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夏油杰愣了一下，挥了挥手解释着：“最近任务稍微有一点多，可能只是——”
他想了想，选择了一个贴切的形容词。
“有点苦夏罢了。”
苦夏？
御坂美琴捕捉到了夏油杰在五条悟发话后那一瞬间产生的复杂情绪。因此在听到他自己给出的解释时，也只是做出了半信半疑的理解状态让他顺势安心而已。
但她内心却并不相信这个解释。与此同时，食蜂操祈在她多次追问后，不耐烦地提到过的“夏油同学自尊心非常强烈，再加上宛如负担一般的术式副作用，有点心理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御坂美琴的思绪突然停滞了一瞬，随后若有所思地看向似乎无事发生的夏油杰，默默吞下自己的疑问。
——再让她观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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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在第二天专门去探望了在医务室复诊的灰原雄。
“哦，夏油前辈！你来看我了吗，好开心啊！”灰原雄活力满满的声音让夏油杰恍惚了一瞬，随后温声询问着。
“身体的话，现在没关系了吧？”
“嗯！”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家入前辈已经帮我好好处理过了，所以没问题的！”这么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增加可信度。
“是吗，这样我就安心了。”夏油杰笑了笑，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不是在看他，这种眼神让灰原雄倍感奇怪。
“夏油学长？”灰原雄仔细地打量着他坠在眼睛下的黑眼圈，有些担心地关切到。“你看上很疲惫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夏油杰闻言只是单纯摇了摇头。他释然地笑了笑，小声地含糊着。
“与梦中的情况不一样真是太好了……”没有因为这件事丧命，没有因此让他们分离真是太好了。
夏油杰其实并不相信梦里发生的事情，但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的梦中是他设想的最糟糕的情况：灰原雄失去下半身丧失生命；七海建人因此对咒术师这个职业产生了抵触情绪。连他都因此产生了难以言喻的负面情绪。
——幸好是梦境。
他无数次在心底庆幸着。
“嗯？”灰原雄没有听清被夏油杰有意含糊过去的内容只知道他的情绪是积极的，于是也没再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只是单纯子啊表达自己的庆幸之情。
“夏油学长你知道吗，御坂前辈为我们安装的那个东西真的派上用场了！五条学长「嗖」得一下神兵天降真的是太帅了！那个时候我和七海……”
灰原雄滔滔不绝地表达着自己对五条悟和御坂美琴的敬佩与信赖，一时之间沉浸在情绪中无法自拔，自然也意识不到夏油杰此时的出神。
御坂美琴一直在捣鼓一些奇奇怪怪但他们完全不需要的东西，譬如那个咒力监测装置，又譬如咒灵驱散装置。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弄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有利于普通人躲避咒灵安全生存的。
而那个检测-求助装置这次成功救下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并非针对普通人而是并非强者的术师。
虽然使用的途径本质上算是求助，但既然可以成功一次，那就说明这个东西是有价值的——哪怕他们这几个人完全不需要。
以咒术师的能量保护普通人终究是差了些许，如果利用道具的话，难度也好、受益面也好，是否有扩大的可能呢？
那创造一个“全人类都能使用咒力的世界”或者“杀掉非术师只留下术师存在的世界”的可能性又如何呢？
或许借助更宽泛的力量「维持现状」才是“正确”的道路？
他无端的思绪有些零散，又冥冥之中有了具体的指向。这些繁杂的情绪与上次跟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之间的谈话混杂起来，一时之间，他无法理清这些思绪。
“不过，这次没来得及给你们带土特产呢。”灰原雄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在前辈面前失信的行为感到羞愧。
“安心吧。”夏油杰失效轻轻拍拍床铺，安慰道：“可以顺顺利利回来就是最棒的礼物了——毕竟，对吧。”
“嗯！”灰原雄狠狠点着头，对着学长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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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美琴，你有没有感觉杰他最近有点不太对呢？”趁着夏油杰外出执行任务的期间，五条悟把手臂搭在御坂美琴的肩膀上，在背后谈论着夏油杰最近产生异样的情况。
“杰最近的情绪过于消极了。”他点出了关键所在。
“确实，总感觉是他的心理稍微出现了问题呢。”御坂美琴知道的东西比五条悟更多一些。
在多次与食蜂操祈谈话后，她能推测出大概是那孩子的心理出现了矛盾——还算不上激烈，但已经有了往「歧途」发展的可能性。
但问题是他的味觉问题被成功解决了，「星浆体」事件除了五条悟差点牺牲（他甚至自己没有见到那副场面）外没有任何会触发负面情绪的事，甚至在她被算计的时候与她干架的也不是他。
——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足以主导未来发展方向的负面情绪呢？
难不成是长久以来积攒下来的？御坂美琴想不通。
“本来以为这家伙只是有点喜欢隐藏情绪，但「咒灵球的味道」那件事实在是吓了我一跳呢——实*在没想到他藏得这么深！”五条悟吐槽着，又像是在抱怨着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说着这些自己先不满了起来。
“不过，即使问了他，他也只会用「或许是苦夏」这种托词来敷衍吧。真是令人火大！”五条悟使劲锤了一下拳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砸到了御坂美琴的身上。
“？！”虽然五条悟很明显有在收敛力道，但还是让御坂美琴踉跄了一下。与此同时，她的眼刀直接戳到了五条悟的脸上。
她也懒得说什么“小心我捅你哦”一类的威胁的话只是提示他说。
“你最好去了解一下他最近见过什么人，跟那几个家伙谈论了些什么比较好。仅仅凭借猜测推断一件事是不太靠谱的行径。”
“唔……”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也是呢。”他还想跟御坂美琴说些什么，但被向她们慢慢走来的家入硝子打断了。
“喂——美琴——”她叼着棒棒糖冲着御坂美琴喊着，用手指向办公楼的方向指了指。
“夜蛾老师叫你哦～”
“嗯，这就来。”御坂美琴顺势扒拉下了五条悟的手臂，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喂，美琴！”五条悟不满地看向她离开的方向，眉眼间积攒了些许不满。
“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他抱怨着。
“最近又得罪美琴了？”家入硝子将棒棒糖柄转了个方向，调笑地看着一脸苦恼的五条悟。
“应该没有吧……”五条悟感觉良好。
“这家伙现在手里可是有能够中断「无下限」的咒具哦，我哪敢得罪她啊！”万一她真的不管不顾要跟他没完的话，他不一定能在「无下限」中断的时候完全抵御她的雷击。
“但她看上去好像忍你很久了呢。”
“哈？！”
“嘛，开个玩笑～”家入硝子耸了耸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御坂美琴一路走到夜蛾正道的办公室门口。打了声招呼后，径直迈入其中。
“这里有个任务。”夜蛾正道严肃地将资料交给她，叹了口气。
“小村庄里因为「闹鬼」而惶惶不安，实际上就是咒灵作祟。如果可以的话，还需要顺带着安抚村民的糟糕情绪——即使咒灵的存在对普通人而言跟「鬼」也没什么区别。”
御坂美琴看着手中的a4纸，仔细浏览完成后嘴角抽了抽。
说实在的，这个难度让二年级的那两个孩子去都行。但想到还在休息的学弟，御坂美琴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就当休息好了。
“嗯，事不宜迟。辅助监督应该快到了。”夜蛾正道点了点头，心中那股奇异的不安感骤然被平息了大半。
他脸色柔和地叮嘱着御坂美琴：“注意安全。”虽然其实更需要对方注意安全。
“嗯，那明天可以休息吗。”成功晋升喂一级咒术师的御坂美琴如是提问着。
“……可以。”
“感谢老师！”御坂美琴回馈了夜蛾正道一个笑脸。
这个任务相当简单。
这个小山村里有很多二级咒灵作祟，虽然没有出现直接伤害人类的情况，但那些诡异的声音、恐怖的身影都让村民们心惊胆战。
御坂美琴轻松地将几个吓人的咒灵祓除，跟随领路村民的脚步一点一点将山村恢复宁静。
说到底也不过是二级咒灵而已。
御坂美琴将手指拨弄着口袋中那个在进入山村起就被打开的驱逐装置。
装置中散发的奇异波段可以在不影响人类正常活动的前提下，让咒灵产生类似于「厌恶」的情绪，进而离开这个地方。