐针毡了。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开口问的。
  白楹也是微微张靠嘴,而后又闭上。
  两人坐着,一人站着,沉默了半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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